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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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比鸡蛋略大, 通体莹白如玉, 没有斑点。蛋壳似乎很薄, 对着光能看清里面蛋黄的形状。
上面带着盛钰吉的体温,摸起来暖暖的,却让她汗毛直立。
这是她下的蛋?
鸡蛋是母鸡和公鸡的孩子,所以这枚蛋是她跟杨柏风的孩子?
她明明已经做了措施啊!
盛钰吉单手捧着那枚蛋, 石像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许久都一动不动。
怎么办?她要把它孵出来吗?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 孵出来之后又该怎么跟杨柏风说?
“我跟你睡了, 所以我生出来一枚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人家会把她当成精神病吧……
不告诉的话她的孩子该怎么办?不能没有爸爸啊。
而且那都是后话了,眼前最关键的是,这枚蛋该怎么办。
盛钰吉上辈子出生在农村, 家里养过母鸡, 见过母鸡孵蛋的情形。脑中模糊的浮现出画面, 她自动把蹲在鸡窝上的母鸡替换成自己,猛地打了个哆嗦, 从心底发出哀嚎: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盛如初看她迟迟不下楼,担心地过来敲门。
“老七,你生病了吗?”
“没、没有!”
盛钰吉回过神, 拉开抽屉把蛋往里一塞扯东西盖住,关好抽屉才去开门。
“哈哈,我没事。”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盛如初狐疑地打量她。
“有吗?”她用力搓搓脸, 吐出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吧,我先睡觉了,明天见。”
天气太冷?现在才十月份啊,正是一年最舒适的时节……
盛如初满腹疑惑地回了房间,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直到出门都没看见她露脸。
他还是担心,走到门外打了声招呼。
里面传出回答,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不像生病。
他勉强放下心,上班去了。
卧室里,盛钰吉听着车声渐渐远去,紧绷的心弦松开了些,正过脸看着眼前的蛋。
她蓬头垢面地坐在床上,蛋装在一个小盒子里,为防摔碎,特地往里面塞了好几块粉扑垫着。
昨天一整晚,她连眼睛都没有闭,全程盯着这么蛋,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盛钰吉从没想过自己要生孩子,更没想过她的孩子会是这副模样,还不如让她怀个哪吒呢!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杨柏风。
盛钰吉纠结万分地抓着手机,想告诉他又害怕告诉他,犹豫半天后,咬咬牙关按了静音,丢到一边不管。
蛋是从人肚子里生出来的,肯定跟鸡蛋不同。她怕这枚蛋做出什么诡异举动,每分每秒都守着它,连上厕所也捧着它去。
这一捧就是两三天,她弄得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蛋却像一块石头,毫无动静。
沈明渊给她发微信,想跟她商量生意上的事。她心情差到极点,看见了也懒得回。
盛如初下班回家,给她带了夜宵,叫她下楼吃。
她舍不得离开蛋,推脱说不饿。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两天怎么总是躲躲闪闪的?”
盛如初隔着门问。
不能被四哥知道这件事!
她的心脏猝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让他先回餐厅,自己稍后就来。
盛如初回到餐厅坐着等,几分钟后,一连两天都没出门的盛钰吉终于下楼里,身穿纯棉印花睡衣,外面罩着一件大外套。外套上有两个很大的口袋,其中一个鼓鼓囊囊的。
桌上摆着夜宵,是四哥带回来的佛跳墙和几道小点心。
佛跳墙用沙煲装着,一揭开盖子便满屋飘香,汤汁清亮鲜美,看得人食指大动。
盛钰吉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见到这个哪里忍得住?马上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吃了几口后,满足地对四哥竖起大拇指。
“好吃!你怎么不吃?”
盛如初垂眼看着她鼓起的口袋,用下巴指了指。
“那是什么?”
她伸手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鼻子。
“我有点感冒。”
真的只是这样?
盛如初半信半疑,收回视线也开始吃。
盛钰吉把手帕塞了回去,指尖碰到蛋壳,安了安心。
盛如初到底工作忙,没太多时间陪她,吃完就上楼工作去了。
盛钰吉把碗盘丢进洗碗机也上了楼,一关上房门就赶紧把蛋掏出来,见完好无损才放下心。
她抱着蛋在床上睡觉,对着灯光欣赏它,发现在蛋界它应该是个大美人。
这么漂亮的蛋壳颜色,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把它孵出来的话,会是人还是鸡?
总不能是半鸡半人吧,那就有点恐怖了……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居然是程深。
“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来上学?”程深问。
盛钰吉不禁拍了下脑袋,心道糟糕,放假放得太爽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出了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去上学,得把蛋弄明白才行。
她找了个借口,假装咳嗽,“咳咳,不好意思啊程老师,我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去学校怕传染给你。”
“原来是这样,那你下次打个电话,我帮你跟学校请假,免得扣你的分。”
“好,谢谢老师。”
“嗯,在家好好养病吧,早点回来上课,我挂了。”
程深的手指差一点就落在挂机键上,忽听那边弱弱道:“程老师,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个人突然怀孕了该怎么办?”
“怀孕?那就生下来啊。”
“要是不适合生呢?”
“孩子有残疾?”
“不是,是外在原因。”
程深认真想了想,“我认为不管是谁,都应该对生命怀着敬重之意。孩子在肚子里虽然什么都做不了,却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生,她将来能有勇气做什么?”
“有道理……”
他话头一转,“谁怀孕了?你?”
盛钰吉心虚极了,当即否认,“怎么可能?我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是我一个朋友。”
程深回忆十一前她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怀孕的状态,打消疑虑。
“其实怀孕这种事问别人都是白问,得跟对方商量好。你朋友要是在身边的话,你劝她尽快跟男方还有家人坦白,这才是负责任的表现。”
“可是……”她为难地咬着嘴唇,“男方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孩子都不接受,什么垃圾。”
程深素来温和,头一次如此明显的表达出反感和不屑。
“他不想要,就生下来自己养活,有手有脚还怕养不大孩子吗?以后别教孩子叫爸爸,让那王八蛋后悔去。”
杨柏风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实在有点冤,但盛钰吉被他的话激起了斗志。
自己这么有钱,养个孩子算什么?她不但要养,还要给他最好的,让他快乐幸福的长大
孵出来如果是只鸡,她走的时候就一起带走,或者放归原野。孵出来是个人,那么到时杨柏风愿意要就给杨柏风,他不愿意要,就找个靠谱富裕的人家让他们领养,总能活下去。
盛钰吉开心地冲程深道谢,对方满头雾水,她则马上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搜索孵蛋的注意事项。
上辈子鸡都是父母养的,她只知道要在窝里孵,具体细节一概不知。
查了几分钟,她找到一份看起来貌似很靠谱的孵蛋指南,严格按照里面说得做。
第一,保证窝的温度要在37℃左右。
华城市最近的气温在10~20℃之间,远远低于这个温度。盛钰吉买了一条可以手动调节温度的电热毯,垫在床单底下,上面铺了几条柔软的毯子,阳台门和窗户关得紧紧的,确保温度不会流逝。
第二,空气湿度要在40%~70%的范围内,随着孵化进度调整。
她买了几台崭新的加湿器,一台打开用,剩下的备用,随时都可以替换。
第三,禽类孵化期在一个月左右。
她是因为用了鸡的阳寿才生蛋的,孵化期应该也差不多。盛钰吉打电话给程深,在里面装可怜,说自己下楼摔断了腿,要请一个月的长假。
程深就这么一个学生,漂亮开朗讨人喜欢,还带他发过财,感冒没好又摔断了腿,怎能不怜惜?答应帮她请假,还说要来看她。
第四,蛋要确保是受精蛋,即便是这样,孵化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十个里面孵出九个已经算不错。
这点让盛钰吉很是担心,蛋应该是受精蛋,毕竟睡杨柏风之前没生过,可要是被她孵坏了怎么办?
怕也没用,瞻前顾后永远干不成事,就这样开始吧!
盛钰吉抛弃所有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孵蛋大业中,每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离开一小会儿。
盛如初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屡屡试图进屋查看。但是每当他推开门,盛钰吉总是抱着电脑坐在床上打游戏,旁边对着乱七八糟的毯子,加湿器无声地喷出水雾。
“你怎么不去上学?”
“我要把游戏通关。”
老七念中学的时候都没沉迷过网游,今年为何突然染上网瘾了?
盛如初百思不得解,不过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跟那些挥金如土、嫖.娼吸毒的败家富二代比起来,沉迷游戏根本不值一提。
人活在世,谁还没个爱好了?
只是本来漂漂亮亮的妹妹,因为打游戏把自己弄得像个流浪汉,饭不正常吃,觉不正常睡,着实让他担心。
他在某天特意空出时间,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出门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盛如初来敲门的时候,盛钰吉关掉屋子里的灯,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对着蛋照来照去。
鸡蛋只要孵二三十天就会破壳,她已经孵了十天,按理说会有些变化,比如蛋黄的阴影形状变得类似胚胎什么的,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是原模原样。
是哪里出错了吗?
她撑着下巴冥思苦想,耳边听到敲门声,连忙把蛋往毯子底下一塞,抱着电脑去开门。
“你准备自闭到什么时候?”
盛如初本来打算用委婉的语气跟她好好谈的,可是一看见她蓬头垢面的模样,而且身体明显比之前瘦了许多,就气不打一出来,沉声质问。
盛钰吉结结巴巴。
“我、我没有自闭啊,你看我在打游戏,马上就要通关了。”
“通个屁关。”
盛如初罕见地爆出粗口,同时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到身边,夺走电脑。
“我现在要带你出去散心,你赶紧换身衣服,否则的话我就把它给摔了。”
摔了其实再买就是,反正一台电脑也就一万多,她想买多少买多少。
但是这么霸气的四哥真的好帅啊……
盛钰吉崇拜地看着他,两眼直冒红心。
盛如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把她推进门,冷冷道:“给你十分钟。”
说完就带着电脑去楼下了。
盛钰吉反锁了门,跑到床边掀开毯子,力道十分轻柔地抚摸那枚石头般的蛋。
“宝贝,妈妈要跟舅舅一起出去玩了,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蛋自然无法给出回应,甚至不确定能否听得见她说话。
四哥只给了十分钟,盛钰吉把毯子盖盖好,打开衣柜看着满柜子的衣物,纠结自己该穿哪一套。
孵蛋着实是件苦力活儿,她先前胡吃海塞长出来的那点肉,经这段时间已经全部消耗一空,重新瘦回乌骨鸡的模样,对着镜子看时自己都心疼,难怪四哥发火。
可是瘦都已经瘦了,只能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气温有点凉,夜里的风更是能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盛钰吉找来找去,最后选中一件宽松的套头毛衣、一条打底裤、一双过膝靴,穿好后随便梳了梳头发,拎起包走出去。
盛如初就站在楼梯下,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闻声抬起头看了眼,快速终结谈话,收起手机打量她。
盛钰吉怕他继续生气,尽量摆出乖巧模样,笑得甜甜的。
他抓了抓她的头发,嫌弃道:“杂草一样,年纪轻轻也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你这叫自甘堕落知道吗?”
“那我们今天去剪头发?”
“剪完回来又继续糟蹋自己?”
盛钰吉干笑,“哈哈不会啦,我会努力戒掉网瘾的。”
盛如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没有骗自己,才点点头。
“好吧,走。”
盛钰吉悬在胸口的大石落了地,抱住他的胳膊,开开心心地走了出去。
盛如初带她去了自己常去的理发店,位于市中心的高端商场里,一般人不会走进去。理发师大多在国外受过专业级别的培训,审美与国际接轨。
此店消费极高,因此敢来的人要么是富二代,要么就是明星。
盛如初这些年来一直理寸头,对理发技术没有任何要求,喜欢来这里是看中了这里的**性。
他曾经尝试过去普通的理发店,结果就是头发还没剪完,店已被人围满,后来在保安的帮助下才从后门离开。
那种愚蠢又可笑的事他不想经历第二次,更不想让老七经历。
到店后他的专属理发师迎了上来,是个叫罗伊的加拿大男人。盛如初告诉他自己今天的目的,把盛钰吉交给他,自己则坐在一边看。
罗伊让盛钰吉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子问:“你想弄什么样的发型?”
她没什么想法,眼角余光瞥见四哥的白金寸头,莫名觉得很好看,就悄悄对理发师说:
“我要染我四哥的颜色。”
罗伊面露惊讶,“真的吗?可是你的头发很长,染出来颜色可能不太均匀。”
“那就剪短一点。”盛钰吉在身上比了比,“过肩就好了。”
罗伊点头,她特意叮嘱道:“先别跟我哥说,我要给他个惊喜。”
“没问题。”
理发是个漫长的过程,罗伊还没帮她洗完头,盛如初就打起了哈欠。
昨天他下班很晚,盛钰吉舍不得他在这里干等,就让他去理发店的VIP休息室里休息,自己弄好去找他。
盛如初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点头走了。
罗伊在盛钰吉的脑袋上揉搓了一阵,叫她跟自己去冲洗。起身时盛钰吉的毛衣袖子滑了下来,露出胳膊上的一块纹身。
纹身这东西她从来没在意过,反正待在那儿不痛不痒,穿上衣服就看不到,她则有更重要的事情操心。
谁知罗伊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图案,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等到了冲洗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便低声笑问:
“盛小姐,你喜欢玩这个吧?”
“什么?”
“这个。”他做了个手势。
盛钰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毒品,连忙摇头。
罗伊笑得很神秘。
“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要是你缺货的话可以找我,绝对保密。”
他去拿洗发露了,盛钰吉躺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地摸摸纹身,缓缓拧紧了眉。
真不知道原主当初在那样的环境里是怎么做到洁身自好的,看来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留着好,找机会做激光去掉。
因那段对话,接下来盛钰吉一直很沉默。一染完头发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四哥,让他以后还是换个理发师。
不料刚走到休息室外,她就听到里面传出对话声,其中一个是四哥,另一个则是从没听过的女声。
“我真的很怀念当初在国外的日子,虽然现在如愿以偿当上了演员,发展得还不错,很多人对我献殷勤,可是每到深夜时最想念的人还是你,我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人要学会往前看。”
“我真的爱你,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你不喜欢我拍戏是不是?那我听你的,退出娱乐圈。”
“抱歉,我们早就结束了。”
“别走!”
话音未落,盛如初已经打开了门,看见一个白光闪闪的脑袋在外面杵着,怔了怔。
盛钰吉第一反应是去看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好奇地看过来。二人目光交汇,她认出是最近新走红的一位小花,长得非常漂亮,被誉为直男斩。
“四哥……”
“你的头发……”
两人同时开口,盛钰吉闭上嘴,让他把话问完。
“你头发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很好看吗?我真的超级喜欢你的发色。”
好看是好看,老七这么漂亮染什么颜色都好看,只不过满头白太扎眼了。放在自己身上时不觉得,此刻看见她也染了,才发现还是黑色顺眼。
什么时候再拉着她一起染回来才行……
盛如初正琢磨着,听见她小心地询问:“这位是?”
他回头看了眼,对上小花期待的目光,冷漠地介绍。
“以前的朋友。”
小花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最后咬着嘴唇骂了一句“你真冷血”,推开他跑出休息室,留下一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兄妹俩站在门边,沉默了足有几分钟。
盛钰吉收回视线,试探地喊了声,“四哥?”
盛如初抬起头,揉了揉眉心。
“走吧,吃饭去。”
“哦。”
她乖乖跟在他身后,出理发店时又碰上了那位小花,对方眼睛都哭红了,朋友在安慰她。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简直是言情里女主角最完美的形象,连盛钰吉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听她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很有素质的样子,比之前的珊珊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四哥干嘛跟她分手呢……
盛钰吉心里疑惑,一个忍不住问了出来。
盛如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抬手弹了她的脑门。
“染了个头发胆子也变大了是不是?来管哥哥的私事。”
她捂着脑袋吐舌头。
“我只是想你帮我找个好嫂子嘛。”
不然等以后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陪着他?那些家人可不会。
“我看你是想我赶紧结婚,然后自己也能名正言顺的嫁人。已经看腻了四哥,想找张更帅的新面孔是不是?”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大色狼……”
盛如初哼了声,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商场里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宣传图很诱人。两人便进去点了个鸳鸯锅,大吃一顿,酒足饭饱地回了家。
盛钰吉知道自己该去查看蛋,但是这么多天了,难得跟四哥喝茶聊天看电影,于是决定当个狠心的母亲,留在了客厅。
盛如初打开电视,跳出来的是小花的脸,正在演一部古装剧。
他要换台,盛钰吉道:“四哥,你跟我讲讲你的恋爱史呗,我从来没听过。”
他瞥了她一眼,“讲这个?那恐怕三天三夜都不够。”
“那你挑一段说说,比方说……她。”
她指向电视里的小花。
盛如初不为所动,“你又藏着什么小心思?不如直截了当地问,别拐弯抹角。”
盛钰吉尴尬地抓抓头发,“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珊珊跟小花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四哥与她们分别交往过,却都没坚持到最后。
她很清楚在感情方面四哥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只能说还算有底线,喜欢谁就跟谁谈,期间不劈腿不吵架,分手之后才开始下一个。
女人对他来说,难道只是打发时间的陪伴品吗?
盛如初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如实回答。
“我希望她足够独立自主,当我有时间的时候会尽男友的责任,可是当我工作忙的时候,她也要体谅我,不要来烦我。”
“你大概多长时间能见她一次?”
他歪头想了想。
“按现在的工作进度,大概……半个月一次。”
“……四哥,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造一个机器人女友?”
活人谁受得了。
盛如初听明白她的意思,傲娇地撇开脸,不搭理她了。
盛钰吉好说歹说他都不回应,最后爬到他身上疯狂挠痒痒,他才出手反击,一把将她压在沙发上,不许她乱动。
她努力挣扎,他干脆放了部鬼片。这样一来,当屏幕上出现狰狞恐怖的鬼脸时,盛钰吉就什么都忘了,只会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
一下午连看了几部电影,两人不知不觉间依偎着彼此睡着了。
夜幕降临,邻居家养得大狗叫唤起来,把盛钰吉吵醒。
沙发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视也关掉了,四哥呢?
厨房好像有动静,她起身朝那儿走出,迎面碰见盛如初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盘子里是金灿灿的蛋炒饭。
“晚上就不出去吃了,我炒了点饭,随便应付一下,再晚点吃夜宵。”
“嗯。”
她点点头接过其中一盘,看着均匀包裹饭粒的蛋液,心脏猛然一抽,表情变得很奇怪。
“四哥,饭里的蛋……”
明明冰箱里没有啊。
盛如初道:“说起这个我还得问问你,没事往床上放鸡蛋做什么?要不是我进去帮你拿毯子看见,你睡觉的时候肯定会压碎弄脏被子,以后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知不知道?”
啪。
盘子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