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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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么办法?”
“我已在你身上施了法术,从今往后,只要你亲手杀掉谁,谁的阳寿就会转移到你身上。”
“照你这么说,若我一直能找到人选,岂不是可以寿命无限?”
盛钰吉仍是不信,借别人的阳寿活自己的命,这也太可怕了,为了活命她要去当杀人犯吗?
相比之下,她宁愿相信自己来到这具身体里,是一场阴差阳错。
老道摸着胡须笑眯眯。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的恩情我已还清,以后各不相欠,今日便打道回府也。”
说罢,他脚底下蹿出一股浓密的白色云雾,将他和小摊子都托至半空。
最后摊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白衣飘飘须眉交白的老道穿过商场透明的玻璃穹顶,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了无痕迹。
盛钰吉亲眼目睹这个超自然现象,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她都能变成另一个人,世间有修炼成仙的道士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只是不知道,他那些神经兮兮的话是真是假。
她潜意识里希望对方是唬她的,否则为了活命就去杀人……她根本下不了手。
身边的云雾散去了,她似乎又回到见老道之前的状态,耳边能听到商场里的音乐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呼喊?
“抢劫!有人抢劫!”
穿制服的女售货员从金店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指着两个背着大包飞速逃窜的男人大喊。
盛钰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两个慌不择路的人撞得人仰马翻,而他们也在撞到她的同时摔倒在地,被紧追而来的保安给控制住。
大包开了个口子,各种金戒指金项链滑落出来,果然是抢劫犯。
金店在被抢时就自动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
盛钰吉被撞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警察就走到她面前说:
“你好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
盛钰吉跟他们上了警车,开到一半想起盛如初,怕他担心打算给他打个电话,不过刚摸出手机就想到珊珊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顿时有点头疼,又把手机收回去了。
下午三点,风景幽雅的半山别墅内,两个男人坐在花园里下象棋。
“将军。”
看着自己被吃掉的“帅”,顾云廷很无奈地瞥向自家气定神闲的老爷子。
“你棋艺这么高超,干嘛还每次都拉着我下呢。”
为了让他体验一次又一次输得毫无反击之力的酸爽感吗?
老爷子笑而不语。
站在门边等候的助理突然接到信息,快步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
“顾先生,有人说看到盛钰吉小姐被警察带走了。”
他微微皱眉,但是很快就说:“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不用再管她。”
“是。”
助理退下。
老爷子喝普洱时听了一耳朵,“盛家老七就是上次给你说得未婚妻吧,她出事了?”
顾云廷淡淡地嗯了声,重新开始排兵布阵。
“你要是想看就去看看。”
“没必要,那种女人娶进来也是祸害。”
他一边说,脑海里一边浮现出曾亲眼看见的画面——盛钰吉喝得烂醉如泥,被人从酒吧抱出来,当着街上路人的面大肆行放荡之举,毫无底线。
这样的女人,绝不适合当他的妻子。
顾云廷越发坚定了这一点。
“年轻人多玩玩不是坏事,看尽世间繁华,才知道真正的爱情有多美好,经历过痛苦的人最懂得珍惜,你为何不多给她/也多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云廷把帅放在棋盘上,斜飞入鬓的双眉底下,目光冷峻。
“我只相信我的直觉。”
老爷子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右手拿起一枚棋子,手指是年轻人独有的修长白皙。
盛如初直到傍晚才得知老七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当时他给珊珊买了根项链,好不容易安抚好她将她送回家,珊珊搂着他的腰撒娇,说要亲手做饭给他吃。
他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挂断后起身就要走。
珊珊不干,啪的一下坐到地板上,指着他问:
“你是不是跟你妹妹有一腿?”
“什么?”
“放着女朋友不管,天天就知道老七老七,我看你俩就是一对变态!”
盛如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浓黑的双眉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你今晚要是走了,我就把你们的事爆料给记者,看你们还好不好意思出门。”
盛如初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尤其是还把老七牵扯进来,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那你就试试看吧。”
他说完就走,步伐果断坚决。
珊珊后悔了,爬过去抱他的腿,被他一把甩开,最后看着关上的房门哭。
盛如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察局,对前台接待道明来意,说自己是盛钰吉的哥哥,来接她回家的。
对方指了个方向,他快步走过去,透过一扇玻璃窗看见老七孤零零地坐在一条长椅上,抱着她的包,手里是警察给她的巧克力饼干。
她脖子上的纹身被头发挡住,乱糟糟的头发底下露出一张雪白的小尖脸,下巴似乎磕破了,贴着一张创可贴,样子看起来特别可怜,像只与主人走失的猫咪。
盛如初曾经很为这个妹妹头疼过,感觉她就像一块铁。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叛逆着,不屑于跟任何人交流。
可是在这一刻,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是她哥,因为这样他才有资格走进去带她回家。
“老七。”
盛钰吉正无聊地看着饼干包装袋上的字,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温柔嗓音,抬头一看,盛如初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双腿愈发笔直修长,警察局单调的颜色因他的白金色寸头增添几分华丽的光辉。
他微笑地看着她,声音那么动听,“我来了。”
盛钰吉站起身,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不起,他们说一定要有家属过来签字证明才能放我走,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是实在找不到别人了……”
盛如初温柔地摸摸她鸡窝似的头。
“别道歉,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拿好东西跟我回家吧。”
盛钰吉被人撞倒本就是无妄之灾,警察已查明她跟那两人没有关系,因此签了字就放他们走了。
他们回到家,等盛钰吉换上睡衣后才发现,原来这一跤摔得很惨,胳膊肘和膝盖全是大片的淤青。
在警察局还没感觉,回到家那些地方就隐隐作痛起来。
盛如初为她拿来跌打药,要帮她擦,盛钰吉不好意思,拿过药瓶自己擦。
雪白的胳膊上印着一块手掌大的青紫色印子,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盛如初十分心疼,略带埋怨道:
“你怎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要是当时就送她去医院,或许不会这么严重。
“真的没什么啦,小伤而已。”
盛钰吉上辈子是吃过大苦头的,这点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
她很快处理好伤口,放下袖子和裤脚。咪咪在旁张望许久,终于等到机会,立刻跳进她怀里,却因她身上浓郁的药味嫌弃地撇开脸。
盛如初站起身。
“这瓶药留给你,要是明天还是这样,我就带你去医院。”
她正想说不用,放在房间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受了伤腿脚不便,盛如初便帮她拿过来,表情有点奇怪。
“是大姐。”
总裁老爸这辈子情人无数,正经娶进家门的只有两位。这位大姐就是第一任妻子生的女儿,叫盛安妮,今年已经36岁。
盛安妮在事业方面可以说一事无成,借着老爸的光勉强拿了个经济学的学位,然后问老爸要了几千万做投资,亏多赚少,本金已经快赔完了。
身为盛家人,她的感情史也很丰富,至今已经离了两次婚,生下三个子女。
原主跟她年龄差距很大,又住在不同的地方,没有共同语言,每年只有回家给老爸过生日时才会见面,她突然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电话还在响,对方似乎不打通不罢休,盛钰吉接过手机按下接听,不安地舔了下嘴唇。
“老七,我是大姐。”盛安妮简单地做完自我介绍,就开门见山地说:“你今天被警察带走了?怎么回事?”
居然连她都知道了吗?该不会要兴师问罪吧。
盛钰吉紧张地看了眼四哥,对方在认真倾听,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盛安妮道:“原来是这样,你也太不小心了,出门不知道带保镖吗?刚才老爸知道这个消息,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以后自己注意点,别让大家担心。”
“嗯。”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不上学去逛街?都买了什么东西?虽然咱们家有钱,可是也禁不住你这样折腾啊。说实在的,咱家最不懂事的就是你了,能让大家省点心吗?瞧瞧你那满身的纹身,像什么话……”
盛安妮难得打电话给她,一打起来就训得停不下嘴。
盛钰吉乖乖听着,盛如初却不耐烦了,伸手夺过手机。
“大姐你放心,老爸把她交给我,我会管教好她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啰里啰嗦了。
盛安妮愣了一下,“老四你也在?”
“我一直陪着她,她受伤了,走路都不方便。”
“这样啊,那你们早点休息,记得给老爸报个平安。”
盛安妮匆匆挂断电话,他把手机丢回盛钰吉怀里,“她整天闲得没事干,就喜欢找话训人摆老大模样,你以前都知道回嘴,今天怎么这么笨?”
盛钰吉脸颊发烫,低下了头。
盛如初无奈而宠溺地摇摇头,展开双臂。
“我抱你回房间睡觉。”
抱她?!!
“不、不必了吧……”
盛如初不由分说地将她轻松抱起,大步走去卧室。
“喵呜。”
咪咪从她怀中颠了下来,不满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