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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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张子曦去了车棚寻找流浪猫的身影。“小牛奶，小牛奶……”她手中拿着半袋猫粮，在空气里晃了又晃，突然听到“喵呜，喵呜”的叫声。
张子曦惊喜地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只体型较大的三花猫蹲在车棚里，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她。
张子曦认出了这只猫，一个多月前它每天都守护在小橘和小牛奶身边，是两只小猫的妈妈。可是不知是何缘故，猫妈这个月都没在附近出没过。
然而在两只小猫消失的第二天，它就出现了。
它一定是在附近寻不到自己的孩子才来找张子曦的，星璇暗自琢磨。
对上猫妈探寻而渴望的眼神，张子曦手指揉皱了裙摆，低下头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管它们了……”舐犊情深，她将手中的半袋猫粮留给了猫妈，满怀愧疚之心回了宿舍。
旧校区的宿舍较为简陋，房间并没有单独的浴室。张子曦拿好沐浴用品去了大四女生公共浴室。
此时已接近浴室关闭的时间，里面不见几人，张子曦将洗发水倒在头上，胡乱搓了两下，她心情差到了极点，随便冲干净头上泡沫便回了更衣室。
打开储物柜那一霎，目光停留在柜门后面，那里似乎印着一个不太清晰的爪印，张子曦贴近去瞧，那类似梅花的形状，很像是猫的肉垫留下的印记。
她伸长脖子朝储物柜里面看去，那里除了自己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难道有猫爬进过储物柜？会是小橘或者小牛奶吗？张子曦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宿舍中。
屋子里静悄悄的，打开灯，里面空无一人。可能因为即将毕业的学生都出去实习了，这里仅留下张子曦一人。
她坐在椅子上想心事想得出神，发梢的水珠一滴滴落在肩上。
“对了！”张子曦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打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起来。她在看“等闲之辈”的朋友圈，这人显然还没有屏蔽她，能看到其中很多上传的照片。
张子曦发现大多都是各种猫咪的照片，有宠物猫的也有流浪猫。然而小牛奶和小橘的照片也在其中。
照片发布的时间是半个月之前，莫非从那时候起邓贤就已经谋划好要抓捕它们？那他当晚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
张子曦越想心里越发毛，虽然邓贤发布的照片并没有配上任何相关文字，张子曦却已经认定此人多半没做什么好事。
她打开电脑将“等闲之辈”朋友圈的截图发到了博客，希望能引起了解内情之人的注意。夜已深，宿舍楼熄了灯，张子曦准备睡觉。
这时候门外楼道里隐约传来脚步声，逐渐清晰的“笃，笃，笃”的声音停在了张子曦宿舍门前。
等了半分钟，没人敲门，张子曦沉声问道：“是谁？”
门外没有回应，却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张子曦僵在原地，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这时间楼下的宿管怕是正在打盹，根本没发觉有可疑人士进入到了宿舍楼内。
旧校区宿舍的房门与门框之间留有一条窄缝，张子曦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去瞧，这一看令她大惊失色，仓惶后退两步，扶着身后的墙才勉强站稳。
门缝中有一对异于常人的眼睛，细长的眸子不断地扩大成一个完整的圆形，没有眼白，整个黑漆漆的瞳孔瞪着张子曦，双颊的肉松松地下垂着，额前的头发是褪了色的浅棕，看上去是个年迈的老妇。
方才两人目光交汇时，老妇突然咧开嘴，露出几颗黄色的尖牙，她在笑？不对，她的表情是愤怒的。
“咚！”一声不知是什么沉重的物体正在撞击门板，张子曦哆嗦着手搬起椅子，抵在门背后。门外撞击声伴随着低沉沙哑，有些难以听清的说话声：“还给我，把他们还给我……”
“你说什么？还什么？”张子曦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由于惊恐而拔高了音量，似乎是惊动了隔壁宿舍的人。
“都几点了，吵什么啊？”隔壁传来抱怨的声音。而门口的撞击声骤然停止，张子曦惴惴不安地再向门缝望去，外面的老妇竟然凭空消失了。
她急忙打开门，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楼道里，半点人影都无，仿佛刚才所见是她产生了幻觉一般。
宿舍楼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张子曦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攥着手机，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就这样待了一整夜。
窗外迷茫的晨光照进屋内，张子曦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按了按酸痛麻木的腿脚，爬上床铺去补觉了，任谁晚上看见此等吓人的场景也不会安心成眠。
记忆也有可能说谎，星璇并不十分相信张子曦夜里所见是现实，她认为极有可能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形成了一种“脑补情节”。
至于小橘和小牛奶的去向，张子曦还没想到办法弄清楚，星璇却已经有了打算，她停止了“共享功能”，回到了旧校区。
读取张子曦回忆的时候，星璇特地留意了邓贤在电话里提到的宠物医院的名字，在网上搜索过之后发现就在隔壁区，离D大确实将近十多公里远。
天还未全黑，星璇坐上了赶往宠物医院的出租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医院里的灯还亮着，星璇又想起前阵子X先生带自己看诊的事情，不由得失笑。
走进去看见前台位置坐着个胖乎乎的女孩正在低头玩手机，星璇便轻声道：“你好，请问最近有没有人送来一只流浪猫？”
女孩抬头看她，问道：“是那只从D大抓来的橘猫？”
星璇点头：“对，它现在怎么样啦？我能看看它吗？”
女孩笑着说：“你就是D大那个喂猫的学生吧，老邓跟我提起过。”看来女孩错将星璇当成了张子曦，领她去了楼上。
打开一道门，里面很干净，玻璃制的格子里分别关着几只不同品种的猫。星璇走上前，见小橘正趴在其中一格中，安逸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星璇又道：“听说在医院门口，另外一只溜掉了。”
“是啊，”女孩遗憾地耸耸肩，“老邓还去后面小区找了很久，可惜了，估计就是当流浪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