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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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乱成了一团，上上下下全都慌了。
秦修海帮着周叔把紧闭双眼、俨然已经昏迷的秦仲抬上了救护车。
随着远去的急救车的呼声，带去了所有人的的注意力。
秦俊一个人缩在被掩盖的窗户下，手里握着那个杯子，心里空荡一片。
……
医院中
亮起的红灯刺痛着周叔的双眼，周叔不停地在手术室的门口转来转去，口中不住的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秦修海揽住周叔的肩膀，安慰道：
“周叔，你不要担心，我爸”，秦修海语气更咽，“一定会没事的。”
周叔的眼眶不知是何时被那红灯刺激得也染上了相同的颜色，周叔反手握住了秦修海的手掌，握的紧紧的，像是如此就可以抓住那门后人的生命，声音颤抖：
“修海啊，他……他，董事长怎么会，怎么会?”
从未慌过神的周叔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冷静，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上还和他闹脾气的人，怎么就突然倒下了，浑身像是冰块一样，又冷又硬。
“我……”，秦修海满脸泪痕，“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我气到爸了，都怪我，怎么这么没用，干什么事情都不行，还要让爸这一把年纪的人为我的错误动怒。”
周叔本想仔细问秦修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秦修海泣不成声的样子，让周叔没办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秦修海的话也让周叔想起了最近医生的嘱托，秦仲就是再不服老，可是岁月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留情，他们都老了，老得身体哪哪都慢慢出现了各种病症。
医生特意开了一些方子来给秦仲调理，可是秦仲那个臭脾气，周叔一直都是知道的，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不愿意吃这些药。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秦仲真要上吊，那他也得给他喝了再去。
可是如今
周叔盯着那亮起的红灯，期盼着好消息的传来。
漫长的等待，秦仲被医生推了出来，周叔还没来得及上前握住多年好友的手，秦仲就被人推着离开了。
“医生，我家董事长怎么样了，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
医生拉下周叔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暗地和秦修海交换了眼神才劝道：
“老人家您别着急，病人是因为年纪大了，一时急火攻心，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那，那我，那谢谢，谢谢。”
周叔紧握着医生的手，激动地浑身颤抖，眼睛早就被盈满的眼泪遮住，可喜悦的光芒依旧在这个担忧过度的老人身上闪现。
周叔正欲转头和身侧的秦修海分享这份喜悦，可是医生那张被口罩挡住的脸上，眉头突然紧皱：“您可能还是得有心理准备。”
“医生，这是……”
“秦董事长他可能，可能会一直保持昏迷状态，最坏的可能会成植物人。”
“什么？”
医生连说了几句抱歉，对着秦修海点了点头，立马离开。
秦修海扶着被大喜大悲左右无力瘫倒的周叔，“周叔，您要撑住啊，我爸还等着您呢。”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不能倒下，董事长还需要人照顾，他脾气不好，又不喜欢外人，我得守着他，不然……他不愿意醒了怎么办。”
一天之内，周叔仿佛自己老了许多，或许他早就老得动不了了，就和董事长一样，早就该躺着了。
周叔挣脱了秦修海的手，独自默默地迈着缓慢的步伐跟着病床消失的路径而去。
“周叔，你不和我回去主持大局吗？秦家还需要您啊。”
周叔的头听见这话，微微动了动，没有停下脚步，“你去吧，我……要陪着董事长，陪着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孤独得很。”
秦修海目送着周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收回了挽留的手。
秦振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几天之后。
他被老爷子去外地见了几家合作伙伴，回来正欲和秦仲商量一下，可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里的项目就被人通知都被交到了其他人手里。
秦振质问对方，对方却说是上面的命令。
秦振没法只能打电话回秦宅询问秦仲的意思。
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熟悉的声音。
秦家的人都被换了。
秦振赶到医院时，只有周叔一个人面容苍老，守在昏迷在床的秦仲身边。
“周叔”，周叔没有回应秦振，依旧痴痴地盯着昏迷的秦仲，眼也不眨，佝偻着身子。
“周叔。”
秦振又叫了几声，守在病床边的人才动了一下，一点一点地扭过头，无神的双眼落在了秦振的脸上：
“你回来了。”
秦振扶着周叔的手想要将人搀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去坐着，可周叔抽回了自己的手，拒绝了秦振的行为：
“我不累，我就在这里待着，你爸辛苦多年，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人陪着他了。”
秦振见周叔这副样子心生不忍，埋在心里的问题再也问不出口。
他爸那么倔脾气的人，如今这么安静，秦振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样。
爸
我还有好多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你怎么就……
“周叔，我联系了几家医院，我们把爸转到其中一家去吧，这里的医疗技术毕竟有限。”
因为秦仲情况紧急秦修海和周叔就近把秦仲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你说的是，我这么就没想到呢？唉，我怎么这么傻……”
秦振见周叔精神状况有些不对劲，立即劝道：
“周叔，我们还是先去办理转院吧。”
“好，好，我们去转院。”
周叔理了理本就没有丁点褶皱凌乱的被子，才站起身，怔怔地往门外而去。
秦振深深地看了眼床上昏迷的秦仲，才转身追上了周叔。
还好那几家医院和秦振关系都比较好，虽然只有他和周叔两个人，也把一切安排妥当，顺利将秦仲转到了秦振安排好的医院。
“周叔，我和这里的医生联系了，待会儿就会再给爸做一次检查。”
“好。”
“我还安排了几个人来帮您照顾爸，”秦振看着昏迷的秦仲，心中酸涩，“虽然我爸不喜欢外人，但是就您一个人肯定没法子顾及到所有事情。”
周叔抬眼仔细看了看秦振，沉默地注视了许久，才开口道：
“好。”
秦振得了周叔的首肯，转身就继续去安排。
“秦振”，周叔凝视着秦振离去的背影，“张律师，去找张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