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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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见赫连裴楚动了，连忙道：“楚儿。”
赫连裴楚听到唤声，木讷转过头来，看着太皇太后，半晌才开口道：“母后。”
一声母后喊出来，人仍旧是正常的。
太皇太后忙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赫连裴楚立刻又没有了声音，太皇太后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反应，使劲推了推他，高声喊道：“楚儿。”
赫连裴楚瞳孔一缩，道：“我在。”
果然如云廷所说，仍旧同正常人一样，只是反应迟钝，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他自己了。
太皇太后的眼里立刻泛起了泪花，道：“哀家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两个儿子出事，天神就是这样对哀家的吗？”
“天神时刻都在庇佑太皇太后与摄政王殿下，只要悉心照顾，总会有解决之法的。”
说这话的是太医，马屁拍得及时，太皇太后被这么一说，也觉得像赫连裴楚这样的，天神不至于夺了他的后路去，于是收住眼泪道：“带哀家去看看离央。”
云廷领命，带着太皇太后去了碎林轩。
碎林轩的下人，脸上都笼着一层忧思，陈嬷嬷早就知道太皇太后到了王府，一早就等在外头迎接，见云廷引着太皇太后来了，便行礼道：“奴婢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然不理她，自顾的进了离央的房间，今日离央倒是没有满嘴的喊着“有鬼”之类的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吵着要陈嬷嬷把来人赶出去。
只是一样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连气息也是虚弱无力的。
“将这几日的情况都报上来。”
陈嬷嬷赶忙答道：“这几日郡主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嘴里时常喊着一些疯话，嚷着有鬼来呀什么的，就连昨日嘉成县主来的时候，郡主也是惊得不得了，说嘉成县主带来了鬼，要奴婢带嘉成县主出去，今日还要好一些，不胡言乱语了，只是一直这样躺着，精神也不好。”
陈嬷嬷如实将这几日的情况都报备了出来，太皇太后一听，心里更是慌得不得了，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一旁的随身嬷嬷连忙道：“太皇太后不要想那么多，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仔细算算，自从处理完苏府的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五天了，连个头绪也没理出来，叫她怎能不急？
到底赫连裴楚是自己的儿子，纵使有千百种不对，一到紧要关头，做母亲的，还是最为担心的。
关于病情，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太皇太后车马奔波，也该好好修整一番。
入夜的时候，太皇太后的房间突然迎来了一个人，借着乌黑的夜色，在云廷的掩护下，敲响了太皇太后的房门。
“谁？”伺候太皇太后休息的嬷嬷早已退下，没有传唤绝不会来，太皇太后心里不由得一惊。
“母后。”门外传来低低的一声。
赫连裴楚？
太皇太后打开了门，外面站着的人，正是赫连裴楚无疑。
“楚儿？你不是，你不是？”太皇太后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赫连裴楚闪身进了房内，这才对太皇太后道：“儿子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他好歹也是一个摄政王，活了近三十年，上过无数次战场，又混迹朝廷这么多年，能轻易的着了别人的道？
“你这是想做什么？你既然无事，那离央呢，离央难道也是装的？”
赫连裴楚缓缓垂下了头，沉重道：“不是，离央，是真的病了。”
从他那夜发现离央的不对劲开始，就知道，这是有心人安排的，离央平时也不是一个轻信鬼祟之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怕起鬼来。
之前已经证明了赫连裴楚在苏府所为，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再加上离央的这件事，再不反击，恐怕就真的没有回击之力了。
所以后面才会允许段邵仪去请老婆子来看，做戏做全套，如果是彭文远做的，万不会没有后招，结果果然让他给料到了。
既然彭文远有全套，那么他自然也要做个全套的戏才对。
“近几日哀家也听说了一些传言，你当真将整个苏家都......?”后面的话太皇太后没有再说出来。
赫连裴楚缓缓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缓了许久才期期艾艾道：“所以，所以，那把火，当真是你放的？”
赫连裴楚再次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为何.....?”
为何要将一府人的性命都置之不顾？
“因为他是诸信。”赫连裴楚沉声答道。
因为是诸信，所以该死。
“那么旁人呢？那府上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都要为了诸信去死吗？”太皇太后念佛多年，一时也难以接受赫连裴楚的做法。
“不是儿臣要他们死。”赫连裴楚道，“是他们刺杀儿臣，他们当初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朝廷若追查起来，即使你是摄政王，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太皇太后一巴掌就打在了赫连裴楚脸上。
赫连裴楚迥然不动，道：“儿臣，本来就没指望这摄政王的身份能够让儿臣脱了干系。”
他当摄政王这么多年，本来就不是只手遮天，彭文远背后那么多权臣，除了支持他的大臣，又还有一些老古董大臣，时时都在揪他与彭文远的错处，即便是摄政王，又有多少自由呢？
“你是摄政王！”太皇太后急了起来。“就算要处理诸信，你就这么明目张胆，一点就不知道收敛？”
“儿臣是在赌，这件事彭文远也在背后策划，如果他不想诸信的事被抖出来，这件事就不会继续深究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彭文远，他也不会就那样下令一把火烧了苏家。
见赫连裴楚如此信誓旦旦，太皇太后的心稍微落了下来，转而继续问道：“那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为何还要哀家到京城来？”
“是因为离央，儿臣的病虽然是假的，但离央的病却是真的，儿臣实在是没有头绪，所以请母后来想想办法，毕竟儿臣现在也不要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