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番外—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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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临月庄外隔了一条街,官少巍才走过转角,一个黑衣人便突然出现跪在地上。
“父亲到了吗?”官少巍问。
“主子已经到客栈了。”黑衣人如是回答。
“那就回去吧!”官少巍说着继续往前走,倒是那黑衣人眉头微皱的望了一眼不远地方的临月庄大门方向。
“怎么了?”官少巍回头望着黑衣人问。
“少主,那庄子里的人很是古怪,您……?”黑衣人欲言又止的望着官少巍。
“技不如人就勤加练习,多说无益。”官少巍越过对方望向临月庄方向,想着上官予寒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笑了笑。
“走吧!”官少巍扭头便走了开去,黑衣人低头应了声是,两人便悄然消失在了巷子里,谁都没有留意到暗处那双打量的眼睛。
诚如上官予寒所说,寒曦邪醒来没有看到君临晚,着实摆了一阵冷脸,除了身边那几个人,宅子里的佣人都吓得不轻,所幸君临晚出现的及时,这才没有殃及池鱼。
“你说谁?”寒曦邪喝茶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的望着君临晚。
“明明听见了。”君临晚没好气的白了寒曦邪一眼。
“……”寒曦邪没说话,眼神微眯的若有所思。
“那少年十二三的年纪,看来,当年留了一手的并非只有你。”君临晚想到什么的低声说了句,同时拿起旁边点心递给寒曦邪。
临近晚饭时间本不该贪嘴,但是睡了一觉醒来难免有些空腹,便要吃些甜的东西垫底,不然这人发起脾气也是头疼,而君临晚刚才会出现在走廊,也是因为要去厨房拿点心。
“哼!”听完君临晚的话,寒曦邪没好气的哼了声,却不予置评。
“没想到他也会到融水镇,你猜他是来做什么的?”望着不说话的寒曦邪,君临晚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好奇。
“不管他来做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寒曦邪似乎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所以给君临晚也递了块点心。
“可予寒似乎很喜欢他,一口一个少巍哥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君临晚说着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还会有这样的遇见呢?
“孽缘。”寒曦邪冷哼着应了声,似有不快。
“你这人,要是予寒跟那孩子交好,以后说不定还得见面打交道,你又何必?”君临晚想不明白,除开那些陈年旧事,这两人明明没有仇怨,怎么就相看两相厌了?
“怎么?你想见他?”寒曦邪盯着君临晚,眼神微眯的略有危险。
“见一面也没什么不好的,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会落水吗?”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若不是早有计划,那就是默契得人神共愤了。
想到这里的君临晚,倒是真有些想要见面的意思,可惜寒曦邪并不这么想。
“没什么好问的,也不想见,你也不准见。”寒曦邪如是说着,然后把手里点心塞进还想开口的君临晚嘴里。
看君临晚有些无奈的望着他咀嚼,寒曦邪扭头望着门外春风拂来的地方抿紧了嘴。
对于那个人,寒曦邪的看法很复杂,一次次交锋,此消彼长,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虽然遗憾,却不得不说是善了。
如果没有当初的落水,那一战,恐怕不会那么圆满。
君临晚会好奇也是理所当然,但寒曦邪却不打算去追究所谓的真相,既然不待见,那就继续不待见,感官这东西,没必要一改再改。
那是个麻烦,麻烦就得避开,很简单。
“阿嚏!”客栈里坐着的男人莫名打了个喷嚏,旁边站立的护卫急忙上前抖开披风准备将人盖住,却被人挥手拒绝。
“不用。”宫睨城抬头望了高启一眼,看对方眼神担忧,不经意的笑了笑。
“既然能够出来,就说明身子没问题,你大可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这样说着的宫睨城扭头望了一眼窗外,眼神诡秘的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天落水
的回忆,还有后续听来的消息,让他咂嘴收回了视线,跟着就听见门外传来隐约脚步声,然后看清了推门进来的人影。
“父亲!”官少巍走进门,望着宫睨城拱手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宫睨城抬头打量了一眼官少巍。
“是。”对于自己的父亲,官少巍是敬仰的,听说因为一场意外,父亲落下病根,却还是深得旁人尊崇,甚至死心追随,这让他打从心底里佩服。
“听说你交了个朋友?”不过是打发人先行一步探探路,结果却差点把人给探丢了,这让宫睨城忍不住有些好奇,是谁这么大本事把自己向来稳重的儿子给勾走了,以至于忘记了还有正事。
“是。”言简意赅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让宫睨城望着官少巍眉一挑。
“什么朋友让你忘了为父交代的事情,感觉都有点乐不思蜀了?”宫睨城有些好奇的望着官少巍问。
“镇上新搬来的,复姓上官,很有趣的一个人。”想到上官予寒,说话的官少巍嘴角微微扬起,看得宫睨城也跟着勾嘴一笑。
“上官啊?这姓倒是少见。”宫睨城若有所思的想着,然后望了一眼高启,后者了然的微微点头退了出去。
“父亲,若是我们还没决定在哪落脚,不如就选融水镇可好?”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两人,官少巍不由得问了这么句。
“你想留在这?”这倒是有些新鲜了,宫睨城望着官少巍打量,一路走来可没见他对什么地方感兴趣。
“我挺喜欢这里的。”官少巍如是回答。
“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这里的人啊?”似笑非笑的望着官少巍打量,宫睨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结果却是波澜不惊。
“都挺喜欢的,倒是父亲,为什么非得赶在清明前来这呢?”并不吝啬回答,同样的,官少巍也定睛问了这么句。
宫睨城没有回答,只是扫了官少巍一眼,
脸上挂着一抹轻笑,眼中却隐隐有些沉重,扭头望向窗外的风景,不知不觉竟然发起呆来。
似乎习惯了宫睨城的突如其来,官少巍没有说话,只是帮着把桌上的茶水换过一轮,然后望了一眼宫睨城,悄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父亲心中有事,却从不说出口,他能猜到一些,却始终都猜不透。父亲身子骨病弱,虚耗了十年才能出门,旁人看得皱眉,他却总是笑着叨念什么因果,古怪得很。
官少巍不懂自己的父亲,却并不妨碍他尊崇自己的父亲,出门之后就开始吩咐旁人好生伺候,而他也走进自己房间准备洗掉一身疲惫。
夜里,寒曦邪望着走进门的十一眉一挑。
“只是路过?”这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沉寂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却只是路过?
“看样子是。”十一也不确定。
“那就随他吧!”寒曦邪沉默一阵如是说道。
“怎么?还有事?”望着没有离开的十一,寒曦邪不由得又问了句。
“那人身子似乎不好,随行有个大夫,车里备了很多药草。”十一想到什么皱了皱眉。
“……”听到这句话的寒曦邪微怔,抿着嘴许久都没说话。
那个时候的腾河水汹涌得很,就算能够侥幸逃生,也断然不可能全身而退,那是一场豪赌,就算有着万全的准备,恐怕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这事不要告诉夫人,下去休息吧!”许久,寒曦邪才抬头说了这么句,而十一明白的点了点头,跟着退了出去。
路过吗?还是想要找人?不管理由如何,过去的都过去了,寒曦邪不愿再回头,也不想再有瓜葛,既然还能出来蹦跶,当然不可能有事,既然如此,又何须他人在意?
“想什么?”君临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门,望着神游的寒曦邪喊了一声。
“没什么。”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寒曦邪埋首在对方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那是熟悉的药
草馨香,伴了他五年才让他有机会下床。
虽说兵不厌诈,各凭本事,而且还是他自己选择的代价,但是折腾这么多年,让身边人时常以泪洗面,要说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
病重又如何?羸弱又如何?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命数,也就无谓牵连无辜了。
“你到底怎么了?”寒曦邪的古怪,君临晚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于是皱眉又问了句,只是这次回答她的不是声音,而是突如其来的旋转。
“你干什么啊?”被人抱着压在床上,君临晚不可避免的红了脸,娇嗔的锤了一下寒曦邪胸膛,看对方嘴角微扬的时候,又忍不住有些恍惚的伸手抚上对方眼脸。
旧时的回忆时不时就会在脑中盘旋,提醒她差点就失去什么的惶恐,从不顾一切想要留下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到老天垂怜让他也跟着留了下来,君临晚始终心怀感激。
“夜深了,该休息了。”寒曦邪低头轻轻吻着,在怀里人儿身上啄啃,手脚麻利的攻城略地,根本不给人招架的余力。
君临晚无奈,却还是羞怯的配合,她总是依他的,反正,也敌不过,更不想敌。
临月庄里风光无限,这边的客栈里却显得十分幽静,在高启进门的时候,宫睨城回头望了他一眼。
“如主子所想,似乎准备在这里定居。”不等人询问,高启回了这么句。
“还真像那人会做的事。”听完高启的话,宫睨城忍不住轻声一笑。毕竟这融水镇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他们心里自己清楚。
“主子,要见吗?”高启望着宫睨城问。
“你说呢?”宫睨城不答反问。
“少主那边……?”高启说着皱了皱眉头,而宫睨城却笑了笑的没说话。
自己的孩子,他自然是清楚的,不过随口一提罢了,知道对方定居在此,要找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他们,注定是要走的。
因为,一山从来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