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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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因为董青的关系,让阿林对君临晚少了些戒备,而君临晚对阿林的照顾,也让阿林渐渐放下心房,加上君临晚不厌其烦的说明情况,也一再的保证董青和董橙的安全,所以阿林也开始安下心来。
即便如此,君临晚也没有提及密文的事情,更没有询问那些太过敏感的信息,以至于出发的时候,面对寒曦邪的询问,她也只是遗憾的说了句未能如愿。
“什么都没问出来吗?”寒曦邪质疑的语气,让君临晚把头低得更低了些。
“阿林不会说话,理解上也有些困难,加上那些事情也不好开口,确实麻烦了些。”君临晚的解释很合理,所以寒曦邪只是望着她没说话。
“公子,时候差不多了。”看两个人沉默,流敖不由得在旁边说了句,同时望了一眼天边渐渐浮现的鱼白。
顺着流敖视线望了一眼,寒曦邪微微皱眉的望着君临晚。
“走吧!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是。”终于可以成行的君临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到旁边耸立的马匹翻身跃上,抓住缰绳看起来英姿飒爽。
低头望了一眼寒曦邪,君临晚欲言又止的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话说出口,只是心一横,大喝一声的骑马远去,而看到她举动的阿林,也拉扯着缰绳追赶在后。
站在原地的寒曦邪微微皱眉,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望着远去的背影目光迷离,以至于流敖牵着马走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回神的只是望着。
“公子。”喊了一声的流敖,顺着对方视线望向前方,眉头微皱的在寒曦邪伸手时,把手上缰绳递了过去。
“公子,既然要一路的话,为什么不能一起走呢?”看寒曦邪翻身上马,流敖也跟着翻上马背,却同时问了这么一句。
“目的不同。”随口应着的寒曦邪,轻轻踢了一下座下马匹,只听得马蹄滴答,两个人就这样缓缓的跟在君临晚身后出发了。
“该不会是
因为阿林的关系吧?”流敖在心里猜测,结果换来寒曦邪淡淡的一眼,倒也没有反驳,于是看得流敖嘴角微扬。
阿林不喜欢寒曦邪,如果一路的话,路上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而想要从阿林口中打探到那份名单还有密文的秘密,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公子,您突然决定跟着去,该不会也是因为阿林吧?”因为不放心吗?还是因为担心?流敖有些好奇的望着寒曦邪打量。
“说了目的不同。”寒曦邪头也不回的说着,让流敖骑马上前追问。
“如果不是因为放心不下的话,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王城?”觉得有些奇怪的流敖,皱眉望着寒曦邪。
“因为有约。”想到自己会离开的目的,寒曦邪望着前方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有约?”流敖疑惑的重复,然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啊!是因为白公子吗?”如果说,最近寒曦邪会跟谁有约的话,流敖只能想到一个,也是白一简和寒曦邪会闹翻的主因。
“原来是这样啊!”流敖了然的笑着,望向寒曦邪的视线变得欣慰。
虽然嘴巴上不说,这个公子还是十分在乎的,原本计划在狴犴城的会面,因为影响太大,也让白一简对此深表不满,所以公子才会把约定的地方换成了狴犴城以外的地方,虽然少了点对丞相的刺激,对他们来说倒也没什么坏处。
“这样一来,丞相那边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吧!”因为没被逼到狗急跳墙,自然也就不会节外生枝,多一些时间,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流敖在心里想着。
寒曦邪沉默的没有回应,原本想要给丞相致命一击的他,因为白一简的关系而改变了想法,原本心愿一致的他们,白一简还是第一次如此抗拒,他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而是白一简,到底在担心什么?
可惜,白一简口风很紧,寒曦邪只得退而求其次,只希望,这个决定没有错。
“阿嚏!”白一简突然打了个喷嚏,让
对面坐着的寒厥望了他一眼。
“怎么了?”寒厥语气里的关心,让白一简抬头望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了。”白一简想着日前的不欢而散,不由得笑着说了这么句。
“哈哈!你们这样子,还是第一次吧!”对于白一简和寒曦邪的怄气,寒厥是知道的,还以为这样的两个人是不会吵架的,结果还是天真了。
“让主上见笑了。”白一简拱手行礼的说着。
“不会,本王很开心,能有人跟那孩子置气,还是因为本王的关系,十分难得。”更何况对象是白一简,这让寒厥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
“主上……!”白一简抬头喃喃的喊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寒厥举手挥了挥。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就像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寒厥如是说着。
“可是……”白一简张嘴想说什么,结果魏秋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话头,只见魏秋在寒厥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后者表情微变的挑眉,随后笑了笑。
“看来,你这怄气还是很有效果的嘛!”寒厥好笑的望着白一简摇头。
“主上的意思?”白一简微愣,然后望了一眼旁边的魏秋。
“曦邪公子已经悄悄出城了。”魏秋如是回答,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出城?那他之前说的……!”白一简惊讶的差点跳起来,然后愕然的望着寒厥。
“应该是换地方了吧!”寒厥如是说,望着白一简脸上浮现的笑意微扬嘴角,目光却变得深冷的收敛了表情。
“太好了,这样一来,丞相那边应该就不会收到消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主上也就不用担心了。”松了一口气的白一简,抬头望向寒厥的时候微微一愣,因为对方脸上威严的表情。
“主上?”这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主上表情会变得比刚才还要严肃?白一简疑惑的皱眉,而接下来听见的说话,让他整个的呆在原地。
“明天起,你
就住到公子府去吧!以后,都不用回来了。”寒厥低声说着,表情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主上!”什么意思?白一简微愣的望着寒厥,然后望向一旁魏秋。
“白大夫,曦邪公子悄悄离开,早朝必然是没办法参加了的,告假以病,如果没有白公子,怕是很难服众的。”魏秋笑着回应,让白一简想到什么的回过神来。
“可是我要去了公子府,那主上这边要怎么办?”寒曦邪的意思是让他守着寒厥,不让人有机会对寒厥出手,如果他去了公子府,那寒厥要怎么办?白一简眉头紧皱的想不明白,事情如果会变成这样,寒曦邪为什么还要离开?因为他吗?
想到这里的白一简不由得心念一动,随后望着寒厥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对方挥手打住的直接回了句。
“那么,你要让寒曦邪因为私离王城而被问罪吗?”寒厥望着愣在原地的白一简,那表情就像是在说,选择吧!你到底更想要谁活。
望着愣在原地的白一简,寒厥冷着脸没说话,倒是旁边的魏秋微微一笑的替大家做了决定,只见他望着门口方向喊了一声。
“十三!”魏秋望着走进门的十三低声开始交代。
“送白大夫回去吧!收拾好东西去公子府,曦邪公子又抱病了。”
“是!”十三弯腰行礼的上前,把坐在轮椅上的白一简拉退两步,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主上!”回神的白一简忍不住回头瞪着眼睛大叫,却也不过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慢慢消失在视野,什么都无法改变。
脑海中浮现寒曦邪说过的那些话,白一简心里不觉一阵疼痛。
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执念罢了,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他自己以为可以改变,却不知,从他们决定要颠覆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注定只能失去,再也无法拥有。
当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一个旁观者还在不甘心,除了眼睁睁看着,他竟然什么都做不到,这样的认知让白一简用力将手
握成拳头,却终究无法抑制低头的瞬间,泪水如珠般的滑落。
是因为他吗?如果他没有和寒曦邪怄气,如果寒曦邪没有改变约见的地点,如果计划一如最初,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呢?结果……
那一刻,白一简心中闪过一瞬的懊悔,为那些人残忍的觉悟,还有自己的天真。
望着白一简离开的方向,寒厥视线久久不能收回,许久才低声呢喃了一句。
“还以为可以再多相处一段时间的。”寒厥低声的呢喃,让魏秋小声的回应。
“若是主上愿意,还是可以把人叫回来的。”关心一下抱病的曦邪公子,以询问病情为由,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吧!那孩子用这种方式把人收回,可见对白一简的在乎,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岂不是会欠他更多?”寒厥说着哼了一声,而魏秋只是笑了笑的没说话。
是啊!如果寒曦邪一意孤行的在王城约见,虽然能够打击丞相,却也会让王城变得危险,和寒曦邪怄气的白一简,事发的时候自然不能冷静,若是因此作出无法挽回的决定,那必然不会是寒曦邪乐见的。
所以,寒曦邪用这样的方式把白一简留在公子府,也就意味着,他在寒厥和白一简之间,选择了后者,而寒厥,甘心成全。
“你说,那孩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寒厥想到什么的回头望着魏秋。
“曦邪公子是个明白人。”魏秋低声的回应。
“可惜,懂他的人却不多啊!”听到魏秋回答的寒厥,不由得有些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
“主上懂,就够了。”魏秋说着望了一眼寒厥,而后者只是轻笑一声。
“是吗?若那个孩子也能这么想就好了,可惜……”寒厥好笑的说着,然后望着门外陷入思绪的泥潭,而魏秋只是安静的候着,并不打扰。
从那一天开始,寒曦邪抱病缺席了早朝,却并未因此引来事端,因为孔执已经离开,营地的事情也已成定局,不过,这并不是事情的结束,而是祸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