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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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温泉发生的事情,让君儿躲寒曦邪躲得非常明显,而后者却一脸的不以为意,直到流敖受命跟君儿说起之后的事情,这才打破了彼此尴尬的沉默。
“进城?”君儿惊讶的望着流敖,然后顺着对方视线望向寒曦邪。
“明天让流敖找身衣服,你记得换上。”寒曦邪一脸不容人拒绝的陈述,让君儿忍不住瞪眼望着他。
“我不进城。”她还要去找爹他们,进城的话算怎么回事?那样岂不是羊入虎口?君儿摇头表示拒绝。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寒曦邪望着咬牙的君儿。
“我是流民。”君儿也有君儿的坚持,而她的理由也很充分。
“很快就不是了。”语气有些嘲弄的望着君儿,寒曦邪并不认为这会是问题,而比起君儿的惊讶,流敖也免不了有些在意,于是偷偷打量寒曦邪。
要想带君儿进城,就必须给君儿办户籍,不然就是以奴仆的身份,公子这是?
“我不会卖身给你的。”听到寒曦邪的话,君儿想也没想的大喝。
“那我就把你交给官府。”寒曦邪不以为然的说法,听得君儿一愣,随后咬牙跳起来瞪着对方大叫。
“你凭什么?”虽然底气不足,但君儿却不想在这里认输。
“凭你是镇安村的人,而谋逆的主使就是镇安村的商头林孝荀。”听到林孝荀的名字从寒曦邪嘴巴里吐出来,君儿明显惊愕的愣在原地,脚步有些踉跄的差点跌坐在地。
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事情都暴露了?那她呢?他也知道她是谁吗?那他想要带她进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知道了一切,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对她客气?如果不知道,那爹的事情为什么会……?
君儿有些糊涂的眉头紧皱,扶着脑袋摇晃了一下,想要保持冷静的把所有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至于错过了寒曦邪打量的视线。
“难道你不想知道现在城里
是什么情况吗?听说狴犴的军队正在到处抓捕谋逆的相关人等,你要是被抓,恐怕也很难脱身,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不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寒曦邪话锋一转的听得君儿眉头紧皱。
“你这是要帮我?”君儿发自内心的惊讶,望着寒曦邪的视线十分狐疑。
“不,我是在帮我自己。”寒曦邪倒是想也没想的就否认了。
“帮你自己?”关于这点,君儿就更疑惑了,就像她不明白寒曦邪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进城一样的莫名其妙。
“看山的事情,你应该没忘吧?”寒曦邪如果不提,连流敖都要忘记了,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找看山的人吗?难道君儿会看山?流敖讶异的望着君儿打量。
“不是已经银货两讫了吗?”关于这个事情,君儿以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人死了。”说到这里,寒曦邪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君儿看的疑惑,却只有流敖明白。
就算这里的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回到王城以后还是有很多事情要面对,其中就包含了那个烫手的矿脉,偏偏王大人找的看山人已经被杀,就算能够借着这次的战事掩盖,也依旧无法改变寒曦邪要负责开山的事情,而流敖相信,对方恐怕不会再给他们找人的机会。
“什么?”君儿不甚明了的望着寒曦邪皱眉,但后者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想死,就跟我们一起进城,进城以后,你自然就都明白了。”到时候他的身份没办法再隐瞒,而君儿的身份……
寒曦邪望着君儿打量了一阵,跟着打了个哈欠的靠在树上闭起眼睛,似乎不打算再继续的留给君儿无数个困惑,而流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让她咬牙坐在原地将手握成了拳头。
说什么不想死,跟在寒曦邪身边也不见得有多安全,但君儿无法忽视寒曦邪说的那些话
,她现在的身份连走出这片山林都很危险,要想找人也不是件容易事,如果外边真的乱得厉害,她这样乱跑也是麻烦。
如果跟着进城的话,一来可以打探目前是什么情势,还能了解官府的追捕情况,若是官府一无所获,至少证明了爹他们没事,她也可以安心一些,等到事态平息,她再想办法去找人就是了,而且,官府追缉的方向,也可以成为她日后找人的参考。
不过……到时候寒曦邪会放她走吗?说什么看山,该不会是想着让她去把看山的人找出来吧?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见得会是坏事,她正好趁机去找爹他们。
这样一想,君儿倒也不怎么排斥跟寒曦邪进城了。
因为心里有了主意,君儿打着利用寒曦邪隐藏自己的目的,就这样跟着二人进了城,进城之前,流敖不知去哪里找来了一身奴仆衣服,君儿没说什么的就换上了。
城外被战火荼毒,看起来还是很萧条,加上最近为了肃清谋逆,人心惶惶的气氛紧张,以至于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有些提心吊胆,本来热闹的地方也清净下来。
城门是君儿第一次来,站在门外看得有些愣神,这里是流民的禁地,而在十多年前,还是椒图人安居乐业的地方,如今的回家路,竟然就成了谋逆,不觉有些可笑。
寒曦邪没出声,流敖也不知道给守城的看来什么东西,一干将领竟然跪地相迎,这让君儿有些惊讶,不觉偷偷打量了一眼寒曦邪。
虽然早就知道他身份不低,但是能让守城士兵半跪相迎,还是出乎了君儿的意料。
进城之后,城内比城外要稍微喜乐一些,却还是能够看出人们的紧张,寒曦邪熟门熟路的走进夜盈楼,住进了自己之前住的屋子,流敖被打发出去办事,而以奴仆身份跟随的君儿,自然就守在了寒曦邪身边。
“去找人要些笔墨回来。”寒曦邪突然的吩咐,听得君儿一愣。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看君儿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寒曦邪不由得抬头又说了句,这让君儿心里憋气,却还是低头走了出去。
等君儿拿了笔墨纸砚回来的时候,寒曦邪正坐在桌子旁,招手让君儿靠近,心里疑惑的走过去,君儿才把东西放在桌面,就听见寒曦邪说了句。
“我说,你写。”
“什么?”君儿有些傻眼的抬头望着寒曦邪,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于是咬着牙低声回了句。
“我不会。”话才说完,寒曦邪就一把抓住君儿手臂把人拉近,眼神有些危险的眯起,吓得君儿视线闪躲的暗自挣扎。
“跟我做买卖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儿跟我说不会?”寒曦邪冷笑一声的望着君儿,在后者思考着该怎么自圆其说的时候,寒曦邪跟着说了句。
“如果你不写,我就把你送去官府。”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听得君儿瞪大眼睛,然后狠狠咬牙的在心里把寒曦邪骂了一顿,早就知道此行凶险,如果不是她也有要做的事情,才不会乖乖跟他进城,偏偏现在形式比人强,以奴仆身份跟随的她,是没有权利拒绝主子的。
“写什么?”拿起笔的君儿,只得尽奴仆职责的低头问了句。
看君儿这般听话,寒曦邪笑了笑的随口吟了几首诗,君儿也一字不差的写了下来,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有些匪夷所思。
“行了,没兴致了,你先下去候着吧!”寒曦邪突然挥手赶人的让君儿抬头往他,心里虽然嘀咕,却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别乱跑,你身上没有牌子。”看君儿走得头也不回,寒曦邪忍不住在后边喊了一嗓子,而回应他的不过是君儿微微一顿的身影,并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
这种事情,就算寒曦邪不说,君儿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跑,就像城民有户籍,奴仆也有木牌,粗制滥造的正面写名字,背面写主家,如果连木牌都没有,若是被人
查到了,只会当成流民处理,而她又身在城池,只会罪加一等。
可君儿又不想跟寒曦邪讨牌子,总觉得若是讨了,就是把自己真正卖了,到时候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而没有牌子,君儿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只得守在寒曦邪身边,想想也是憋屈。
相比较君儿的愤愤不平,屋子里的寒曦邪倒是心情颇佳,拿着君儿写下的诗句看了看,自己娟秀工整的看得他眉一挑,然后从怀里掏出之前君儿给他的图纸和文书,两厢这么一比对,结果看得他嘴角不觉上扬。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难怪世人怎么找都徒劳无功,谁能想到这年纪轻轻的人,竟然有这等本事?也不怪那些人想要隐瞒保护,却也因此给他捡了个大便宜,想想,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望着桌面摊开的纸张,寒曦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想得有些愣神的连流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留意。
“公子?”流敖望着寒曦邪喊了一声,最后视线停留在桌面的纸张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然后微微皱眉。
“回来了?”寒曦邪回神望了一眼流敖。
“怎么样了?”随口一问的寒曦邪,不落痕迹的把桌上纸张收好。
“杨将军那边应该是已经收到消息了,但是没什么动静。”
“你确定?”寒曦邪眉一挑的望一眼窗外,流敖顺着视线也望了出去,然后眼一瞪的低头请罪。
“流敖失职!”流敖的话还没说完,寒曦邪已经挥手打住。
“无妨。”寒曦邪倒是不以为意,然后抬头望着流敖交代。
“你跟君儿一起去准备晚膳吧!顺便把酒备上,今夜怕是有客要访。”寒曦邪说着诡魅一笑,流敖低头答应的转身走了出去。
如同寒曦邪所示,晚膳过后没多久,夜深十分,有人破窗而入的吓了君儿一跳,流敖倒是十分冷静,而寒曦邪望着来人不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