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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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君儿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冷峻公子语气嘲弄的跟着说了句。
“别人一句话你就信了,还真亏你能活到现在,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等你有钱买土地的时候,对方手上可能连一块土都没有了,到时候哪来的土地卖给你?”冷峻公子说着挥手让侍卫放开了对方。
“还有,流民要想拥有自己的土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能够入得了户籍,可是户籍有多难入,身为流民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冷峻公子的话,让君儿愕然的瞪大眼睛跌坐在地。
“所以,在你哭着骂我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感谢我吗?”冷峻公子说着顿在君儿面前,表情玩味的望着对方。
“因为,我让你提前知道了真相。”
真相?君儿茫然的望着冷峻公子,脑子里不停回旋着对方说的那些话,意识越清晰,心里就越冰冷,最后僵硬在原地的不知所措。
难道那个公子是骗他的吗?可他却答应替他保守采药的秘密,明明就不是坏人啊!君儿在心里想着,然后用力摇头。
“就算是那样,那也是我的事情!”被人骗又如何?做买卖都是有风险的,既然他要这么做,日后就算被骗,也是他自找的。
“你是傻吗?还是……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买到土地?”冷峻公子皱眉望着君儿打量,不确定对方是哪来的自信。
“不就是户籍吗?只要有户籍不就行了吗?”如果要有了户籍才能买土地,那就先想办法入籍,然后再买土地不就好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觉得户籍是那么容易就能入的吗?”冷峻公子嘲弄的望着君儿哼了声。
“不做怎么知道做不到?!”不服气的君儿大叫,跟着爬起来瞪着对方。
眼前的人身材娇小,年龄看起来也不大,眼神倒是倔强清亮,那一心一意,不
屈不挠的样子,一脸正气的看得冷峻公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随行的侍卫看得一脸惊讶。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冷峻公子说着收敛笑声的定睛望着君儿。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来做个买卖吧!”说这话的冷峻公子,低头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君儿。
“公子?”看到冷峻公子举动的侍卫刚要说话,结果被冷冷的瞪了一眼,只好咬牙收声的同样望向君儿。
“既然你的目的只是买到足够的土地,那跟谁买不是买呢?”冷峻公子嘴角微扬的说着,表情看起来有些诡秘的让君儿望着他眼神戒备。
“如果你以后有了足够的钱,却还是想要买这里的土地的话,那你就带着这个玉佩到狴犴城找我,没有人敢拦你,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要从我手上买到土地的话,那么,这个东西你也就不需要了。”冷峻公子说着拍了拍自己放木作挂件的胸口。
狴犴城?!君儿惊讶的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冷峻公子。
原来他是狴犴城的人吗?为什么狴犴城的人会出现在睚眦城附近?难道是因为之前听说的即位大典吗?他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参加的?
心里不觉有了猜疑的君儿,完全忘记了反应,以至于手里什么时候被塞了玉佩的都不知道,直到对方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引来马匹嘶鸣的时候,他才回神望向对方。
“喂!我还没答应啊!”望着飞奔离去的两匹轻骑,君儿追了一段就再也看不到对方踪影的只好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低头望着手上拿的玉佩,那花纹精致的有着四季轮回,背面一个龙纹含着的邪字,让君儿看得微微皱眉。
虽然心有不甘,甚至气愤的很想把这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翠绿玉佩拿去卖了换钱,却在想起买地的事情时,只好咬牙切齿
的作罢。
如果没有了这块玉佩,他就找不到刚才那个黑衣公子,拿不回那个精致的木作,也就没办法和那个俊俏的公子买地了。
说起来,他们本来就住在狴犴城管理的郡守界内,如果买地需要户籍的话,那得到狴犴城的户籍去买狴犴城的土地,是不是要比得到睚眦城的户籍买睚眦城的土地要容易些啊?
心烦意乱的在嘴上碎碎念,脑子里也陀螺一样旋转的让君儿忍不住狠狠跺脚,然后抓了抓犯疼的脑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离去的方向用力咬牙。
为什么会碰上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啊?!真是。
“驾!”马匹在路上飞奔的横冲进城,一路上没有人敢阻拦的很快就到了客栈,把马匹交给店小二之后,冷峻公子领着侍卫上了二楼房间。
“公子,您确定不需要给王城通报一声吗?”侍卫望着公子问。
“不用。”公子说着脱下外套丢给侍卫,刚要舒服的躺到一旁椅子上,突然感觉胸前异物的把那个木作拿了出来。
“可是其他人恐怕都已经住到王城里去了,您要是不去的话……”侍卫挂好衣服后走回来说了句。
“他们有住进去的理由,而我,并没有。”拿着手上的木作把玩,公子望了侍卫一眼。
“话是这么说没错……”侍卫皱着眉头呢喃,然后看对方一个劲儿拿着手上木作把玩,不由得问了句。
“公子,您老拿着这个做什么?”
“您不会真的打算卖地给流民建村子吧?”侍卫眉头紧皱的望着座上公子,相比其他几个城池,狴犴城的户籍最难入,那就更不要说把土地卖给流民了,根本就史无前例。
“是又如何?”公子不以为然的挑眉。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侍卫想也没想的回答。
“这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有人比我先做了。”公子说着望
了一眼手上拿着的木作。
“兴许只是一个玩笑,是那个小子自顾自的当了真。”这是侍卫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
“你觉得那人会拿这种东西开玩笑吗?”公子眉一挑的试图解开木作上的机关锁,却有些不得其门而入的皱了皱眉头。
“睚眦城本就手工见长,这样的东西并不稀奇。”侍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睚眦城一向木作机关见长,这样的小玩意儿街上一大堆,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这样一想,那个土地的买卖倒是越来越像个玩笑了。
“流敖,你看清楚,这上面刻的可是狐纹。”公子把木作刻有纹路的一面转到侍卫面前,引来对方惊讶的瞪眼。
“既然有狐纹,说明这是对方亲手所制,你觉得对方会为了戏弄一个流民小子而轻易送人吗?”公子望着侍卫流敖,如是说着。
“那公子的意思是?”流敖有些讶异的望着自家公子。
“对方的目的,假以时日自然会水落石出,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个。”公子说着晃了下手上拿着的木作。
“这个有什么可好奇的?”不就是信物吗?流敖狐疑的皱眉。
公子望了流敖一眼,抿着嘴没有说话的挥手将人打发了出去,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拿着木作在空中摇晃了几下,隐约能够听见一丝碰撞声。
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让他越来越好奇里边有什么了,狐纹的机关匣子随便给了一个流民小子,若不是里边机关不明,他还真想强行打开看看。
公子在心里这样想着,把木作收进怀里,跟着躺到床上闭起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身狼狈的君儿终于回到了宿营的地方,才走进人群,就听得张叔惊讶的喊了一嗓子。
“君儿,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都找你一天了!”张叔大叫着跑了过来。
“张叔。
”有气无力的君儿抬头望着对方笑了笑,回想自己这一整天的遭遇,心里就特别的不得劲,于是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甩给对方。
“你不是去看山了吗?怎么变成采药了?”张叔接过背包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奇怪的望着拖拉了肩膀的君儿。
“说来话长,那些你看着办吧!我爹呢?”君儿随意的应和,然后想到什么的问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爹也找你一天了,他以为你带着我进山,结果发现你是一个人去的,所以这会儿估计还在山里吧!”张叔回过神来说了句。
“什么?”君儿有些惊讶的大叫,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从山上走了下来,可不就是林孝荀吗?
“爹!”看到林孝荀的君儿眼睛一亮的跑了过去。
“你去哪了?”林孝荀板着脸,把狼狈的君儿打量了一遍。
“我……!”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好,于是君儿只得委屈的低下头,可怜巴巴的偷偷望了一眼林孝荀。
“估计是采药走远了。”一旁的张叔扬了下手里拿着的药草,笑着替君儿解围。
看张叔给自己说话,君儿感激的望了对方一眼,林孝荀也望了对方一眼,却还是沉声说了句。
“以后不准一个人进山,这两天罚你不能离开营地,你看着他。”林孝荀说着望了张叔一眼,后者听得急忙点头。
“知道了。”张叔说着偷偷望向君儿挤了一下眼睛,看得君儿咧嘴一笑,跟着就被林孝荀敲了一记响头。
“还笑,过来把自己洗干净。”林孝荀说着拧起君儿的衣领把人往远处的帐篷里拖,而后者却一点都不在意的反而笑着给张叔挥手。
同样挥手的张叔,望着君儿和林孝荀消失在帐篷门口,不由得摇了摇头,再望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药材,好家伙,都是值钱的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