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公主未嫁娘子吃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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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进城的公主是哪位……
豆蔻和平安交换一下了眼色。两人一致认为,似乎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这位公主和她们将军,曾经有那么一点渊源。虽然事过境迁,她们夫人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既往不究。
苏问昔一看两个侍女的神情就知道了,还真是那位公主么?
掀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隔着车窗问杜鸣:“这是哪位公主回都城了?这么大的架子!她的车进就进,咱们出城还不成了么?”
杜鸣倒没有多想,只是安慰道:“天家自有天家的威仪。我们在路旁稍等便是。”
这边说着话,便听到城门口一阵车鸾轻动,便见数人持幡走在前面开道,后面有兵士持戟而行,再后面一驾鸾车左右各有四名侍女相伴相随,随着鸾车缓缓行进城门来。
苏问昔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仪仗,不免好奇多看了两眼。
那马车甚是华丽,朱红车身,描着金凤,四下垂着轻薄罗纱做成的流苏,车缓缓前行,流苏随车而轻轻飘动,自有一股飘逸**的味道。随着那车鸾的轻动,便有扑鼻的香气弥散开来,倒让她想起了那句“香车宝马香满路”来。
苏问昔看那马车,做得甚是宽敞,前后两扇大大的菱格窗子里面整个围着轻曼的细纱,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能见纱帘轻晃,隐隐透出一个端坐的身影来,身子不动不摇,坐得极其端庄。
苏问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才放下车帘,问豆蔻:“这是哪位公主?”
旧话重提,豆蔻知道躲不过,只好答道:“这是长安公主。”
苏问昔便笑道:“答得如此没有诚意。你只一个长安公主,我怎么知道她是谁?我可没听说本朝有公主可随意离宫出行的前例,这般大张旗鼓的仪式回都城,说没有皇上
的旨意我却是不信!”
豆蔻只好说道:“不是有意要瞒夫人。先皇膝下共有三位公主,分别是长宁公主、长寿公主和这位长安公主。这位长安公主并不是先皇的生女,而是收养在身边的前车骑大将军顾淮的女儿。顾大将军当年为先皇四处征战,终死于疆场。先皇怜其女年幼,便养在身边,封长安公主。”
苏问昔“哦”了一声,笑着再问道:“这位公主下嫁的是哪家的公子哪位驸马爷?”
豆蔻迟疑了一下,说道:“长安公主,至今还未出嫁。”
苏问昔“咦”了一声:“想来这位公主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没出嫁?”
豆蔻:“……”
夫人,我们这样背后谈论皇宫之事真得好吗?叫人听见,这可是犯杀头大罪的!
看了看平安,有些无奈地说道:“长安公主也许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自然不能过问。”
苏问昔也不为难,笑着问了一句:“我自然也不想过问别人的事情,只要她不出嫁不是因为我们将军就好。”
豆蔻:“……”
平安:“……”
觉得夫人你要不要这么直白说出来?
几个人在车里说着话,马车微微一动,便听见外面杜鸣轻轻说了一声:“我们可以走了。”
杜鸣何曾耳聪目明,早已将苏问昔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有些头疼地想,她的心思都用在这些无关的事情上了。皇上有意赐婚,他婉言相拒。那位公主他见都没有见过,她嫁不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马车里豆蔻和平安却似很怕苏问昔再问及长安公主的事情,不停地翻找着话题想要将苏问昔的心思引开。欲盖弥彰的意图使得苏问昔立刻觉得,那位公主看来是真有点意思。这两个丫头在宫里呆了多年,当年皇上意图赐婚的时候,她们正在宫
里,宫里虽然殿宇无数,但娘娘就那么几位娘娘,公主就那么几位公主,有点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她们的?何况还是奶嬷跟前的得力人手。
苏问昔并不着急问这两人。那位公主不管当年有什么心思或者皇上当年有什么心思,横竖杜鸣现在是她的夫君。有人愿意自作多情,做无谓的坚守,不管是想表示不满还是在表明心迹于她何干?
于她,最多说一句顽固不化。杜鸣本就不是多情的人,他就是死木头一块,你还指望着你开朵寂寞的花能把他感动?这位公主你这个时代没有小说话本什么的吧?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苏问昔在河边散步散得心情挺舒畅。除了有些累。
她那可观的肚子算起来没有四十斤也有三十斤,这就好比肚子上吊着一袋米走马拉松。苏问昔觉得自己从前体质再好堪比运动健将,可是负重马拉松那也不是健将的强项不是?何况她现在脚肿腿肿,时间一长就发涨,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挤到脚和小腿上来抗议了。
走不动了,就扭身往河边粗壮柳树下的石椅上一坐。背还没有靠过去,杜鸣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豆蔻上前在石椅上放了个凉垫上去,杜鸣才又将她重新放回去。轻松地像搬了块砖头。
苏问昔就抬头看杜鸣:“我现在长了多了少斤?”
杜鸣:“三十二斤。”
苏问昔:“……”
觉得杜鸣你真是块死木头。说句“孕妇哪有不长体重的”能死吗?
挺生气,瞪了杜鸣一眼,就说了一句,“大庭广众,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杜鸣:“……”
这不是怕你坐石椅着凉吗?而且你又不是外人。我自己的夫人有什么不能抱的?
杜鸣不说话,绍布就在旁边说了一句:“我们西番没有这个规矩。番邦的
女子对心爱的男人……”
苏问昔出口没截道:“番邦的男人为了小老婆还把大老婆赶走了呢,连大老婆生的儿子都不待见。明明知道次子不争气,昧着良心将家业交到次子手里,结果一下子就败光了,还是大老婆的儿子给收回来的。”
绍布知道苏问昔说的是先番王,闭了嘴就不说话了。
苏问昔看了看旁边的豆蔻和平安,就冲她们挥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该玩也玩去,堂堂的将军看不住我一个大活人那你们将军也不用当什么将军了。”
连着绍布一起轰。
平安看了豆蔻一眼,就笑着跟苏问昔说道:“夫人既然嫌弃我们,那我们就玩去了。我想坐那河里的船很久了。今日就让豆蔻陪我坐一坐去。”
苏问昔立刻指着绍布说道:“你看着她俩,跟着她俩一起坐船去!”
绍布就看杜鸣。杜鸣说道:“你只管去吧。我和夫人就在这里看你们坐船。”
苏问昔就看着绍布笑道:“他哪里能坐船。他是沙土里长大的,你倒让他坐坐船试试。”
绍布却不服气,想自己好歹一身武艺,一个船而己,有什么不能坐。起身领着豆蔻和平安往河边艄公泊船待客的地方去。
苏问昔在后面就笑着叮嘱豆蔻和平安:“你们两个千万将他看好了,莫让他栽到水里去。绍布,我教你一个乖,你上船前最好跟艄公要一根撑杆抓紧了,万一掉到水里,也好拉你上来。”
那三个自去坐船。
这边苏问昔就拍拍自己旁边余出来的石椅:“坐啊。有的是地方为什么要站着?”
杜鸣于是默不作声坐在苏问昔身边。
苏问昔就说道:“子规,你每天不吭声的闷葫芦样儿,这是我习惯了,换了任谁家小姐嫁给你,可不要将人给憋坏了。”
杜
鸣便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明白我。”
我虽不爱说话,你却总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苏问昔就撇撇嘴:“我再明白你也喜欢听你跟我说几句动听的。”
杜鸣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苏问昔:“……我是想听,不过如果你只是鹦鹉学舌地给我说,我听着有什么意思?”
杜鸣:“……”
笔直着身子坐着,视线却快速地四处扫了一眼,然后在袖子底下掩着手,握住了苏问昔放在身侧的手,轻声说道,“问昔,我和你能有现在,我觉得十分知足,也十分庆幸!”
苏问昔却是没想到杜鸣真能这么大胆地在这城外河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又是诧异又是意外,看杜鸣绷着脸,严肃得一派正经的样子,不觉带着几分好笑,扭过脸来看他:“你说便说,把脸绷得像个判案的判官是什么意思?”
杜鸣:“……”
苏问昔就歪着头看着杜鸣笑道:“你这一张阎君的脸,当年也吓跑了不少姑娘小姐吧?听说当年皇上还想给你赐婚公主来着,那公主一定不知道你长得这样一副模样吧?”
拐到最后,到底还是心里放不开当年他被赐婚的事情么?是因为今日见到了长安公主的仪仗么?还是因为她听到的,长安公主未嫁的话?
杜鸣就淡淡地笑了笑:“我那时一心想复边城,寻回义父的遗骨,哪里有心思想成亲赐婚的事情?且我和你有婚约,怎会做背弃承诺的事情?”
苏问昔撇撇嘴:“前面的我信,后面的我不信。你从前从来没有想过去找我。且当日说得明白,我们嫁娶自便,身心自由,哪里有什么婚约?哎,说起来,长安公主居然至今未嫁,你说她是不是恨你当初不应婚事,驳了她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