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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比财富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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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昔于是趴在杜鸣膝头,鼻子酸酸地埋到杜鸣的衣襟上。

“子规,你现在越来越像苏老爷了。你会把我惯环的。”

杜鸣轻轻摩梭着苏问昔的头发,轻声说道:“问昔,你如果想找那批宝藏,那只紫玉佩或许是个线索。”

苏问昔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杜鸣。

杜鸣笑着点点头,说道:“苏老爷一生追随安王,他肯定愿意所有的宝藏都归到皇上手里。”

第二天上午,葛针到将军府稍坐。一见到苏问昔,就说道:“如果我应了大王子的婚事,夫人可怪我?”

苏问昔看了看葛针。自从西番回来之后,她从前脸上的温软柔弱去了大半,和苏问昔道出决定的时候,没有任何苦笑无奈的神伤。和当初嫁给番王时,大是不一样了。

苏问昔慢慢说道:“我早知你会答应。之前点你,不过是你想得更明白罢了。”

葛针轻轻说道:“夫人待我的心,我懂。我父亲,我外祖母都劝过我了。如果我不愿意嫁给大王子,他们会想办法把我留在都城。可是我留在都城做什么呢?在西番,我是孤单一人,背井离乡,然而在都城,守着家,我却依然是孤单一人,比身在他乡更难过。”

苏问昔看着葛针:“如果你为这个应大王子的婚事,是犯傻。你不喜欢在萧府,没有办法当他们当家人,都没有关系。骊朝这么大,总有你喜欢去的地方。如果你拿着大王子当逃避,那我之前对你说的话等于白说。”

葛针笑着摇了摇头:“夫人,我当日在西番被抓住人质,困于室中时,一度曾想到了死。我是那样的身份,如果我成了骊朝的掣肘,那我之前做的功夫便是全白费了。我欲拿着金钗自我了断之时,一个侍卫潜进来,跟我说,与其了无生念

,不如做些有益的事情。那时候王帐虽被控制,却仍有不少侍从是番王从前留下来的。通过他们,我传了许多消息进去。而那个侍卫,一直护在我身边,几次凶险,也全因他才保全了性命。昨日大王子到府中见我,我才知道,他便是当日的那个侍卫。”

苏问昔不知道葛针与大王子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只是大王子当日力劝葛针,大约一心收复西番树立威望的私心多于其它。如今仗着这样一场相识,惹了葛针动了心,进而求婚成功,靠葛针提升威望也是有的。”

葛针看着苏问昔低声说道:“我知道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大王子自有他的私心,他对我已是坦诚相告。他说前番王因着对他母妃的怨恨波及于他,因而纵他比二王子再优秀,也只作视而不见。他有一番治国的雄心,却困于前番王的不公对待。到最后西番败在二王子手里,却是给了他施展报负的良好机会。夫人,我知道被父亲忽略的滋味,我懂他。我和他一样,都是瞅准了机会要为自己争取的人。”

苏问昔半响无语。既然葛针已下定了决心,她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只是想想葛针在那个大王子身边,从此之后要替他管教子女,辖领姬妾,她心里就不舒服。

“你既然下了决心,我唯有祝福你。相信你经了前事,许多事情已经想得很明白,再不是从来逆来顺从的你。”

葛针眼泪湿了眼眶,轻声说道:“夫人,从我母亲去世后,从来没有人如夫人一般跟我讲这些话。夫人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大王子允了我,若我愿允婚事,他除了现在的两位姬妾,再不会纳妇别娶。”

苏问昔也只好说道:“他能如此允你,已是对你十分看重。能得他如此,也算是

你的造化了。”

她说得实在有些违心,虽然从心底里承认,在这个时代,大王子肯这样允诺,已是十分难得。

葛针却知道,大王子之所以肯如此承诺,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苏问昔之前在殿上说的那番话。当时苏问昔的话在大殿上一出,皇上虽然怪罪,然而众臣频传,均觉得苏问昔实在是大胆之极,居然敢发如此一番荒谬悖论,堂堂大将军杜鸣在她手里,真算是毁了。

葛针走后不久,杜鸣回府,听说葛针来过,先去看了苏问昔。

杜鸣一进房间,立刻看到床上一片金光耀眼,

却是苏问昔坐在房中,将当初新婚一早皇上赐的金锞子拿了出来,放在床上一一观赏。

杜鸣:“……”

走到苏问昔身边,轻声说道,“皇上赐婚的圣旨,不日就要下了。大王子后日回西番,回头就会派近臣来迎娶葛针。”

苏问昔拿着“早生贵子”的金锞子在手中观看,一边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一次,总比上一次的二王子靠谱些!”

杜鸣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不喜欢大王子。”

苏问昔笑了笑,头也不抬:“嫁他的又不是我,我用得着喜欢他么?再说,全骊朝,全天下,我也没几个能相过眼的男子。我总不能要求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

后一句话说得显眼十分中听。杜鸣含笑坐在苏问昔身上,脸上带了柔和之意:“怎么想着将这些金锞子拿出来了?”

苏问昔叹了口气道:“你昨日说的那只紫玉佩,我找了半天,却是忘记在哪里收着了。倒是将这些金锞子找了出来。子规,那些宝藏如果真是苏老爷藏了,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呢。皇上就拿这么几个不起眼的金锞子换走了几车的宝贝,你说我们亏是不亏?”

杜鸣:“……

他原以为苏问昔全不在意那些宝藏呢,毕竟昨日那般兴奋地去向皇上献宝。

苏问昔看了看杜鸣,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撇嘴说道:“昨日我献藏宝图的时候,那些宝贝还在皇上的率土之滨中。然而现在的事实是,如果宝藏真是苏老爷藏了,那可真都是我们苏家的。拿皇上的宝藏献给皇上跟拿我们苏家的宝藏献给皇上那能是一个性质吗?何况我都给皇上献过三大医馆了。终于来了一笔横财,居然是被我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透给皇上了。现在不献也得献了不是?”

杜鸣:“……”

宝藏都还未找到,你却先已经动了歪心思?

昨日是谁还无所谓一样地问我“如果我们能找到宝藏,你愿意给皇上吗”。原来不舍得给的那个是你好吗?

苏问昔拿着手中的金锞子,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刚才想了许多,我觉得孩子比那些宝藏重要。如果找到了宝藏献给皇上,能让皇上彻底消了从前的忌讳,保乐而不为,你说是不是?”

苏问昔虽如是说着,脸上表情却是极肉疼的样子。看得杜鸣又好气又好笑,轻声说道:“皇上其实更想要的,不过是那宝藏里面的冶金冶铁之术,那些术法于你委实无用。你若真心疼那些金子,说不得皇上一高兴能赏你一些出来。”

苏问昔挥了挥手:“算了,其实我们也不缺金子用。自从回来都城,你的俸禄和我到手的银子其实并未动过许多。从前在边城,我挣了那许多银子,都让乔老头儿带着无病无恙败光了,如今医馆不归我经营了,义诊之类的事情也不用经我手了,手里的银子倒是省下了。其实与其攒那么多银子,不如为儿子攒些皇上的欢心。我虽舍不得儿子,但却希望他能得了皇

上的欢心,将来对他能好一些。”

说了一会儿,自己将自己劝得了,倒歪着头笑了,觉得自己说得实在是有道理,哗啦一声将床上的金锞子一拢,对子规笑道:“可以了,将这些金锞子收起来罢。金子也好银子也好,之于你我,不过是个观赏之物罢了。一屋子是赏,一桌子也是赏,金子还一样是金子,变不了花样。”

杜鸣:“……”

觉得怀孕后的苏问昔性情越发地多变,不过目前看来,强大的自我解劝自我安慰这一点倒委实是个好处,天大的忧愁,她完全不用别人开导别人劝,一番自言自语,竟然自己把事情理顺了,想透了。

葛针的事情如此,藏宝的事情也如此。

葛针一个月后被登番王之位的大王子派来的迎亲仪仗迎娶。

除了皇上的赏赐,萧山备了十分丰厚的嫁妆,事事亲力亲为,府里的财物几乎去了一半。

萧夫人自上次被萧山训斥禁足后,一直出不得院子,听说萧山嫁女如此尽心,自是十分着急。然而她出不得院子,萧山也不往院子这边来,百般寻不得由头递话。

倒是萧山的两个女儿听说之后着了急,哭到萧山面前,请求父亲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对母亲宽容一步。

萧山虽然对自己妻子生了隔阂,然而两个女儿却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见两个女儿为妻子示求情,说道:“你们若知怜你们母亲,也当知前次的错误。今后你们乖顺行事,不可再妄生恶念,便是对你们母亲的体谅了。”

萧逸雯就哭着跪在地上道:“母亲纵有错处,都是因我和妹妹不懂事而起。母亲这些年对父亲如何,父亲自知,难道就母亲一时疼怜女儿,明知是女儿们犯下的过错,依然起了维护之心就置母亲于不闻不问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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