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收费的天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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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杀了他……”
“他是恶鬼啊，杀了他……”
青灰色的城门口，一群人带着愤怒和惧怕的神色围在那里，人群中央站在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子，女子面容庄严，口中念念有词，在她的脚下，狼狈的趴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那男孩周身被一股白蒙蒙的光晕笼罩着，似乎那光晕对他有镇压的作用，在人群前面还有五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此时那五个和尚同样神色庄严并带着一丝怜悯的看着地上那孩子。
“想要杀我？你们做梦。”那孩子吃力的抬起头，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不符年纪的狠戾，明明是个男孩子，但说出的话却如同成年人一般，还是个女子的声音。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早已经死了，何必还眷念尘世？不如你自己出来，放过这个孩子吧。”老和尚打着佛号，看着那地上的孩子劝道，这孩子前段日子被死灵附体，若是今日再不把他从死灵手中救出，那他也会死的。
附体在男孩身上的死灵出一声大笑，看着那老和尚，道：“我出来？出来等着被你们打得魂飞魄散么？我早就是孤魂野鬼，也没了转世投胎的机会，我为何要出来。”
听得它这句话，原本一直闭目念咒的白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死灵，冷声道：“就算你不出来，我也一样能让你灰飞烟灭，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危，就算牺牲这个孩子，我也要消除了你。”
“哈哈哈哈…这就是受人们爱戴的天术师，冷心冷情，罔顾人命。”那死灵大笑着看向那白衣女子，嘲讽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天术师，有了一点驱魔的能力就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了不成？你们跟神龙女神相比，给她提鞋都不配。”
那白衣女子原本庄严的神色一沉，自她成为天术师，到哪里不是受人尊重，她是这个城里唯一的天术师，就算是城主也对她敬畏三分，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死灵骂，如何能不怒，“神女虽然已经消失上千年，我自然是不能跟她比的，但是…若要除你，对我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说罢，口中低声念着驱魔咒，那孩子身上的光晕越来越强。
“大人，我们不出手救人吗？”
就在人群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条小巷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那马车帘子被微风吹得缓缓飘动，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白色身影，仅仅是一个隐约的轮廓，也能瞧出这人必定风华绝世。
“不必。”
就这样淡淡的两个字，就如那雪山之巅上的冰泉，清澈冷冽。
那马车里的白衣人淡淡注视着前面那喧闹的人群，对那地上即将跟体内的死灵一起被打得魂飞魄散的孩子没有一丝动容，如冰泉般清澈的眸子里一丝情绪也无。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憎恨的看着地上那孩子，只有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哭求着那白衣女子手下留情。
“你们求我也没用，那死灵不出来，你们儿子明日也会死，若是放过这死灵，那么城里受害的人便会更多。”那白衣女子高傲的看着那地上求她的夫妻二人，又撇了一眼狼狈趴在地上的孩子，从身后跟随之人手中接过符咒，道：“尘归尘，土归土……”
“住手！”
一声清冷的女音突然响起，所有人一怔，那原本还在念咒的白衣女子不悦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什么人敢打扰我做法？”
“做法？”那清冷的女音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是捉鬼呢还是杀人呢？鬼都没出来，你就准备出手。”
原本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开，让所有人都看清了这说话的女子。
嘶——
这女子穿得是什么衣服，如此暴露……
在看清那出声阻止的女子时，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慌乱的避开了眼睛，那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太…太不成体统了，那么短的裙子如何能穿出来？还有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大腿，简直太有伤风化了，还有那坦胸露背的衣服…比亵衣的布料还少啊。
“大…大人…那女子…”马车旁一黑衣侍卫红着一张脸，连忙双眼慌乱地从人群中那奇怪的女子身上收回，结结巴巴的对着车里喊道。
马车里，白衣人似乎动了动，那冰泉般的眸子静静地打量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居然没有觉到。还有那一身怪异的衣物，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这女子的穿着暴露，衣不蔽体，成何体统，就连那青楼里的歌妓都比她穿的‘保守’。
人群之中那突然出现的女子，自然是轩辕天音了，使用了缩地成寸之术，她只用了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那男鬼口中的耀城，还没进城门，就现这出闹剧，那孩子明明可以活下来，却因为这些人的道行不够，只能跟那恶鬼一起灰飞烟灭，作为驱魔龙族的传人，轩辕天音如何能坐视不理。
突来的一道冷冽的打量目光，轩辕天音立刻转头看去，只见那僻静的小巷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而车中的人却瞧不真切，淡淡收回视线，看向前面那不悦看着自己的白衣女子，挑了挑眉：“我难道说得不对？这孩子明明有救，为何不救？还是你自己道行不够，只能牺牲这孩子？”
闻言那白衣女子脸色一沉，怒道：“无知庶民，若是这孩子有救，难道我会不救么。”轩辕天音可不管你什么脸色，依然面无表情道：“那还是你没能力救。”摇摇头，看了眼地上那趴着的孩子，冷声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出来？”
人群里的所有人皆是一怔，这奇怪的女子难道也是天术师不成，连那白衣女子阴沉的脸色也是一变，天术师自有高低等级，她只是这个小小耀城的坐镇天术师，功力自然有限，若是这个嚣张的女人也是天术师，那岂不是说明她比自己厉害？
天术师在整个昊天大陆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十万人里也许就只有一个人能成为天术师，所以天术师的地位才如此的高，也历来受人尊重。
那趴在地上的男孩艰难地抬起头，朝轩辕天音阴沉一笑，道：“我就算出来也是魂飞魄散，那我为何不拉个垫背的。”
轩辕天音淡淡的看着他，声音清冷：“你恶孽做得太多，再不收手，天道自有惩罚，你若是现在出来，我还能饶过你。”
“不能饶他。”那白衣女子立刻大声道，看着轩辕天音，“他害过太多的人，身上戾气太重，别说是错过了轮回之光，就算他能入轮回，也会被拒之门外的。”
轩辕天音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视线转向那几个和尚，冷笑一声：“我倒是第一次看见，和尚不去念往生咒，反而站在这里看热闹。”
那几个和尚中的一位老和尚看向轩辕天音苦笑道：“女施主，不是贫僧不念往生咒超度，而是能力有限啊，就算是昊音寺里的玄彦神僧都难以化解这厉鬼身上的戾气啊。”
轩辕天音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法僧实力如此低，都被称为神僧了，居然也不能超度厉鬼。
无语的摸了摸鼻子，轩辕天音也不再跟那和尚说什么，人家实力不到，自然不能怪和尚了，看了看那地上趴着的孩子，道：“你若是出来，我自送你入轮回。”
什么？——
一语震惊所有人，就连那安静停在巷口的马车内的人也震了震。
这女子刚刚说什么？
她送这厉鬼入轮回？她没生病烧吧？
“你好大的口气。”那白衣女子回过神来，嘲讽的看着轩辕天音，“连天昊国第一天术师的右丞相都不敢如此夸口说送鬼去轮回，凭你？”
轩辕天音淡淡扫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就让那白衣女子心里一紧，那眼神太过平静淡然，反而让她心里一惊。
“自己实力不行就闭上嘴在一边呆着，没人会以为你是哑巴。”
白衣女子脸色瞬间一红接着一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她不行。
“既然你自己不出来，那我就动手了。”轩辕天音朝那地上趴着的孩子走去，右手印决捏起，手中泛出淡淡金光。
“天地玄黄，天道无极——拘魂。”
话音一落，只见那孩子体内一道黑色人影被隔空拉出，在黑色人影完全出来后，那孩子整个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此时跪在一旁的年轻夫妇立刻跑过去抱起了孩子，口中连连道谢：“大人…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谢谢…”
轩辕天音右手捏决，轻轻指着那黑色人影，那人影就如被定身了般，在原地挣扎，大吼：“放开我，放开。”
“吵，闭嘴。”轩辕天音眼中金光一闪，那人影立刻吓得噤声。见那厉鬼不再乱叫了，转头看向那一直对她道谢的夫妇二人，见二人衣着光鲜，想来也是个颇有家底的人家，红唇勾了勾，道：“不要跟我谈什么感谢，直接谈钱。”
嘎——
不仅那道谢的夫妻二人愣住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那马车中的白衣人都是直接一愣，因为实在没人能想到，强大的天术师会缺钱。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轩辕天音挑眉看着夫妻二人，那二人立刻回神，道：“没有…没有，大人救了小儿，我夫妻二人自然要感谢大人。”从怀里摸出钱袋，恭敬的递给轩辕天音，道：“小小钱财，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轩辕天音满意的收了钱袋，还掂了掂，貌似有不少的银子，不错。收回捏决的右手，把钱袋换到右手中，轻轻一晃，钱袋就不见了，看得众人又是一震。
神迹啊神迹…这位大人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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