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镰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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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又见面了。”瘦小的女子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揭下了自己盖在面上的灰色口罩。
“您好，您就是川岛荷桑么？”林朝歌关上身后的门，坐到了这位留着鸡窝头发的制作组长身前隔着桌子的位置上。记忆不算差的男人还记得，这应该是当初面试自己的三位面试官中的一位。
“是的。今天特意拜托林桑过来的目的，林桑之前已经知道了么？”女士将之前放在身侧地板上的包拿起，放在了桌子上。
“这倒没有...”男人确实对突如其来的会面一无所知。早上当他还在一档谈话节目打杂的时候，KMAXX便突然要求他中午来到公司——至于要干什么，通知他的前台女生也表示无可奉告。
“这样啊。不过也没关系。林桑，之前听说过镰鼬么？搞笑组合的那个？”
2004年由山内健司和滨家隆一结成的镰鼬（かまいたち），是吉本所属的搞笑艺人组合。作为2017年短剧之王的优胜以及2019年M-1漫才大赛的准优胜组合，镰鼬最近发展势头汹涌，可以算作搞笑艺人之中紧随着奥黛丽（若林正恭和春日俊彰）之后的中坚力量。
“有所耳闻。”西野七濑作为大阪人，就很喜欢各种搞笑艺人组合。她和自己，以前还一起去过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的镰鼬的剧场live。
“那就好了。我们现在直接出发吧？”女士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对着男人说道。
“去哪里？”
“去找他们啊。”
...
“大概的原委我都明白了，但是川岛桑，为什么这种事情要我一起去呢？”去往吉本东京事务所的车上，林朝歌有些苦恼地合上刚刚川岛荷递给他的文件。
“林桑之前也去过工事中的现场了吧？”女人没有直接回答林朝歌的问题。
“去过。”
“和以前的节目比起来，林桑觉得最近工事中有什么变化呢？”
“...有些无聊了。”林朝歌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成员越来越放不开，就算香蕉人经验老到，有时候还是会无法活跃气氛。
“是的。虽然偶像番组本身的目的，不过是在于如何展示偶像，并让粉丝和偶像之间更有粘度；但是如果节目还是像这样的话，难免会影响我们要达到的效果——如果不能让偶像很好地释放本我，或者营造人设，就算节目的时间全部被美少女所填满，最终给观众们留下的，也不会是什么深刻的体验。”与其说粉丝们对偶像节目有着很强的忠诚度，不如说节目利用了粉丝对偶像的热情。但是如果一直靠热情反哺的话，运营设置节目的本意，也就扭曲了。
“所以这一次，就是为了让节目更有趣么？”
“当然是一方面。但是运营那边，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做出点新的东西吧。毕竟节目已经开始这么久了，也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女士将手肘撑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涌动的车流。
乃木坂工事中，将更换MC。
香蕉人将在下一次节目的录制后，同镰鼬进行节目主持的交换。作为中坚的搞笑艺人，虽然咖位后者还远不如前者，但是却更适合带这群年轻的偶像——两方不会有太大的辈分间隔，而且尽管出身吉本，镰鼬的这两位却也没有什么丑闻。已婚有子的山内和已婚有女的滨家，都不是很帅的那种人，显然不会触及一些偶像宅敏感的神经。
之前乃木坂那边的运营已经同吉本谈的差不多了。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是三方——制作公司KMAXX，乃木坂和吉本签署合同的时间了。签署合同后，镰鼬就应该是在坂道系的冠名番组中，第一次被启用的关西艺人。
带过偶像组合NMB的镰鼬，不仅是偶像节目的经验者，而且也曾经同坂道这边的偶像们合作过许多次。而对于这次能够接档前辈香蕉人的工作，他们好像也显得很积极。
“额，这我都明白。但是为什么这次签合同，要带上我呢？”林朝歌发现自己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
“林桑下午有事么？”
“没有。”
“我总不能带娜娜敏来吧。”看来川岛也知道些什么。
“...好的。”
“换MC的这件事情，成员们应该还不知道吧？”男人顺着川岛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运营会通知的。”
...
“啊，川岛桑，下午好。”短暂的旅途后，在停靠车辆的驻车场边，KMAXX的两人遇上了几乎同时到达的乃木坂的运营。
运营带头的，竟然是今野义雄本人。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毕竟这件事完全不是小事，作为乃木坂实际上的话事人，今野必须要亲自出场才行。
同以前和自己斗智斗勇的那个中年人相比，老贼这几年老了很多。团体下行势头的压力，以及让所运营的另一个团体日向坂上行的运作，想必也占据了他不少的精力。
“今野桑，下午好。看来这边我们的人都到齐了，那就直接进去吧？”川岛荷带着身后的林朝歌，向着今野建议道。
“嗯，好的。”显得有些疲劳的小眼睛男人瞟了眼林朝歌，被修改的记忆，让他没有认出这位差点从组合拐走西野七濑的仇人。
两行人结伴进了大楼，按照吉本前台的指示，走到了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之前。
推开装修风格有些花哨的门，林朝歌便发现镰鼬组合的两位，和他们的经纪人一起，已经等候在方形的桌子一边了。
能在搞笑艺人这一行混出名堂的，对人情世故的钻研都不会浅。而且在这个艺人在大众中的好感度越来越重要的时代，如果讲漫才的还有着初代前辈的那些黑社会作风，想必也不会走得太长久。就连一代巨鳄岛田绅助，最后也在不断的丑闻下隐退娱乐圈。
屏幕上显得有些神经质的山内健司，和吐槽犀利的滨家隆一，在脱下这些工作需要的面具后，私底下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那么具体的要求就是这样了。”吉本的代表宣读完了这边最终的要求，看着对面皱着眉头的今野。
今野右边的川岛荷和林朝歌拿着笔，盯着自己面前的纸，不约而同地早就开始神游了。对吉本的款项完全不感兴趣的男人，在二十多分钟的开场后，已经在脑海的厨房中为奈奈未开始准备第五个菜了。
毕竟KMAXX作为节目制作的乙方，在这些事情上都是以运营为准的。两位今天来的身份，也是作为吉祥物的成分也更多一些。
“我们这边也没问题。镰鼬桑的两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今野看向一旁的搞笑艺人。
“没有的。能和乃木坂酱合作，我们也很开心。”山内显得很诚恳。
“那就这样定了吧。合作愉快。”
...
“所以，就这样了？”回程的车上，林朝歌看着刷着手机的川岛荷，有些不好气的问道。男人的心底，其实还是以为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
“当然。难不成林桑觉得还应该做什么呢？”收起手机，川岛淡淡地回复着。
“没什么...偷偷放半天假也不错。”将想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林朝歌显得似乎真的毫不在乎。
感到有些无聊的男人，自己也拿出手机，向着奈奈未发送了今天已经下班了的消息后，他便打开了略缩图为蓝色小鸟的软件。
日推的热搜，除了那些真正是引起了社会关注的话题之外，大部分也都是靠买和刷这两招做出数据的。就像海的那边一样，娱乐圈的各位在宣传的时候，也越来越倚重社交媒体的力量。以前惯用的“在社会上引起话题”的噱头，也渐渐变成为了“在社交媒体上成为了话题”。
“怎么都是通稿...”有些无奈地刷过几条明明没什么人气却登上热搜的话题，男人的眼睛却发现了一条令他有些意外的新闻。
【乃木坂工事中将更换MC？】
难不成有内鬼...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川岛，林朝歌面无表情地点了进去，浏览了全文。
不过还好，文中并没有泄露出什么了不得的情报。有的只是对现在节目的分析，以及对可能的新任MC的猜测。应该是嗅到了什么气息的娱乐记者自己的猜测。
“...什么鬼，怎么还有推荐再见吧青春之光的...”林朝歌点开新闻链接下的转推，看到了一条倾力推荐另一丑闻缠身的组合的发言。
闲着没事的男人打了一长排言辞略显激烈的回复后，接着便将这个人拉黑掉了。看他的熟练度，这应该不是林朝歌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叮”退出新闻，邮箱里邮件的响声又响起。
男人点开邮件，发现是平野川亲自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