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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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什么是和一些女孩子的刻板性格最为相似的话，那么除了多变的天气，就只能是法拉利车队的换胎工的换胎速度了——不过至少后者，还是可以预测出越来越慢的趋势的。
在碰到桥本奈奈未之后，斋藤飞鸟给自己示范了什么是变脸的艺术。
除开最后瞪着自己的那凌冽的一眼外，据消息人士透露，昨天在录制朝日台的综艺节目的时候，即使是有着专业偶像的情绪控制能力，斋藤飞鸟也是保持着全程的黑脸。不过还好与田和山下发挥出色，才没有让主持人抛给她们的话题引起冷场。
至于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娜娜敏的气，林朝歌现在其实也不太在乎了。因为他现在有着更需要专注的事情去处理。
“林桑...快一点，我们要到那边先待机。”身前的阶梯上，和男人同属于工具人组，抽调过来帮忙摄制的泉树，正挥着手催促着自己。
“...可不可以等一下，这机器太重了...”林朝歌用手肘蹭了蹭脸上的汗，看着和自己一样浑身是汗的女士，感到有些绝望。
摄制组原装的摄影师，刚刚因为操劳过度而突然中暑——现在已经被抬下去了。而得到了北野光幽传授的林朝歌，也自然而然地被委托来接替摄影的工作——尽管他本来是被抽调过来打杂的。
“等不了了，她们要来了...”泉树的耳机里传来了导演的指令。
“...怎么这么能跑啊这些人...”林朝歌大骂一声，赶紧打开摄影机，鼓着最后一口气，跑到了台阶之上。
跟着泉树手指的方向，男人稳住摄像机，刚好在对准的同时，将要拍摄的对象收入了镜头之中。
穿着运动服的三个女孩，正从长长的阶梯尽头，喘着气，向林朝歌所在的半山跑来。
领头的是一个剪着及耳短发，眼睛大大的但是却看起来有些无神的女孩。她天蓝色的运动服上，写着【渡边】两字。领头的后面，则又是两个同款衣服短发女孩，身前则写着[松田]和[富田]。
按照指示，林朝歌得拍摄她们爬上阶梯的全过程。
哼哧哼哧一步一步登上楼梯的三人，虽然已经汗流满面，却看着她们的步子，却仍然保有着相当的精力。从林朝歌的面前跑过去后，她们领着另一个看起来已经离猝死不远的跟拍摄影师，又消失在了阶梯的另一端。
感到手已经变酸的林朝歌关上了机器，但是没有等他放下摄影机，泉树急切的声音便又在他的耳边炸起。
“快快，下一个地点，我们从那个方向开车过去，去拍另一组...”女士拍了拍林朝歌的肩膀，打开了手机上的导航。
“...为什么还要开车过去啊...”虽然心里已经填满了怨气，男人还是老老实实提着摄影机，跟着同事的脚步，往山坡的另一边跑过去。
大约跑了三分钟，两人面前便出现了摄制组的皮卡。
“你会开车吗林桑？”站在皮卡驾驶室门的边上，停下准备开门的手，女士突然问道。
“...泉树桑...你不会开车吗？”刚刚把摄影机放到后座，林朝歌这时候已经把副驾驶的门打开了。
“...不太熟练...”女士有些为难。
“那我来吧...”林朝歌赶紧同女士交换了位置，挤进了驾驶座。关上门，拉开手刹，猛踩油门，皮卡便蹿了出去。
“快一点可以吗，她们马上就要经过那里了...”拽着扶手，以免林朝歌粗暴的驾驶把她甩出去，泉树从导演那里接收到了最新的消息。
“为什么不多来点摄影师呢...”林朝歌飘过刚才的急弯，出弯后狠狠补了一脚油，感到有些崩溃。
“都在家工作了...”
“摄影师也能在家工作？”
急刹之后，两人又冲出皮卡，将摄影机扛在林朝歌的肩膀上。
“我听到她们的铃铛声了...冲啊”泉树看起来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等到两人在布置好的街口就位，三位骑着自行车的女孩便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窜进了林朝歌的镜头之中。
因为骑得太快，林朝歌有些捕捉不清她们运动服上的名字。同样的，三位女孩的背后，有一位骑着特殊改装过的摄影自行车跟在后面。根据摄影师的表情来看，他看来也离猝死不远了。
等到她们消失在镜头的边缘，熟悉的对讲机声音又通知这可怜的两个人，需要马上转到下一个地方。
“这为什么是是偶像节目啊？”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皮卡的门猛猛地踹了一脚。
“快点快点...”
“...”
与昨天A-studio的节目不同，今天二人轮到的安排是出一次叫做《在日向坂相会吧》的偶像冠名节目的外景。可能是由于节目本身经费不足的原因，本身KMAXX安排在摄制现场的工作人员就比较少。再加上紧急事态宣言和外景的缘故，繁重的工作更是将每一个人都压榨到了极限。
可这些都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最出乎林朝歌预料的，是明明作为偶像新单曲发售大卖的祈愿特辑，节目策划却像是安排运动员训练一样，给这些女孩子布置了很多对体力要求严格的竞技运动。而这些偶像，竟然也出乎意料地很适应。
还好摄制都很顺利，虽然发生了不限于——开车差点飞到山的下面；摄像机镜头差点被树枝挂到；以及被和划皮划艇的女孩们差点一起栽倒在湖中等比较沉重的惊喜外，林朝歌今天并没有加班，很幸运地接到了奈奈未，并准点回到了家中。
“今天真的好累，我先去洗澡了。”对着正在玄关摆鞋子的奈奈未打了声招呼，男人便自己进了浴室。
其实刚才在车上，桥本就觉得小朝今天好像挺疲惫的——身上也有浓重的汗味。没有说什么，整理好东西后，她便自己上了厨房，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可是料理做到一半，她又听到楼底下传来的喊声。
“娜娜，我换洗的内裤忘拿了...能不能递给我。”
有些无奈地搁下手中正炖煮着的鸡肉，桥本又上楼拿了林朝歌的衣物，跑到浴室递给他。
一堆琐事过后，两个人终于做到了桌子的两端，拿起了筷子。
“对了，昨天斋藤桑和你说什么了？”洗完澡后的林朝歌看起来恢复了些精力，湿润的头发柔柔顺顺的。
“你问这个干嘛？”桥本听起来有些意外。
“...就是感觉你和她碰了个面后，她对我的态度好像就瞬间恶化了好多。你没看她那双眼睛，像是要撕了我一样。”男人的语气有些委屈。
“哦，你是这样觉得啊。”奈奈未喝了一大口林朝歌手边的气泡水，然后用她带着些怨念的目光看着林朝歌给她拿了一杯热饮过来。
“你不会说我坏话了吧？比如虐待你了什么的。”
“当然不会啊，你在想什么。”
“那她怎么突然那样。”其实林朝歌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是渴望着斋藤飞鸟用温和的态度对待他的。
“...”
“可能是，她觉得我怀孕了，而且没有告诉她，感到有些失落吧...”接过男人递给她的热饮，桥本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一点。
“...”
“今天，我去拍那个日向坂的节目了。”男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偶像组合么？那为什么这么累...”奈奈未犹豫了一会，也当做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组偶像，真的不像是在做偶像节目啊...今天首先....”
在男人有些激动的诉苦声之中，夜深了下去。
越来越深的夜中，斋藤飞鸟也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自己公寓的大门之外。
刷开门，打开电灯，女孩子一人独居而且从未对身边的人公开过的公寓便亮了起来。
草草卸了妆，再洗漱了一下，斋藤自己给自己削了一根生的黄瓜，就这样叼着，顺着重力，咚的一声陷进了客厅的懒人椅之中。
也许是嫌自己的大裤衩穿着不太舒服，她调整了一下松紧后便打开电视，看起了这几天一直忙着没看的电影。
可看了一会，斋藤飞鸟的注意力，就不知道为什么集中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
好烦啊...想到昨天碰到的将要做妈妈的娜娜敏，女孩就感觉心里躁乱来了起来。
想要给娜娜敏打个电话亲自问问为什么不把怀孕的消息告诉自己，飞鸟却同时产生了一种“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告诉自己”的自我怀疑。毕竟两人的生活轨迹，已经在分叉后各自生长了很久很久了。
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拨通了那个号码。
“阿山！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之前已经知道娜娜敏怀孕了...”
“因为怕她觉得你不会读空气？你可以偷偷告诉我啊，我又不会跟她们说的...”
“什么？娜酱也知道了？...”
“山下美月，你觉得那个林朝歌，是不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