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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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笃定的根本不像法正应该说的话。”司马徽边走边说道，“凌统自无问题，我反倒是有些担心蔡瑁。他如今领兵逾三万，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底子，如今更是成为了精锐嫡系。我们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已经争得了民心，成果显著的同时，问题也同样显著。”
“你也知道蔡瑁等人的投效，我用的是并不光明的手段。而蔡氏乃荆州大族，他们家族也因为分田而分崩离析，虽然在我们的刻意扶持下，荆州蔡氏在方方面面，比从前甚至更胜一筹。但，毫无疑问，这个家族已经没有曾经那么强大的号召力了。”
这个问题，法正在很早之前就考虑过。
也是他所认为的，荆州最大的潜藏危机。
但后来的结果，却让他渐渐打消了这个疑虑。
司马徽对这些最先投效他的老人，在方方面面都格外照顾。
就如蔡氏，在荆州的律法条约之内，实力其实比以前更强大了。
简单点说，蔡氏现在就是一个仅有自家分得的土地，没有其他任何特权，但又财富深厚，关系繁盛的大家族。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土地和家族看起来散了一些而已。
但法正同样觉得，司马徽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主公是担忧以蔡瑁如今的地位，到最后会无封可封，毕竟我们没有田地可以赏赐给他们？这一点，大家皆心知肚明，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会
让他们……”法正一杆子撂出了蔡瑁和蒯氏兄弟等一群老人。
司马徽颔首，举头看见旁边的茶楼，随意抬脚走了进去，“一壶茶！”
“好嘞！”
在小厮的热情高呼声中。
司马徽抬腿上了木质的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他脚下响的十分匀称。
“我们的田地还是有一些的，你别忘了，我这个荆州如今最大的土财主，拥有着荆州最大的私人田产。但这些田，我不打算赏赐给这些将领，那是给有大功劳的将士留的。”司马徽说道，“你说的这些担忧，很实际，但要说封赏，反倒不是我所担忧的。”
“加官进爵还可以让我们走很长的一点时间，到最后，如果个个都做到了凌统那样的功绩，位在大将军，大汉没有大量的土地给他们封赏，这个世界还是有的，这一点倒也不需要担心。”
“我所担忧的是，蔡瑁麾下可全是老兵混子。我们施行分田这些举措，对他们的利益是伤害最大的，蔡氏嘛，就看他们怎么想了。蔡瑁兴许没有反意，但被迫黄袍加身，可一定不会存在。”
法正亦步亦趋的跟着司马徽，“主公原来是担忧兵拥将反，可是，我们对将士，已经足够的好了。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若是还要反，不如就让他们去反吧！主公有天机楼，耳目通天，可及时扑灭他们，就让他们做一个表率，杀到所有人胆寒。”
司马徽随
便找了张安静的桌子坐了下来，一边翻着放在桌案上的初代宣传册，一边漫不经心说道：“担忧的地方，算是两者皆有吧，以猜忌之心去看问题，自然都值得怀疑。但都是我们耗尽心血打造出来的精兵强将，若是毁在一念之间，有些可惜了。我有两个想法，派遣督军，这是常规手段。另外，分兵，换将。将蔡瑁军与宜城新军混合，打散重编。”
法正认真想了想，“此举未尝不可，但恐只是治标不治本。”
“就当给蔡瑁提个醒。恰好，宜城这支新军的表现，令我有些担忧。赵云在新野，压着曹军打，换了新军，几乎被曹军压着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司马徽说道，“若他当真还有些别的想法，那就随他吧。”
法正苦笑，这话说的，也是真的随意。
但好在他们都知道，荆州天机楼，耳朵贼好，眼睛特亮。
“想个督军的人选吧，我看来看去，能担得起这个重任的都有其他的正事在忙。可派遣的，似乎实力尚有欠缺。”司马徽合上茶馆对茶叶的宣传册，说道。
法正微楞。
这事，还真不好办……
“魏延将军的忠勇军似乎此次折损不少，需要补充兵员。而且忠勇军也是主公麾下第一支黑甲军，将领皆实力强悍，不妨抽调一人？”法正想了许久才说道。
担任督军，这不是寻常人就能办到的。
不知兵事的人，上去一
顿指手画脚，再强悍的精兵都有可能败北。
法正思来想去，好像也就三支黑甲军之中的将领，兴许能勉强担任。
“那就忠勇一营的校尉乌汉吧，此人尚算机警，脑子还是有的。”司马徽想了想，敲定了下来。
这个事情确定下来后，司马徽拍了拍额头，嘴角一扬自嘲笑道：“好像谁坐到这个位置上，都免不了猜忌之心啊！”
法正心神一震，顿了一顿，说道：“主公有所担忧是应该的，蔡瑁将军所率部曲，不论是将领还是寻常士卒皆是荆州旧卒。恰好，荆州蔡氏曾经足够的强悍，堪成荆州一虎。他们能扶得起刘表，也自然有实力造反。”
司马徽看着法正，笑了，“你算是把我的想法都给说完了。罢了，此事就这么办吧，政务司这边做好配合，暂时军管，之后还是跟荆州一样，以政务司、郡守为主，六司共治，做好权利的交接。”
“喏！”法正应道。
茶水很快就端了上来，还附赠一盘小点心。
茶叶，如今和服侍、造纸一样是荆州的招牌之一。
在司马徽无私奉献了制茶之法后，这个行业就此兴盛了起来。
种茶、制茶，无数的人踊跃投身到了这个行当里。
也许是因为司马徽的缘故，也也许是因为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喝两口。
茶的价格一直都居高不下，地位堪比后世的黄金珠宝奢侈品。
就
连这样的小茶馆，都印刷了茶叶宣传册放在了每张桌子上，供客人阅读。
司马徽喝着质量明显一般的茶叶，忽然笑道：“说了蔡瑁，我忽然间想起来，有个趣事须得跟你说说。”
“趣事？”双手捧着一块点心，吃的小心翼翼的法正抬头。
司马徽笑了笑，“确实是趣事，徐庶在益州最近和刘备的关系堪称如胶似漆，俩人都同塌而眠了。”
法正看了看手中的点心，这玩意，忽然间就不那么香了。
他囫囵一口将点心扔进口中，拢了拢手上的碎渣，也扔进嘴里，就了一口茶水后，有些急切的问道：“主公早就知道会有如此情景是吗？”
因为说话说的太着急，他差点被噎到，急忙又喝了口茶水。
司马徽点了点头，“确实有猜到一些，若不是因为曹操为了人才而不择手段，徐庶必然是刘备身边的左膀右臂。也不会发生后来的，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又被曹操送过来恶心我的事情了。”
“徐元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荆州做的也十分尽心。这一次，可以说我是故意给他一个机会吧。”
法正忽然间有些看不透司马徽了，这明显就是赌啊！
如今益州三郡皆以徐庶为主，他要是心有反意，可比蔡瑁可怕多了。
益州驻守的曹军本就不多，他若再度投靠刘备，转眼间就能让刘备攻取整个益州。
将直接威胁到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