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荀子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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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司马徽说的，曹操直接被整了个无话可说。
坐拥整个北方的他，说真的，不差钱。
但是，他也没法像司马徽这样搞。
这么干下来，已经不能算是要钱了，那简直就是要命。
如果只是打造少量的精锐还行，可全军上下全部都这么搞，他这早会黄。
“先生如此体恤将士，也就难怪将士们会拼死向前了！”曹操悠悠叹道。
他也想这么干，可是条件实在不允许啊。
这就是有钱人玩的把戏，他这个家大业大的穷人实在玩不起。
“我自是不可与丞相相提并论的，于我而言，兵在精，而不在多。”司马徽说道，虽然他现在的兵马也差不多有个小十万了。
但话还是可以这么说的，曹操又不清楚他的情况。
“先生应是有宏图大志的，眼下，定然只是暂时的。”曹操神色有些沉重的站了起来，对左右说道，“收拾东西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希望诸位都可以引以为鉴，好好反思。”
跟随前来的文武，似乎都已心知肚明，一个面色严肃的见礼。
“丞相英明！”
曹操看了一眼司马徽，微微撇嘴。
劳资英明个屁！
都被人打成狗了，还踏马英明呢。
……
这一场比武，其实并没有产生太过于轰动的效应。
也许是，结果是轰动的，但大家不敢有所表现。
他们的心情，都应该是沉重的。
回到城内，司马徽就被曹操给晾了。
“乾通，派人收购
城内舟船，我们准备回去了。”
客栈内，司马徽对乾通吩咐道。
乾通，也是司马徽的虎候。
比许褚更加的寸步不离司马徽身侧。
“老爷就不担心曹操耍赖？二十万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乾通笑容可掬的问道。
正在喝茶养生，品茗人生的司马徽，闻言哂笑一声，“他耍赖，我就打他！咱们也不是真的怕他，跟他结盟只是暂时不想伤筋动骨而已。敢赖我的粮食，那就打一场呗。”
乾通轻笑，“还是老爷讲道理。”
司马徽：……
乾通拍马屁的造诣，是日渐见涨啊！
“快去安排吧，我稍后就去见见曹操，我们该撤了。”司马徽说道。
“喏！”乾通弯腰退出了房间。
一个时辰后，司马徽离开了自家客栈，去见曹操。
比武结束之后，曹操就召集文武，探讨了一下比武之事。
有一半的人，建议曹操将司马徽留下来。
这一场比武之后的司马徽，不管是在曹操的眼中，还是在曹操那些部下的眼中，威胁都是直线上升了。
从前只是怀疑，今天，是彻底的实锤。
这老小子，不但阴得很，而且实力还强。
与其千日防贼，不如趁早扼杀。
曹操面对这个结果，反倒是有些犹豫。
他觉得司马徽是一个有用的人。
其实，如果能证明司马徽和红楼商号之间的关系，他的犹豫也就不会有了。
可问题是，现在无处证明。
总不至于当面问司马
徽吧？
正犹豫之间，侍卫禀报，司马徽求见。
曹操让在文武大臣们先聊自己，他则出来见司马徽。
“丞相，我是来辞行的！”司马徽开门见山的说道。
曹操闻言有些意外，旋即便明白过来。
这老小子这是担心他害他啊！
不愧被夏侯惇称之为老阴货，这反应，倒是真的快。
他刚刚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听大家的话，把这家伙给留下。
结果，人家转眼就来辞行来了。
可你要是担心这个，直接跑不就行了？
何必还要辞行呢！
也是个讲究人。
“先生不妨多留几日，联盟灭吴之事尚需商定具体事宜。先生不在，此事恐怕会有出入。”曹操负手缓步向前，对司马徽说道。
司马徽怎么可能会应了这扯淡的事情，直接说道：“丞相见谅，荆州未稳，我也不可长期不在。至于结盟灭吴之事，丞相准备什么时候出兵，于何处动兵，派人知会我一声便可。”
曹操沉吟良久，点了点头，“既然先生去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讲真的，是有些遗憾的，我若得先生相助，这天下哪有他人说话的余地！只可惜，先生自有大志，而我也不甘屈于人下。”
图穷匕见的老套路，被曹操整成了温水煮青蛙的随和。
他话说的倒是低调，可司马徽却不敢有丝毫的当真。
曹操这番话中的潜台词，更可以认定为是——威胁！
其实在很早之前，司马徽曾经考虑
过辅佐曹操的这个问题，但他思来想去，他自认为，他不太可能劝谏曹操改变最为本质的东西。
世族门阀、家天下。
而这两点，恰恰是司马徽最想改变的。
一朝穿越，重生一世，司马徽想尽自己的努力做点什么。
天下苍生如蚂蚁，世族高高在上如苍天，百姓曝尸荒野，瘦骨嶙峋，世族却高谈阔论苍生大计，这些他真的看不在眼里。
也许他会失败。
但不要紧，司马徽只想尽自己的能力去做。
至于结果如何，且看他这个第二世的命运。
犹豫了一下，司马徽决定在这个凛冬的庭院里，给曹操透露一些他的底牌，“辅佐丞相，的确是我曾经的愿望，但后来，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跟丞相应该会做不到一起，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曹操豁然转身，这话让他十分的意外。
虽不知真假，但内心还是很受用的。
他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先生说的是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看看，也许，你我能做到一起。”
司马徽说道：“我很擅长为百姓分田，也很擅长扼杀世族豪门。似颍川荀氏这样的士大夫世家，是我的最爱，他们大肆圈地，动辄便是数十万，百万的田产土地。这些土地，我一般都会强行要求按人丁分给百姓，不配合，则抄家灭族！”
“这样的事情，丞相敢答应吗？敢做吗？”
曹操呆住了。
“行如此之事，你就不怕天下士族群起而攻之
？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曹操问道。
他佩服司马徽的手段，但这么做事，无异于给自己掘坟墓。
打压世族，也是他举事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但他绝不敢做到这么极端！
也不想这么做。
拉拢少部分，打压大部分，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想彻底断了天下世族的根，绝无可能！
但在这事情上，曹操反对司马徽的做法，却并很赞成他的出发点。
司马徽轻笑，“丞相比我想象中的要淡定许多，我此举，就是与天下世族为敌！但丞相，这天下，从来不是世族的。真正灭秦的，不是楚国贵族，而是天下百姓。”
“造成我大汉如今天下纷乱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但真正非让我大汉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的，是黄巾军，他们是反贼乱寇，但他们的前身，是天下百姓。”
“百姓过不下去了，好好种地，却吃不饱穿不暖，养不活自己的孩子，那还不如豁出一条贱命造反！”
“丞相，这天下，始终是天下百姓的。”
这一番话，让曹操如遭雷击。
这一番见解，给曹操好似开了一扇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天窗。
“荀子与王制中，便已说的很清楚了。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如刘备一般喊什么复我汉室的口号，我觉得，也就那样吧，他的眼里，也看不见天下百姓。而我，也只是想凭借这微薄之力，为百姓做点事。”司马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