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十八面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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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唐史纪：太宗尝至树下，爱之，宇文士及从而誉之不已②，太宗正色曰：“魏征尝劝我远佞人，我不知佞人是谁，意疑是汝，今果不谬。”士及叩头谢。

【解】

唐史上记：太宗一日退朝之暇，曾闲行到一树下，见其枝叶茂盛，心颇爱之。是时宇文士及在旁，要阿奉太宗的意思，

就将那株树称誉不止，太宗觉得士及是个便佞的人，心里厌他，因正色面斥之，说道：“往日魏征尝劝我斥远佞人，我不知今朝中哪一个是佞人，但心里也疑是你，自今观之，一树之微，何足称誉，其曲意承顺如此，所谓佞人，非汝而谁，平日所疑，果不谬也。”士及惶恐叩头谢罪。

尝观孔

子有言曰：“恶利口之覆邦家”③，又曰：“远佞人”④。盖便佞之人，专一窥伺人主的意思，巧于奉承，哄得人主心里喜悦，就****，变乱黑白，贼害忠良，报复仇怨，如费无忌、江充之伦⑤，把人家君臣父子都离间了，终至于骨肉相残，国家倾败而后已。是以圣人深以为戒，如饮鸩毒

，如避蛇蝎，不敢近他，如唐太宗之面斥宇文士及，可谓正矣。然终不能屏而远之，则亦岂得为刚明之主哉。然佞人亦难识，但看他平日肯直言忠谏的，就是正人，好阿谀奉承的，就是佞人，以此辨之，自不差矣。

【注释】

①本则故事出自《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六。

②宇文士及：字仁

人，曾为隋炀帝女婿，降唐后历任中书令、凉州都督等职，终殿中监。

③见《论语》，大意为：厌恶那些能言善辩而毁灭国家的人。

④见《论语》，大意为：放弃**之音，远离巧辩谄媚的人。

⑤费无忌：春秋时楚国大夫，以善谄媚闻名。江充：西汉时人，以告密得见于汉武帝，任绣衣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