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怒斥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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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以后，陈松乘坐衍天司马车，跟杜平瑶两个人在周兴邦的带领下来到所谓的皇城。
虽都是京城，但也分外城跟皇城。
皇城以内属于皇帝私人府邸，寻常政务俱在此处理，但九司跟各大部，却不在此。
每日上朝，需先进入皇城，再入金銮殿，相当麻烦。
好在今日有周兴邦带着，所以免去很多常规检查，至金銮殿前时，朝会时间还没到，偌大空地上，仅有几个来的较早的小官，相聚聊天。
周兴邦将他们二人拉到无人处，凝重说道：“据说，理亲王昨日在皇城待至凌晨才离开，今日传唤你们二人八成就是因为这事，待会在朝堂上，你二人谨言慎行，千万不要招惹理亲王，若遇逼问，由我来解决即可。”
周兴邦说完，却见陈松站定闭着眼好像是在假寐，不由恼火：“陈松，我说的就是你。”
陈松蹭地惊醒，下意识说道：“记住了，祭酒。”
周兴邦这才满意，但其实他心中也不确定陈松会不会说到做到。
俄顷，太监站在金銮殿门口呼了一声：“即将上朝，请各位大人做好准备。”
百官纷纷开始列队。
此举不需要安排和
统筹，仅凭身上的补服就能做出最正确的队列。
宰相文煜首当其冲，而后是各部尚书，九司祭酒。
陈松跟杜平瑶随周兴邦站在队列第四排，跟孔钧并列，算是极尊贵之地。
又过一会，太监再呼一声：“上朝！”
百官整齐地垂着头向金銮殿内走。
入得朝堂以后，陈松方才发现，有几个人早就已经在金銮殿里，并被穆青璇亲自赐座。
这几人他都不陌生，一个是穆笙，另一人则是恭亲王穆琛，只是没想到穆祁影也在，穆祁影身边坐着个神宽体胖，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想来应该就是穆祁影的父亲，大乾理亲王穆熙。
陈松进来以后，穆祁影的目光将他紧紧锁定，昨日交锋，以他落败而告终，今天他必须让陈松有的受！
其实，昨天回到下榻府邸以后，穆祁影还准备忍一手，是听到父亲主动提及陈松的名字，他才如实将昨日那两件事全盘托出。
而后，穆熙就匆匆来到京城，凌晨才回府邸，这也就有了陈松今日被请来上朝参政这档子事。
行过简单的上朝仪式以后。
百官纷纷呈上奏折，需立刻就商讨出个结果的大事，便直接说出来，其
实这跟陈松前世的开会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开会还能坐着，上朝整整数个小时，除了像藩王或者皇亲国戚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不然谁都没有被陛下亲自赐座的可能。
就连宰相文煜，将近七十多岁的高龄也只能竭力站定，偶尔也会单脚站着，放松下腿上紧绷的肌肉。
光是处理全国琐事，就用了很长时间，期间穆琛跟穆熙一直不曾开口，穆青璇也没有提及陈松。
这都让陈松以为自己只是来打酱油的。
或者是穆青璇想让自己来见见世面。
好在，陈松的揣度并没有落实，有过大乾的琐事处理妥帖以后，穆熙轰然起身，“陛下，我听人说……杜启明那狗畜生的女儿这两天在京城被抓？”
这事他早就已经从穆琛那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而且也跟穆青璇争论过，却还是装作对此一知半解的愣头青，仰着脖子问道。
穆青璇颔首：“杜平瑶确实被捕，已经按你的想法将她带到朝堂上。”
穆熙的目光立刻锁定陈松身边的穆熙。
全大乾的人都怕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唯独杜平瑶凛然不惧地直视着他的目光。
杜启明造反将理亲王抓住
当人质的时候。
她可是见过很多穆熙颓靡不堪的模样，又怎会惧怕他？
“果然是你。”穆熙假模假样地用目光锁定杜平瑶，转身后对杜平瑶说：“陛下，其父曾霍乱江山，您怎么还放任她逍遥法外？毫无限制？”
他这模样是做个百官瞧的。
穆青璇抬起手臂，“朕念在杜启明曾为大乾立下不世之志的份上，不想把杜家赶尽杀绝。”
穆熙心中冷笑，大家都是来演戏的，就看谁手中的筹码更多也更贵了。
穆熙很罕见的没有在有关杜平瑶的话题上持续太长时间，他伸手指着陈松：“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公子就是在百官面前大放异彩的陈松吧？”
“果然气宇轩昂不似寻常人，陛下假以时日，若能得此人辅佐，定能让大乾再登高峰。”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笑面虎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仅从现在来看，这穆熙就是那笑面虎，看似只是普通的询问，却令满朝朱紫大臣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喘。
穆青璇颔首轻笑。
但随即，穆熙的话锋就是一转：“陛下有大赦天下的心，臣当然理解，再者说杜启明虽然谋逆，曾经确实为大乾立过不世之治，
陛下此番赦免他的女儿，也属情理之中。”
“只不过……”
陈松心中冷笑。
在只不过前面的话，基本上都是废话。
穆熙当初被杜启明折磨的不轻。
损失也最惨重，若是不然，恐怕早就已经积攒足够的军备，谋这龙椅了。
他怎么会真的放过杜平瑶。
“只不过，虽然我觉得陛下做的极对，可我帐下数十万精兵，却不一定都是这样想。”
“他们之中不少人的兄长，父亲都是被杜启明害死，此番听闻京城抓到杜平瑶，他们振奋激动，痛饮一夜全当庆贺，我若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连臣都不确定他们会做什么。”
“陛下应该也知道，人因为仇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秀才，你说是吧？”
蛤？
正听穆熙说话的陈松把头一偏，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不是该问穆青璇吗？
陈松明显一怔，周兴邦轻戳他的脊梁，提醒他谨言慎行。
朝堂上数十双眼睛都紧盯着陈松。
陈松捂嘴咳嗽一声，踱步走出，用不清不淡的声音说道：“我觉得……”
“理亲王所说完全是一派胡言，毫无逻辑，更显主将无能，完全没有任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