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噬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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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妖怪炼制的迷丸,效果很好,吃了它,不睡个几天几夜根本醒不来。
我之前还觉得它们没什么用处,如今想来,倒是多亏了这些迷丸。
离开宫殿后,我一路顺着记忆里的道路就廑爻的宫殿而去。
也是在这时,我才发现魔宫竟然戒严了,以前到处都能看到行走的宫女,如今却是见不到一个,魔兵到了增加了不少。
再者,恢复灵力的我,耳力更甚之前,自然可以听到暗处的动静,廑爻竟然在暗处也加派了兵力。
这让我心下有些不安。
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从那奇怪的林子里遇到束栎开始,我就觉得这段日子肯定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来到廑爻宫殿外,我躲过明里暗里的魔兵,终于来到了他的窗户外。
我的手还没碰上窗户就听里面有动静传来,我忙矮身贴墙而蹲。
“你什么时候放我的母亲?”
这带有努气的质问声莫名的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可还不待我想清楚是谁?就听里面又有声音传来。
“我让你办的事,你还未办完,就要来讨母亲,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声音赫然是廑爻的,他这是和谁说话?
“你只说让我把她带来,
我如今已经带来了,你却是翻脸不认人,果然是背信弃义之人能干出事。”
“哼,即便如此,你又能耐我何?你以为现在的焘兽一族,还是之前的那个吗?”
廑爻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嚣张与讥讽。
我一听到焘兽就知道里面的是束栎了。
可是我曾亲眼在远思镜里看到束栎的母亲自尽而亡,如今他却是又让廑爻放了他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心里翻起滔天之惑时,殿内也一时寂静无声。
而我却是不知不觉的屏住了呼吸,廑爻和束栎警惕心都格外强。
被其中任何一个人发现,我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最好想清楚,千年前所不起我留你母亲一命,你现在还有亲人在吗?”
之后,廑爻又缓和了语气压低声音对束栎说了一些话,而我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楚了。
正在我弯着腰要悄悄离去的时候,却是蓦地听后面传来一个大声呵斥声:
“你是谁?为何悄悄的藏在此处?”
大惊之下,我的身体只僵了一瞬,我就忙起身向前拐角处奔去。
刚转过拐角,我就蓦地听到了廑爻的声音:“不论是谁,追到一律除之。”
这话让我心更是颤了一下。
只是,我却没有丝毫停留,只能利用这片刻的机会赶紧跑,不然一会儿惊动了暗处的人,我就插翅难逃了。
身后追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跳的飞快。
而也是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前面也有脚步声传来,竟然是前后夹击。
眼看着我已经无路可逃,而我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悲哀。
可就是在此时,我身侧的殿门却是突然开了。然后我的胳膊一紧就被人拉了进去。
直到眼前光线蓦地亮了起来,我才回过神。
怔怔的抬起头,我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接着就是他身上那显眼的红衫。
是北凌夜!
我的眼圈蓦地红了,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委屈,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我就忙伸手抱住了他。
“夜,是你吗?”
我含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后,他却是根本没有说话,而我也蓦地感觉他的身体竟然在瞬间僵了一下。
“夜,你说话,是你吗?”
隐隐的,我的心中又升起了另一个念头,可我却很快就摇了摇头,把那骇人的想法死死的压在了心底。
不会的。
可是就在我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耳边却是蓦地响起了一声讥笑声。
“北凌夜他知道你对
别的男人如此热情吗?”
这话一出,我的身体就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而手上也蓦地松开了。
我向后退了几步,却是猛地靠在了冰冷的红漆门上。
冷汗溱溱,而我却还执着的盯着他的眼睛瞧,刚才因为激动,又加之他穿了一身红裳,我竟然下意识的认为他就是北凌夜。
可如今,映衬在我眼里的那双赤瞳忽闪忽闪,里面浮现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笑容。
心中的期待一朝破灭,我却是脱口而出:“为何是你?”
他却是在我有些冒犯的话语声中只微微扬了扬眉,眼眸忽然垂了下来:“你说为何是我。”
当然是你阴险。这话刚涌到我的喉咙,就被我又强行压了下去。
依着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若是我把此话说出,他定是要立刻杀了我的。
想到上次北凌夜在最后关头强行掌控了身体,这才让我有了逃走的机会。
可是现在,我看他的模样,北凌夜掌控身的机会肯定很小。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有一道强烈的目光直直的射到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眼眸,这才发现面前之人一手摸着下颌,而另一手里竟然摸着一个光滑的珠
子。
而他的目光赫然是落在我身侧的油纸伞上。
“你这伞做的倒是别致啊!是谁送的?”
他这话说的有几分感慨,可我却不能忽略里面暗藏的怒气。
他如此震怒,我却是无论如何夜不能供出束栎。
因此,我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说了句:“我捡的。”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蓦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捡的,你竟然能捡到噬骨伞,真是厉害啊。”
噬骨伞是什么?
这念头刚从我的心底冒出,我却是发现他竟是能认识束栎送给我的这把伞。
而对于他那带有嘲讽意味的感慨,我却只握紧手中的伞柄,就暗暗垂下了眼眸。
“知道什么是噬骨伞吗?”
不知何时,他竟是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贴着我的耳畔压低声音问。
我只摇了摇头,束栎根本不曾告诉我这是什么伞,他只说这伞能在关键时刻结出屏障,然后救我一命。
接着,耳畔就又蓦地传来几声大笑声,“给你伞的人是不是说可以救你的命?”
迟疑一会儿,我却是并未点头或者摇头,既然刚才我已经说了自己捡的。
若是我此时再回答,就等于是自己拆穿了自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