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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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想罢，不管楼阮琪说什么，我都没有再说话。
最后，她只朝我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而我却是在殿门刚关上就跌坐在了床上，只怔怔的看着墙角那盏早已燃尽的莲花型的油灯。
刚才的一幕在我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清葶会找我麻烦，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
即便这次她是借刀杀人，可我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惧意。
而今唯一让我有些担忧的是，我那脑中不时冒出的影子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搞不清楚这些，我着实有些不放心。
如此过了几日，除了有侍女会替我不时送一些吃的外，再无一人踏进这殿内。
有时候，寂静也是让人产生恐惧的源头。
不过，许是因为，我在黑暗中待久了，所以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
我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仔细梳理了一遍，发现一切不对劲都是从我剩下之安，或者也可能在此之前。
我缺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依照老妖怪曾对我说过的，就是我做的事，触犯了天道，所以才被降下了惩罚。
隐隐的，我心中倏而划过一个念头，可是却又有些想不明白。
正在我拧眉想
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了沉重脚步声。
我转头看去，就见男子一身玄衣，衬着他的面容仿佛白玉一般，而他那双眸子却是如同幽井一般深邃。
他直直的盯着我，眼里忽闪忽闪的，我心下却是有些不安。
我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日了，想来也是他的意思，那他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
难道是替清葶报仇？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为何不在那日就对我做出惩罚。
想不明白，我也只能怔怔的瞧着他。
谁知他竟是坐到了我的对面，隔着一张榻几，我仿佛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而他却是伸手忽然拿起白玉茶壶，替我倒了一盏茶，然后缓缓的放到可我的面前。
如此一来，我只能对他道了声谢，许是因为多日未曾说话，声音竟然有些暗哑。
而这也惹得他看了我的嗓子几眼，这让我忙拿起手边的茶盏饮了几口。
也是在这时，他突然开口：“琦月，你可曾记得我们是什么相遇的？”
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感慨，而我却在这声音落下的时候就怔住了。
如果是作为莫琦月的时候，当然是在魔界的禁地。
有很多事情我都忘了，只记得我当时神智刚开，他
经常前来照顾一株长的比较丑的小草，这让我觉得有些有趣。
所以，有一次，在他刚离开后，我就出现想要偷偷把那小草拔掉。
可谁知，还不待我伸出手，就被藏在暗处的他捉了个正着。
也是从那时起，我就被他带回了魔宫，和魔宫里的一众宫女结识，也包括清歌。
不过，现在魔宫里那些旧人都已经不在了。
可是我把这些说出来后，他却只笑了笑，眼里的情绪未明。
这让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我和他并不是在这里那里相识的？
“看来，你都忘了。”
他这样一说，让我心下的疑惑更加重了几分，结合这几日我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忙抬起头看向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他却是蓦地笑了，只悠悠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玉盏，饮了一口茶水。
“六界之人皆说天道能掌控人的命运，可我偏不信，所以我一直在都在尝试一条更为危险的道路。”
他说这话，让我有些听不明白。
可他却根本不在乎，仿佛是在对我说，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千年前，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唯有一个异数，险些让我一败涂地”
“而今，我已知道这个异数是谁，你说，我要不要把她除去。”
他说的格外缓慢，且还是看着我的说，由不得我不多想，只是，一想到那个可能，我的心跳就蓦地加快几分。
几上的白玉茶壶，徐徐升起一股袅袅的白气，而廑爻的面容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笼罩在了里面，让我瞧不起清楚他眼里的神色。
可即便这样，我也能感受到他那落在我身上那道强烈的目光。
他在等我的回答。
于是，我只能出声回了句：“我不知道。”
闻言，他却是蓦地轻笑一声，这笑声只让我心尖有些胆颤。
他没有说话，我却是忍不住开口了：“你笑什么？”
“千年前，你与素萱一同失踪，五百年前，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却是失去了所以记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他的话让我顿时怔在了原地，什么叫千年前，我怎么在出现在千年前。
五百前的记忆还是我从人变成妖之后，才恢复了的。
难道我还有一个前世？
只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他说的话。
这让我心下有些慌乱，
若是真是如此，那我应该怎么办？
先前还以为，廑爻是为清葶而来，如今看来，他却是根本是为素萱而来，且来者不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隐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我自己也还没有搞清楚，如何告诉他。
看着他瞬间冷了的眉眼，我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为难的神情。
事实上，我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事情，你既然不说，总要告诉我素萱如今在哪里吧？”
他这话刚响在我的耳畔，就让我吃了一惊。
竟然也是询问素萱的，为何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知道素萱在哪里？
这让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怒气，而眼眸也渐渐地的暗了下来。
“我不知道，即便你的剑搁在脖子上，我也会说不知道。”
这话刚说出，我就有些后悔，心下有些慌，可随即，我就又冷静了下来。
既然话已出口，不能再挽回，那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一个不知道。”
廑爻蓦地沉了眼眸，只看着我，慢慢的说了句“好一个不知道。”
啪的一声，是他手中的白玉盏落在了几上，那清脆的响声竟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