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可惜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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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将我束缚在床榻边,朝我欠身恭敬道:“莫姑娘稍作休息,尊上马上回来。”
“我要立刻见他!”
我从床榻边站起来,语气更冷了几分。
清歌却再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径自退出去后,置若罔闻地关上门。
只是在门扉完全闭合前,她的一双眼露在门缝中,极其不甘又阴冷地看向我,好似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鬼魅。
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浑身一震,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忍不住收缩,头皮跟着一阵发麻。
从之前她拿着弯刃想杀我开始,我就感觉到了她对我深深的敌意,好像我与她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
难道说之前的莫琦月得罪过她?
可我记忆中的莫琦月,也不像是会与人结怨的啊。
大门关上许久,我不适的身体一直没能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上次能够用凝霜剑把绳索割开,这次清歌肯定会吸取教训,我索**不挣扎,径直靠在床柱上,等廑爻主动来见我。
我的确是要跟他好好谈谈的,只是这样的方式,跟我预想的差太多,瞬间失去的,也太多了。
就这样坐了不知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
推开了。
我漫不经心地抬眼朝门口看去,当看见的是清歌时,立马就紧绷了神经,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手里端着一个果盘移步到桌子前,将其放在上面,再度往门口走去。
从清歌进门到出去的短短几分钟里,我们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集,甚至连一次对视也没有。
可令我感到不安的是,我竟然会觉得她其实知道我已经对她产生了别样的警惕。
那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越是无声,越是平静,就越是令人不安,令人恐惧。
门扉再次被关上,我再度将头缓缓靠上床柱,睁着眼看窗外的白云。
看了半晌后,连我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了,眼睛酸涩得不行,好像一眨眼就会有眼泪从眼眶里冒出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得晦暗,想来应该是到了黄昏时分,肚子隐隐开始打起鼓来。
看来廑爻是打算把我关一阵子,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脱身。
我回头看向清歌送进来的水果,站起身往桌边走。
刚走了两步,房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我以为又是清歌,身体骤然紧绷着看向门口。
可门口一身黑衣,
浅笑着凝望着我的人,却是久等不来的廑爻。
“莫儿。”
听着他若无其事,一如既往亲昵地唤我,我酸涩的眼睛越发变得涨热。
明明吩咐清歌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的人是他,可如今站在我面前无动于衷的人,也是他。
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可以做到如此的冷漠无情,活得像一个双面人,永远戴着面具,令人捉摸不透。
我眸光复杂地凝望着他,没有回应,也不打算理睬。
只觉得挂在他唇角的笑意如此刺眼,那声“莫儿”,也是如此的刺耳。
廑爻似乎将我的冷淡自动忽略了,依然带着那抹笑意抬脚进门,缓步朝我走来,“莫儿,你还在生气?”
他试探性地询问,口吻却并没有多少悔意,尔后看了看我面对的方向,讨好似地问我,“你饿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语毕,直接就来拉我的手臂,我没有闪躲,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虚伪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在他的大掌握上我手臂的瞬间,我下意识抖了一下,他的动作明显一顿,尔后尤为诚恳地望着我。
“莫儿,你在怕我。”
听着他笃定的口吻,我不禁在心里
冷笑,他竟也知道,我在怕他?
我还以为,在他有意无意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情后,他依然意识不到,我害怕他。
眼中的温热越来越浓郁,我有些无法承受地别过脸,一开口,声音却哽咽晦涩。
“像你这种一心为我好,却在我心窝上捅刀子的人,我不该害怕吗?”
我不咸不淡地反问他,心里的悲恸和失望却随着我一字一句的吐露而更加沉郁浓烈。
廑爻许久没有动静,连微薄的呼吸似乎也显得小心翼翼,就在我以为他因为我的话有了丝毫的悔悟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只手掌。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他却没给我任何闪躲的机会,大掌一把探向我的脖颈,伸进我的衣襟内,“你做什么!”
霎时,我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激灵起来,万分惊恐地左右闪躲,“廑爻,不要让我恨你!”
我的呼吸一刹那紊乱不堪,心脏在胸腔间狂跳不止,好似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温热的手指贴上皮肤的瞬间,我的大脑陡然一片空白,一低头,张嘴就咬了下去。
我没想到廑爻竟然没有丝毫的闪躲,急红了眼的我也根本没有控制力道,
顿时浓浓的血腥味散在口腔中。
“解气了吗?”
耳畔陡然传来沉沉的询问,不温不火,好似面对的只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耐心地哄着。
可他时至今日所做的一切,仅仅是让我咬一口就能解决的吗?
我沉重地喘息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然后顺着手臂缓缓流下去。
他的手慢慢从我的衣襟里抽出来,我依然死咬着不松口,听见他自言自语般低声**,“莫儿,你答应与他成亲了......”
我没有回应,泪眼模糊中,却看见被他攥在手中的一抹绯红。
我赶紧松口,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痕牙印,嘴巴里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廑爻缓缓摊开手掌,完**出里面的鸳鸯月玉佩,感慨道:“真是漂亮。”
随后抬起眼,冲我微微一笑,五指骤然合拢,浓浓的黑色萦绕在掌中,“可惜不适合莫儿。”
我神色一凝,当即就想掰开他的手掌,可双手一动,才发现无能为力,只能冷声低吼,“你做什么!”
几秒后,他的手掌再度摊开,浓浓的黑气散去,在他的掌心里,只剩下一把绯红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