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老妖怪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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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本尊的话？"
廑爻幽冷的嗓音骤然响起，负手而立的他蓦然回身，化作一道浓浓的黑气飞速而来。
北凌夜连忙抱着我飞离原地，落到了刚才束缚他的石柱前，与此同时，清歌也被廑爻一把扼住咽喉。
"别过去。"
我抬脚正要上前阻止，北凌夜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紧紧护在身后，限制了我的行动。
"可她是无辜的。"
清歌也许只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心有不甘，想要拉我做个垫背的，若不是刚才我误会廑爻是要对我出手，我一定可以救她的。
"可她是真心想要杀你。"
北凌夜的嗓音虽然带着喑哑，却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仁慈与谅解，"所有伤害你的人事，我都不会容忍。"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我本应该高兴的，可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
我甚至害怕，害怕他再次因我，去做那些傻事，害得自己受伤，那根本就不值得。
而且……
我看向廑爻，他已经满脸阴鸷地将清歌扔在了一旁，她胆战心惊地跪在原地，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惧意。
脑海里蓦然响起莫琦月的声音。
"他也是偶尔拉着我下两局
消磨时光，久而久之，便精进了。"
"兴许是我出来得太久，他有些担心了。"
"你来干什么？又闲得无聊了？"
"我固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那些画面纷纷在脑海中呈现，我一把握住北凌夜的手腕，细若蚊语地哀求，"你不要怪他。"
廑爻对待莫琦月就像一个大哥哥，一如当初的沈东尧对我一样，无微不至，温柔贴心。
莫琦月说到廑爻时的语气也很和善，哪怕后面有争吵，也不是像我今日这般****。
虽然我还想不起来那些过往，也想不起来他曾经拉着我下棋的画面，可我想，那一定是莫琦月一直珍贵的东西。
我不想等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又深深自责后悔伤害了他，或者，看彼此陷入两难的境地。
北凌夜似乎总能洞悉我的想法，反手握住我的同时，却凝眉看向我的唇瓣，眼底藏着复杂幽深的情绪。
我蓦然想起刚才廑爻禁锢着我时的所作所为，顿时也觉得如此要求北凌夜，确实是有些为难他，毕竟，我自己也是很在意的。
就在我过意不去时，耳边陡然传来一道缥缈而悠远的声音，"该回来了……"
"这声音……"
怎么会这么熟悉？
北凌夜显然也听到了，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反而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沉声道:"今日我来，只想要带你回去。"
他已经伤得如此重，我有些担忧地问他，"可以吗？"
"嗯。"
待他轻轻点头后，眼前的廑爻猛然唤我，"莫儿，不要走！"
刹那间，自廑爻的手心里蔓延出众多的黑色藤蔓，急速地将我和北凌夜包裹住。
我连忙推开北凌夜，手中凝霜剑往空中一挥，划出一个圆来，冰冷的剑气陡然凝固成冰，形成一道冰清玉洁的冰墙。
那些不断想要进攻的黑色藤蔓被阻隔在外，北凌夜再次一把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瞬移。
离开前，我一直注视着冰墙外面的廑爻，他红着双眼，眼角带着泪，还在不停喊"莫儿"。
等到他骤然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收回心神，急忙环顾四周。
犹记得当初北凌夜被王八精打伤时，他瞬移只能勉强移动到鎏金大门的外侧，连那扇门都是折腾了好久才打开。
如今在廑爻的打击下伤得如此严重，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不过还没等我细看周围的环境，一道跳脱的声音便骤
然在耳旁响起，"再晚一点可就回不来了！"
我惊喜地循声看去，竟真的是老妖怪！
"老妖怪！"
我惊喜万分地抬脚上前，"原来刚才真的是你在提醒我们……"
可我刚抬脚走了一步，北凌夜环抱住我的手臂却骤然松懈，整个人散架一般朝地面跌去。
我赶紧伸手去扶他，才发现他已不知在何时晕厥了过去，两眼紧闭，面色苍白。
他的身体太重，我一下没有扶住，幸好老妖怪及时帮我托住了他直线下坠的身体。
我捧着他的脸喊了几声，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老妖怪有些不耐烦地低声打断我，"好了，搭把手，把他抬回屋里去。"
"老妖怪，你一定要救他，我求你，我不想他死……"
我连忙扯住老妖怪的衣袖流着泪不断恳求，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沾染了北凌夜的血，手有点儿脏。
老妖怪一脸嫌弃地连啧三声，眉头越皱越深，"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脏死了脏死了！"
嫌弃完后，终于长叹一口气，"这世上还没有我老妖怪治不好的人，不过你要是再耽搁，可就真的没救了。"
我眨巴了下眼睛，又哭又笑地泪如雨下，"你答应了！老妖怪
你说话算话，一定要救他！"
北凌夜遍体鳞伤，昏迷不醒，老妖怪却一脸若无其事，云淡风轻，虽然我相信他的能力，可还是不免担心。
手忙脚乱地帮着老妖怪把北凌夜抬进屋子后，老妖怪就凝神回身，语气淡然地赶我出门。
我紧握住北凌夜的手不放，忧心忡忡地看向老妖怪，可怜兮兮地征求他的同意，"就让我守在这里好不好？"
他身上这么多处伤痕，特别是两个脚踝的伤，流这么多血，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万一，万一……
我实在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伸手抹了把眼前的泪水，新的泪水却再度模糊了视线。
老妖怪大概是看出了我究竟在担心什么，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地伸手来拉我，毫不留情地把我往外推。
"我老头子治病救人时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你先出去，不想他死就给我安静点儿。"
我原本还想挣扎一下，听见他的话后彻底没了反抗的欲望。
退至门口后，老妖怪伸手关门，"不许偷看啊！"
我乖顺地点头，他却在即将关门时，探头环顾了一圈摆在外面的草药，略一沉吟，指着其中一种吩咐道:"再去暮崖采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