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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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冷眼注视着缓步朝它靠近的莫琦月，岿然不动，五条长长的尾巴随性地在地上扫动着，有种目中无人的傲慢与自信。
记得之前青衣小妖说，狰是北凌夜收服的，那么现在莫琦月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站在她和狰的侧中央，看见她在它的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用商量的口吻说:"狰，我只取你的一点血急用，不伤你性命，可不可以？"
狰毕竟是上古凶兽，它颇为不屑地咧开嘴，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尖牙，低吼了一声，有种嘲讽的意味。
也是，倘若上古凶兽，随便来一个人都说要取点儿血或者剜块肉急用，就让对方如愿以偿的话，那它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更何况，虽然我并不知道莫琦月的实力如何，但和狰打起来的话，应该胜算不大。
面对狰的反应，莫琦月拧了拧眉，有些无奈，"狰，我不想伤你。"
如此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让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凌然与自信。
那一刻，我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与期待，突然很想领略一番她的风采。
莫琦月的话在狰听来似乎充满了挑衅，它的眸光霎时变得阴冷警觉，两只宽大的前掌微微弯曲
踩在地上，后掌直立。
上半身慢慢往下伏低，后半身逐渐上翘，五条尾巴也呈攻击姿态地慢慢竖立起来。
它的嘴巴里呼哧呼哧地吐出浓重的热气，似乎在酝酿体内的力量，以及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莫琦月见状，也知道没有了商量的余地，握住剑柄的手掌又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秀眉一挑，低声道:"得罪了。"
此时此刻的她，与在泠烟洲初见时的模样分外不同，那时候的她是温柔似水的，让人情不自禁就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上次她在狐狸洞缠着北凌夜时，却又带着些活泼和灵动，像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
我没想到，在她娇小玲珑的身体里，竟然还住着一个如此霸气威武的自己。
她话音刚落，便提着剑朝摆好作战姿态的狰冲了过去。
"吼！"
狰保持着原姿态没有动，五条尾巴却径直朝扑过来的莫琦月打去。
莫琦月手里握着长剑在快速**的尾巴中来回穿梭逃避，却还是有些不想伤害狰，多次都用剑背把尾巴格挡开。
狰的攻击速度很快，上次在千玌阁时，即使是被弑荆链禁锢着，还是具有如此高的攻击速度，更何况现在了。
可莫琦月的身手也不错，与它不相上下。
只是她的善良仁慈，在狰的眼里似乎又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和不屑。
它愈加狂躁，猛然怒吼一声，顷刻间，满地的细碎沙砾骤然快速流动，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莫琦月专心致志抵挡攻击的同时，还在想方设法不伤到它，现在被猝不及防地一吼，直挺挺地就飞了出去。
"莫琦月！"
我紧张地一个纵身跃入半空，伸手想把她的身子稳住，却徒劳无功地与她穿身而过。
我又忘记了，我看到的只是她的记忆，我根本没有能力，也不可能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莫琦月最终落在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杵着长剑单膝跪地，猛然吐出一口血。
她低着头，我只能隐隐看见她紧皱在一起的眉头，随后，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擦了擦唇角，抬起脸来坚定不移地遥望着狰。
她的眸光里闪烁着浓烈的刚强与坚忍，似乎终于意识到狰不好对付，必须下定决心背水一战。
"我今天一定要取血。"
莫琦月面色坚定，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透着无可抵挡的霸气与凛然。
语罢，她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手里舞着长剑，划出一道又一道寒冷的银白色剑气，凌冽地朝狰打去。
狰终于开始不停地跳跃着庞大的身体闪躲，一轮攻击结束的同时，它长长的尾巴猝然打向莫琦月。
她快速闪身躲开，全力以赴的姿态让狰兴奋得红了眼，最终一人一兽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我不知道狰的血到底有什么妙用，又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单枪匹马地与它厮杀如此之久。
最终，莫琦月有些体力不支，应付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而狰却没有丝毫疲惫之感。
果然，和上古凶兽战斗，如果不是尽早结束的话，即使是再厉害，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渐渐地，莫琦月身上的伤口开始多了起来，除了被狰的尾巴**的血痕外，衣衫也被它锋利的爪子抓挠得破破烂烂。
她紧紧握住唯一的武器，坚毅而不甘地凝视着狰。
直到它再度发起攻势，她秀眉一凝，咬着牙仿佛使出了毕生的力气，朝它奋力挥出一剑。
浓重的剑气汇聚成一股银白色的光芒，像极了冬日里结成的霜花，森冷的寒意四处扩散。
狰快速攻击而来的姿态没有丝毫躲避，两只前掌露出锋利的尖细指甲，狠狠
刺向莫琦月的肩窝。
我睁大了双眼呼吸瞬间变得紧促，身体也不知是被寒冷的剑气侵染，还是被记忆中那种疼痛给刺激到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而莫琦月竟然也没有闪躲，整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视死如归的骁勇。
就在狰的爪子落在她肩窝上的同时，凌冽的白色剑气将龇牙咧嘴的狰团团包裹，霎时冻结成冰。
狰被猝不及防地冻在了半空，莫琦月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嘴里的血开始不断地流出来。
她应该是被刚才狰那气壮山河的一吼伤到了肺腑，可她没有在意，将手中的长剑送出去，托着狰缓缓降落。
待狰安稳落地，长剑便又自发飞回手中。
狰的攻击太过狠厉，莫琦月低头看了看鲜血淋漓的自己，粲然一笑，"是我小看你了。"
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血就顺着下巴流到细长的脖颈上，再把已经染血的衣襟濡湿。
可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有的只是侥幸与疲惫，也许她自己也知道，若不是靠着剑气将它冻结，她很难从这里活着出去。
莫琦月握着长剑，慢慢走到狰的跟前，锋利的剑刃闪着幽冷的寒光，停在了它其中的一个前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