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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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感觉到一阵疾风扑面而来，眼里只剩下一道急速的黑色身影。
这速度，就好像之前北凌夜瞬移到我面前一样，那样的猝不及防。
“小雪！”
我只感觉脖子一重，整个人就被王八精的大掌提了起来。
耳边是北凌夜焦急的惊呼声。
“映雪！”
纪辰远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激愤，“丑王八！你放开她！”
我似乎听见纪辰远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我被王八精死死捏着脖子，头仰着，看不见。
“放开她。”
北凌夜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一阵刺眼的红光乍现。
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等再睁开时，北凌夜已经双目赤红，墨色的长发在空中无风自动。
他双手合十，从十指之间陡然冒出一股炽热的红光，朝着王八精打来。
“哈哈，不自量力！”
王八精嘲弄着，一把将我摔向地面。
它似乎并不忌惮北凌夜的力量，不管不顾地探手就要朝我的肚子袭来。
我身体平躺着在空中急速坠落，眼看着它探过来的手掌，忘记了呼吸。
突然，一个宽大的身躯扑到我身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而身上的人也相继传来一声**。
“纪辰远，纪辰
远你怎么了......”
我重重地摔下来，纪辰远沉重的身体压在我身上，脑袋无力地靠在我的肩头，没有答话。
“纪少！”
那些士兵惊慌地上前来扶纪辰远，我才看见他的小腹处，一片血红。
“纪辰远，你不要死啊，你怎么样啊......”
纪辰远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我心里就像被无数双手紧紧地揪着，难受到无法呼吸。
“映雪......我说了，会保护你的......”
纪辰远的手还紧紧地握住我的，难受地勾起唇角轻笑着。
每说一个字，嘴里就流出一股鲜血。
我抬手去擦纪辰远嘴角的血，手指忍不住地颤抖。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这么强......”
王八精惊异的声音陡然响起，我这才看向它。
它被北凌夜的那一下打中，睁着眼不敢置信。
庞大的身体流着血，旋即化为一股青灰色的烟雾仓皇逃走。
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北凌夜，在看见王八精消失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
他缓缓自空中降落，刚一落地，就捂着嘴吐了口血。
“北凌夜！”
我赶紧跑上前去扶北凌夜。
他周身的红
光已经逐渐消散下去，双眸里的红芒也渐渐湮灭。
他的长袍湿漉漉的，我以为是汗湿的，仔细一摸，竟然带着黏糊糊的触感。
是血！
我紧紧拽住他的衣袍，声音哽咽。
“北凌夜，你受伤了......”
刚才他全身红光时，根本就看不出来，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从刚才在山洞里点燃炸药开始就受伤了吗？
“小雪，你没事吧？”
北凌夜有气无力地询问我，尔后**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我没事......我没事......”
我惊慌地不停重复，声音微弱。
北凌夜伸手似乎想要摸我的脸颊，手举到一半，便沉沉落了下去。
我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眼，哭泣声陡然停止。
“北凌夜......北凌夜，你怎么了......你不要睡啊.......”
我抱着北凌夜无力的身体，无助地将他的衣袖越捏越紧。
“我们回狐狸洞好不好？你坚持坚持，你带我回狐狸洞，去灵溪洞.......好不好？”
最后北凌夜和纪辰远是被那群士兵抬回来的。
到当铺时，思莲已经关了院门，我看着抬着纪辰远的那拨人
逐渐远去，沉沉收回视线。
纪辰远，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扶着北凌夜靠在院门口，冲着院子里大声喊：“思莲！思莲你快出来啊！”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喑哑，也比较小，我站在门口又是大喊又是拍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是你吗？”
“是我，思莲，你快开门，北凌夜受伤了......”
许是听见我的声音太过急切，思莲开门的速度比以往快得多。
她看见无力地倚靠在我身上的北凌夜，惊讶地睁大了眼。
“怎么会流着这么多血？”
我想，正因为北凌夜在思莲眼中是很强大的存在，所以现在看见他受这么重的伤，才慌了神。
此时正值深夜，大夫也已经休息了。
思莲出门跑了很多个药铺，始终没请来一个大夫。
“小姐，北凌夜会不会......”
思莲后怕地问，却终究没敢说出口。
“不会的，他不会的。”
我相信他，他说他是千年狐仙，那个王八精不过是五百年道行，即使他被封印了部分法力，也不会被轻易打败的。
“北凌夜不会有事的......”
我坐在
床沿边，紧握住北凌夜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像是在自我催眠一般，告诉自己去相信。
床上的北凌夜脸色苍白，手越来越凉，逐渐失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体温。
我心里着急，却只能这样干着急。
思莲最后在房间里的桌子旁趴了一夜，我和衣靠坐在床沿上，昏昏沉沉地浅眠。
翌日，天还没大亮，我猛然惊醒，看见依然紧闭着眼的北凌夜内心焦灼。
我把仍在睡梦中的思莲唤醒，让她去请大夫。
思莲揉着惺忪的睡眼低低应答，匆匆看了一眼床上的北凌夜，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思莲把大夫请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大夫只能看出北凌夜身上所受弹药的伤，开了些药就离开了。
我深深地知道，比起这些伤，王八精的妖力更为严峻，可我去不了狐狸洞，帮不了他。
而更令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是思莲带回来的消息。
我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般，呆愣愣地坐在床沿上，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思莲，你打听清楚了？”
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和期待问思莲。
她低垂着眼眸，喃喃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可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