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宣王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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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过后,南陵城处处散发着泥土的气味,甚至还有些花草的淡淡的香气。
宽阔的街面上仍是有很深的积水,一辆飞驰进城的马车匆忙驶过,地上的水便四处飞溅。
路上偶有行人惊叫一声,咒骂两声过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消失在宽阔的街面。
空气中水雾很重,不多时可能又有一场暴雨,路上的人几乎都没有了,这时,马车停在了南陵府门口。
当晏晓雨正抱着小悠悠在矮榻上玩耍时,到来的二人带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匆忙的跑了进来。
“小悠悠,再爬一点点!加油哦!”晏晓雨还拿着小小的拨浪鼓逗小悠悠,想让她再爬上前一点。
“小悠悠乖!到姨姨这里来!”晏晓雨逗弄着她。
虽然司徒铉不准她让小悠悠叫自己姨姨,可她偏要跟他作对,趁司徒铉不在,每次跟小悠悠玩,都让她叫自己姨姨。
这会儿,门口的三人都听见了,却是全部失声笑了几下。
“不准叫你姨姨。”司徒铉正站在门口沉声纠正着。
晏晓雨头也不回,跟他抬杠道:“就叫姨姨。”
“叫姨不合规矩了。”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令
晏晓雨顿时回头看了眼,不禁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们……”
看着小悠悠被晏晓雨逗得很开心,司徒殷珩和萧月亦是满面笑容,看着女儿干净可爱的小衣服,再看看他们自己一身的狼狈样,不禁笑得有几许尴尬。
“你们都来了?”晏晓雨诧异的站起身来,却见二人的目光根本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这个小女娃身上。
哦!
原来是他们的女儿呀!
晏晓雨顿时想明白了,可又疑惑起来,小悠悠不该是跟他们一起生活在颍都吗?怎么会被送到司徒铉这里来养。
“晏妃娘娘!”萧月朝着晏晓雨很郑重的施了一礼,之后殷珩也是拱手拜了一拜。
过后二人又朝司徒铉行了谢礼,才把身上湿透的衣袖卷起来,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悠悠。
萧月咬着唇皮自责道:“乖女儿,娘亲的衣服都湿透了。”她伸出手来,本是想将小悠悠抱在身上,但担心湿透的衣服把寒气过到小悠悠身上,便有顿住了。
待殷珩和萧月换过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后,才满心欢喜的来逗小悠悠玩耍,一月不见,她好似不愿亲近萧月了,急得萧月眼眶红红的,面露歉疚之色。
后
殷珩宽慰她,两人一起把小悠悠逗得哈哈大笑,并鼓励小悠悠在榻上爬来爬去的玩耍。也许是孩子和父母间血浓于水的感情坚不可摧,三人相处了片刻,小悠悠就不再怕生,犹如以前那样,一举一动都十分粘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夜里,果真是瓢泼大雨下个不停,晏晓雨和萧月挤在房里陪小悠悠玩耍,萧月说什么也不肯休息,要给小悠悠缝制小衣裳。
待小悠悠睡下后,两个女子才开始叽里呱啦的说起话来,这时,萧月几乎是将颍都城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了晏晓雨,晏晓雨也才知道他们在颍都城里过得何其艰辛。
堂堂一个被钦封的王爷,竟然被人冤枉到如此地步,沦落到要和王妃离京避难,还不知归期是何?
如果殷珩一日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是不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辈子都不敢回去过安稳日子?
这边书房内,殷珩已经换上一身青色上衣,下巴浅浅的胡渣让他看来颇有几分成熟和稳重之感,也显露出几许沧桑。
“王叔这半年来可好?”殷珩坐下后同司徒铉说道。
司徒铉看着房里的轮椅,情不自禁的又坐下去了。
“听闻王叔来了南
陵城后,受了腿上,原来真相并非如此。”殷珩喝了口茶,颇有感慨的说:“一进南陵城,就觉得这里比颍都城要舒适宜人,适合在这里长住休养。”
司徒铉眉头轻皱,“珩儿真是这么想的?”
殷珩笑着点了头,又道:“这一个月来,珩儿和王妃日日躲藏,要不是王叔您发话了,还真不敢来南陵城。”
“你把那日的事再详细的告诉我。”
“青瑜和我平日里不曾来往,王叔一向是知道的,谁知那日下午,他来了我王府找我喝酒。起初没什么话说,后来月儿抱着女儿过来看了眼,加上青瑜喝了些酒,开始不停的讽刺我。”
“说着说着,他又面色痛苦的哭嚎了几声,一个劲儿的说我和月儿恩爱有加,女儿也这么可爱,他终究不如我。”
殷珩说完喝了口茶,无奈的摇摇头,“什么不如我?他那时风光无限,如日中天,怎会不如我?”
殷珩亦是皱起眉头,这样放下身段去找殷珩喝酒的青瑜,的确是一反常态。
殷珩又道:“他说他至今也无子女,很是悲哀。要我说,除却还没有子嗣,哪样不如我?我宁愿母后还健在,也不愿早早成婚——”
“住
口!”司徒铉一声呵斥,“这话日后断不可再说。”
殷珩自知失言,遂面色变了变,重新提及其他的事:“青瑜走的时候像是喝醉了,他说这辈子他也生不了孩子。”
“他的意思是……”司徒铉沉下脸来,亦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他私自找太医看过,身体有不孕疾症。”
“所以……”司徒铉得到的情报是,怀王妃肚子里的正是怀王的遗腹子。“怀王妃的孩子根本不是青瑜的?”
殷珩亦是点了点头,“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和青瑜关系也算好,有一次我俩一起放风筝,后来他摔到了坑里,出来时下身受了点伤,但我们各自回宫时,他已经没什么大碍。那日喝酒,他才告诉我说,也许就是当年不小心受了伤,才……”
司徒铉对此也甚是无话可说,思量过其他事,便道:“明日你和萧月就回颍都去。”
“可是——”
“放心,我派人护送你们直抵颍都,绝不会有人伤你们分毫。”司徒铉道。
“珩儿,这些日子,颍都城里又是发生了变化。”司徒铉现今虽是远在南陵城,可每日有专门的人收集颍都的情报,因而,朝中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