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忌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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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看对方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心里的意思,如今这话也如此明了许月笙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就算面皮再厚她也终归是个女儿家,听得这话脸红的通通透透的,“对殿下用这种手段可是死罪。”
“什么死罪?你们互相喜欢,此举不过是拉近你们二人的距离罢了。”许红妆挺起胸膛,老神在在地道:“此事便就交于我身上吧,我这几日做出个好东西,保证让那殿下欲罢不能。”
最好能在君长离身子好起来的那日做出来,然后……嘿嘿……
拥有两个殿下姐夫的话她这身份不是又提上一提了吗?妙啊!
许月笙虽然羞窘,但好歹她这心思与正经的大家闺秀也不是一般的,听着许红妆转移了人物就满是兴奋地和许红妆计划着那日如何行事,不知不觉已是至了深夜。
莲香送了那两人出去后才走回院里,看着面有疲色的许红妆心疼道:“小姐身子不好该是早些休息处才是。”
“端热水吧。”许红妆已经没有心思多想,快速地洗漱一番就趴到了床上去。
闭上眼未有多久却觉四周不稳,竟是难以入睡
。
翻来覆去半晌终是掀开床帐准备去倒杯茶水喝喝。
窗户处洒进阴凉的月光,照的房间里不算黑的可怕,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些微影子。
半眯着眼倒了茶水,冰冷的水一入了肚倒是清醒许多,索性将一杯茶都喝个精光,站在桌边缓了好一会儿时间后就准备回去继续躺着。
却不想刚刚走了两步,一道晚风从窗户口而入,夹着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扑入了鼻尖里。
心头猛地一跳,她缓缓又僵硬转头看去。
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个干净,窗外的景致并不是很好,只是他的身影已经足够震撼,足够让人忽视外面的所有景致。
因着没有光线的缘故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如何,只能知道那是一个背着月光陷在黑暗里还带着满身冷意的人。
许红妆一时呆愣,若是放在寻常合该大声叫了才是,此时她虽然没看到那人模样如何,却就是能知道这人是谁,心头的害怕惊悚早已消失无迹。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一个站在窗口吹着风,一个站在里面看着他吹风。
良久,终是许红妆率先败下阵来,打算要来个娇娇弱弱的模样,“是是是谁在那儿?”
这么久的时间
才问出这么不重要的话显然只能让这氛围更加的尴尬起来。
许红妆也感觉到了,便呵呵一笑努力扫去这尴尬的氛围,准备回去床上趴着又觉得不大合适。
对方这么晚的过来可能不只是为了吓吓她,或许是那背后的伤严重了。
这么想着许红妆半道就改了方向朝他走去,一边询问,“殿下可是觉得背上伤口难以忍受了?”
越走近这四周温度便就越低,本就因为睡觉而穿的多少的身子在这时候被冻的都有些发抖起来。
所以在距离君长离三步的位置时候许红妆停下了脚步,担心似的朝他那张藏在暗处的脸面看去。
他半抬着眼睛迎向她的目光,未有片刻就加深了目光,紧随着直起身子朝她走去两步,然后在许红妆完全没想到的情况下将她抱在怀里,口中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仿似心满意足般。
许红妆却是被这样的举动惊的手足无措起来,话里结巴,“殿殿殿下怎么了……”
这个人大半夜的来到她的房间,抱她?这是什么鬼啊!
君长离并不是打算抱一下就撤,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内心深处一阵痛苦蓦然喷涌而出,他紧闭着眼,语调却极其的
平淡和寻常,“今日是我母妃的忌辰。”
想着要挣扎的许红妆听得这话僵硬了举动。
这个人果真不是个会随便做事的人,他做出的事都是有理由的。
许红妆稳住心头那一阵阵莫名的慌乱,抬起的手却不敢落在他的背上,最后转着方向拍了拍他的手臂当做是安慰。
晚风继续从大开的窗户那处肆意涌入,本还有些余温度的手在这时候已经凉的彻底了。
而他的背后伤口显然是没好的。
“小心着凉了。”许红妆尝试着拉开他,“我倒杯热茶给殿下。”
“不用。”君长离手上霍的一松,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那在窗口处消失了的人影许红妆立时僵住了身子,他来此莫不是只为了抱她一下,顺便告诉她一下他心里的不舒坦?
虽说不理解那意义为何,但不得不说这一桩事给她的感触极大。
大到第二日都忍不住写了封信去宽慰他。
只是这信并没有亲自送到他的手里,或者说是送到半道上便就没了。
莲香告罪道:“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小姐责罚。”
“跟你什么关系?”今日伤痛比起昨日而言已是完全可以承受,许红妆坐在铺了蒲团的软
椅上,“掉了便就掉了吧,或许是天命使然呢。”
总归她也觉得那信是不该写给他的,现在这外面可是一点也不安稳,那大火的事情好像还未解决清楚,那观潮廊忽然倒塌的事情也还未找出那个始作俑者。
“你可是有听到观潮廊那处的事情了?”许红妆寻思着问道:“这事情该是有些进展了吧?”
突然的转移话题让莲香愣了一下,旋即想着自己这几日在外面听到的消息。
“进展是有一些。”就在这时,那连日来的人又来了,莲香想要继续的话语断了下来。
许红妆无可奈何地闭着眼暗暗摇头,“秦大哥这几日果真是闲的可以。”
“连月连月的忙我这身子骨也不一定能够受得住。”秦元墨玩笑似的开口,见着边上没有椅子便看向了莲香。
莲香懂事的点头,看了眼自家小姐没有发现自己便快速的跑到屋里搬了一张出来。
许红妆视线跟随着那椅子,最后盯着莲香愤愤道:“你果真是个吃里扒外的。”
“你也莫要怪她。”秦元墨秉着一个老好人的姿态坐下,看着身边那不满的撅起嘴巴的人笑出一声,“看你这般是很厌烦我整日的来此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