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离家出走第六三天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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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索尔和洛基被放逐到中庭的第二个月。

准确来说, 是按照中庭, 也就是地球时间的第三十一天。

身为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的长子，索尔在吹捧中长大。他在成长成强大的战士的同时，也差点『迷』失在夸赞中, 崇尚武力, 某些时候冲动又自大，差点酿成大祸。奥丁大约是失望，又或者是为了历练儿子，干脆利落地剥夺了索尔的力量，把他丢到地球了。

至于洛基……

身为奥丁的次子，某些时候表现得像是个盲目崇拜哥哥的弟弟的他, 这次有点没『摸』准父亲的脾气, 勉强算是被哥哥牵连——其实一点都不无辜, 被绑定着索尔一起丢下了中庭。

洛基：……失策了。

和索尔不一样, 洛基说是也被剥夺了力量, 不过法师吗，总是有点“小把戏”的。

至少在索尔跌跌撞撞，被迫适应中庭生活的时候，洛基已经审时度势，过得比索尔好上不少

——他早就在阿斯加德学会了能屈能伸，并且记仇, 也不在乎立刻报复。

同时，身为诡计之神的洛基也没有放弃早点找回自己的力量。

他是看明白了，奥丁是管他叫儿子, 但是他眼里只有索尔一个儿子。所以就算是被丢下中庭，洛基还是要跟索尔在一起。估计也只有索尔完成了奥丁的力量，他们才会被彩虹桥接回阿斯加德。

洛基不干了。

他在他的空间库存里翻了翻，找到了一颗种子。

姆比亚的种子。

姆比亚是九界中，尼福尔海姆的一个异类。就算是奥丁都不能确定姆比亚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他的力量很强大，在尼福尔海姆已经占据了一片领地，靠着他创造出的种族，野心勃勃地想要入侵九界。

然后……被阿斯加德打服气了。

姆比亚的领地中，那些被他创造出的先遣兵，那些智慧低下，只能服从命令，连生命都算不上的东西居多，真正算得上是“臣民”的少之又少。他的繁衍也很特殊，需要拥有特殊力量他族，然后将自己的力量“污染”他，由此来得到他的人。阿斯加德就有孩子被掠夺，最后真的成为了姆比亚的麾下。但不管怎么说，姆比亚真正的人少，战斗力也比不过阿斯加德，最后在奥丁的讨伐下，被迫交出了他用以繁衍的“种子”。

现在，这颗“种子”在洛基的口袋里。

它也是洛基在翻遍了自己的宝库后，唯一发现可能有点用的东西。

他悄悄温养了这颗种子十多天，终于在三天前，让那颗沉眠的种子恢复了一点活力。

不过姆比亚还能感知到这颗种子，并且违背了誓言也要来中庭这件事儿还是出乎了洛基的预料。

看来这颗种子真的重要？

谎言之神不动声『色』地想。

索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又干了什么“好事儿”。他虽然被捧得飘飘然，可他依旧是个正直勇敢的家伙。姆比亚身为阿斯加德的手下败将，索尔有把姆比亚当做自己的责任。他皱着眉，一手拖着弟弟，逆着逃窜的人群，无比坚定地走向战场中心。

索尔：“我们得过去，守护九界，包括中庭，是我们的职责。”

洛基：“……”

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

玛利亚科学中心。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灾难发生的时候，来参观的人不算多，而且大多数都在一起。

训练有素的保安已经关紧了大门，把那些受惊的小学生还有工作人员们通通护在身后。

而后，西比尔老师无比冷静地指挥着，确认人数与安全。

克莱尔老师捂着胸口，数了两遍，眼圈泛红：“刚刚大家都在这边……除了克洛伊，还少了三个孩子，帕克、奥斯本、亚马逊。”

西比尔沉着脸，点头。

因为保安反应还算及时，受伤的人并不太多，受伤严重的只有一个科学中心的工作人员。

至于克洛伊……

那个从天而降先遣兵目标明确，抢走了那个小姑娘。而他们这些成年人，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根本不知道没有回来的那三个孩子是不是也被怪物给抓走了。

短暂的『骚』动已经过去了，孩子们也勉强控制住情绪，只是在哭。西比尔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我出去看看。”

“你去有什么用！我们……”老师哽咽，“我们根本没办法面对那些东西。”

西比尔脸『色』无比阴沉：

“那也不能只在这里坐着。”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去看——”

他的声音被喊出声的学生给打断了：

“埃米尔——哈利他们回来了！”

西比尔猛地抬头，一眼看到了蹒跚走来的那三个孩子。每一个都灰头土脸的，狼狈万分，但是他们的眼睛和这里有些畏缩恐惧的孩子们不一样，他们眼里有光。

他看到了被夹在中间的埃米尔。

分开前还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小孩子这时候都穿上了朋友的衣服，他的脸上甚至能看到血的痕迹，只有那双无比耀眼的海蓝『色』眼瞳，一如既往充斥着令人安心的笑意与阳光。

他还是那么活泼，在看见大家的时候，架在彼得腋下的那只手已经抬起来比了一个大大的“v”，笑容灿烂：

“嗨！我回来啦！”

西比尔快步冲出去，要把他的学生们接回来。结果他才刚跑出去，松口气的微笑才刚刚勾起一半的嘴角就僵在脸上。

他看到了一杆枪。

对，就是刚刚那个先遣兵手里的枪，现在就挂在埃米尔的双肩包上，随着小孩儿走动的动作，一下一下往神奇女侠的标志上撞。

西比尔：“……”

他的表情登时变作恐慌：

“没事吧？你们三个没事儿吧？！”

看到大人的瞬间，另外两个小伙伴都开始腿软了。保安过来帮忙吧小孩儿送回队伍里，每一个眼神都在偷瞄埃米尔的枪。

埃米尔笑得灿烂，骄傲地把枪摘下来，往西比尔面前一送：

“我们的战利品哦！”

西比尔：“……”

他紧抿双唇，看着从缝隙中已经渗出的血迹，他根本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看似柔软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他想说的话，在回忆起他和埃米尔初遇的那天发生的事儿，最后通通咽回了喉咙。

他最后只是伸出颤抖的手，在小孩儿『乱』糟糟的发顶轻轻抚了抚，然后把埃米尔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膀上，带他一起回到队伍里。

埃米尔被扛惯了，还是开开心心的。

直到……他看到最里面，被照顾着的，已经陷入休克的男人。

小朋友不笑了。

他扭了扭，让西比尔把他放下去，脚步飞快地跑到最里面。穿着工作服，而腹部衣服已经被血浸透的男人，是上午接待他们，很和蔼的一个胖老头。

他没有被先遣兵击中，但是先遣兵闯进来的时候，一块儿建筑碎片刺进了他的腹部。那里现在被『毛』巾那些止血用品包裹着，可没人敢去拔出那块儿碎片。

他快死了。

埃米尔抿着嘴。他看了一眼正在照顾伤员的另一位员工，再看了一眼正在和彼得哈利他们搭话的同学，还有那些正在看着他的人，最后，把目光投向这位生命正在急速逝去的男人。

人太多了。

面前的这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芸芸众生，只是一个就算死去，也不会对世界有影响的普通人。埃米尔如果为了他，在不能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暴『露』自己……或许不值得。

可他，也是一个会痛，会呼吸，会对来往的孩子释放出善意的，一条生命，一个人。

我能救他。

埃米尔想。

我是要治愈世界的埃米尔，不管怎么说，我能救他。我应该救他，我要救他。

男孩儿半跪下来。

在他就要伸手的时候，西比尔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小孩儿的手腕。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埃米尔，看清男孩儿眼底的澄澈，眼中的执拗，还有一点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安。

西比尔明白了。

他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立起了一定的威严，对照顾伤员的员工开口：“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得处理一下。”

“怎、怎么做？”

西比尔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硝酸甘油。

他说：“有水吗？你去找点水。”

已经不知所措很久的员工仿佛有了主心骨，他立刻说好，小心翼翼地将伤员放平。而他才刚刚离开，西比尔就已经蹲下来。高瘦的男人挡在那，遮住了近乎所有人窥探的视线。

他松开埃米尔的手，倒出两片没什么用的『药』，塞到伤员嘴里，用只有埃米尔能听见的声音道：

“准备好了吗？”

在这个时候，埃米尔瞬间理解了西比尔老师的意思。

男孩儿眼中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他突然无声地笑起来，笑脸一如既往的灿烂阳光，刚刚那丝阴霾已经被驱散得再也无从寻觅。

他一如既往握住伤者的手腕，在西比尔拔出碎片的瞬间，柔光亮起，治愈力奔涌进入伤者的身体，而后激动又克制地，在护住他的生命后，退回埃米尔自己身上。

他不会死于不该存在的灾难。

只要埃米尔在。

系统就是在这个时刻上线的。

它悄无声息地看着它的小笨蛋宿主半天，在小家伙已经啃光三明治，稍稍得到休息后，开口：

【埃米尔。】

【系统，你来啦！你有没有看到我刚刚有多厉害！】

小孩子不会被阴影打败，他还是那么快乐，甚至还在骄傲自己不久前的壮举。

……用游戏用语来说，大概就是每个『奶』妈都梦想着成为了不得的输出吧。

系统哼哧哼哧地夸了夸它的宿主。

还没等它想好要怎么说好，它的宿主已经主动开了口。

有手机的人都在看正在『插』播的新闻，埃米尔没动手机，不过他跟着看，能看见已经满目疮痍的纽约，看见正在努力护着普通民众的警·方军·方，还有冲在最前线，正在与敌人厮杀的超级英雄。

钢铁侠，美国队长，浩克，还有一些普通，也没那么普通的特工——例如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克林特·巴顿，以及虽然镜头少，却也不能被忽视的变种人x战警们。

甚至还有看似真正普通的人类，也在尽全力反抗。

可这些新闻镜头中，除了这些英雄，还有被当做背景，只能无力呻·『吟』的伤亡者。

埃米尔看到了托尼，看到了旺达他们，但更多的，他的眼神停留在那些伤者身上。

男孩儿坐在地上，狼狈根本来不及洗净，脸蛋儿都脏得不成样子，只有一双眼瞳亮若繁星。

【我想出去，】埃米尔站了起来，【我是要治愈世界的对吧？他们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