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离家出走第三一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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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子的笑容很好看, 特别特别地灿烂, 其实脑袋里正滚动播放着一句话：
——迪克你个臭小子拐带小孩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该说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知道必须我送埃米尔去？
或者说，你竟然好意思让我送埃米尔去哥谭？！
主要问题, 就在“哥谭”上。所以现在就要谈谈哥谭。
哥谭是个什么样的城市？
如果说全美的城市按照犯罪率做个排名, 哥谭要是自称二哥，其他城市肯定只敢抢三弟的位子，再顺便小心翼翼问问：要不你还是当大哥成不？
哥谭就是这样一座神奇的的城市。
它历史悠久，甚至形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独属于自己的文化气息。明明是一座外地人设身处地一想就想跑的城市，但本地人却非常爱着这颗独一无二的黑珍珠。这里包容又排外，广阔又阴凉, 团结向上, 又藏污纳垢。这里是犯罪之都, 盛产天才, 也盛产疯子, 这就是哥谭。
不过这几年，哥谭不但盛产罪犯，还盛产都市传说——那就是传说中的暗夜骑士蝙蝠侠，和他的搭档，神奇小子罗宾。
藏在蝙蝠侠与罗宾的面具下的，就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 以及他的养子，埃米尔刚才见过的迪克·格雷森。
对于超人来说，蝙蝠侠除了是哥谭的蝙蝠侠, 还是他超人的朋友。
超人是五年前横空出世的，而蝙蝠侠的传说可以再往前追溯几年。超人四年前认识了蝙蝠侠，三年前各位一起组成正义联盟，不过就算这样，克拉克有时候还是很搞不懂蝙蝠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他信任他吧，那位藏了不少针对他的氪石，甚至会在制服里加铅层，专门防着超人，还非常反对超人『插』手哥谭的“内务事”；说他不信任他吧……他的秘密克拉克也算是知道不少了，真实身份等等。何况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还在联盟成立后开始付超人的战损账单。
——别说超人周边售卖的收益是归属韦恩集团的，有时候不是钱的问题！
话题跑远了。
就算暗夜骑士已经在哥谭威名赫赫，让犯罪率得到了有效的遏制。但是如果是埃米尔这么个弱小乖巧还很难自保的小可爱自己偷偷跑去哥谭……
估计戴安娜就没有弟弟了。
微笑。
克拉克哄着埃米尔：
“你和迪克到底约好什么了？他邀请你去哥谭？”
埃米尔小朋友警惕地捂住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但就是不说。
克拉克：“悄悄告诉我？”
埃米尔义正言辞：“那可不行。”
他眼珠子一转，笑容带上丝狡黠，已经自学成才，振振有词，举一反三：
“我要是悄悄对别人叫你超人，你不也会很苦恼吗？”
克拉克：“……”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都没你有觉悟呢埃米尔。
小朋友皱皱鼻子，在克拉克目『露』震惊的时候，灵巧地跳下床。没几秒，又抱着枕头和被子钻回了房间。
被子在他怀里堆得好高，都要遮住他的视线。他艰难地在被子堆旁『露』出一只眼睛，晃晃悠悠地把寝具全都堆到床上。
他飞快地把枕头放在空的地方摆好，拍一拍拍到松软，刷地溜上床。
埃米尔往旁边一滚，空出三分之二的床铺，拍拍床垫：
“不要探索我的小秘密了！睡觉！”
克拉克：“呃……要么……”
埃米尔：“睡觉！”
克拉克：“……我先……”
埃米尔：“睡觉！”
克拉克沉默地盯着埃米尔，埃米尔不服输地望回去，人小气势要足，他光脚站到床上，『插』着腰居高临下瞪回去。
克拉克：“……”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噗”，胸膛爆发出笑声。
行吧行吧。
他抓过被子，把小朋友一裹，床上顿时多了个蚕宝宝。蚕宝宝扭来扭去想要挣扎出来，却只是在探出头的时候被“敌人”逮住。克拉克在他额头落下温暖干燥的吻，关了顶灯。
“那好吧，殿下，”他说，“晚安。”
灯光熄灭，床铺的另一端微微下陷。蚕宝宝拱啊拱，终于脱去了茧，自由了。
于是，原本不打算乖乖睡觉的埃米尔也在这番运动中感到了困倦，上下眼皮打架，蹭蹭枕头，即将陷入梦乡。
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他耳边传来压低的熟悉声音：
“埃米尔？”
小朋友『迷』『迷』糊糊地用小『奶』音答应：“……嗯？”
某个不死心的氪星人用诱导『性』的语调发问：
“你要去哥谭干什么呀？”
埃米尔要睡着了：
“去、去……”
他睡着了。
祝贺埃米尔及时睡过去，确保自己是个超能保守秘密的小可爱。
至于这种使坏的大人……
自称自己睡觉只需要占小小的地方的男孩儿把氪星人挤到床边，手脚张开，自己占了三分之二还多，四仰八叉地，差点都要睡得吐泡泡。
一晚上被迫给小朋友盖了四次被子的成年人有点后悔。
他委委屈屈地缩在床上那一点点的位置上，觉得自己还不如睡沙发。
他翘了翘嘴角，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
晚安。
***
埃米尔正在和戴安娜通电话。
身为唯一一个公开身份的“神”，盯着戴安娜的眼睛其实最多。虽然她不会把这些窥探看在眼里，不过还是稍稍有些麻烦的。
所以，关于埃米尔上学的事儿，是交给了特雷弗在跑。
到底是普通人类，特雷弗身上的眼睛要比戴安娜少很多。就算是这样，特雷弗也是忙了两天才把所有的手续全部落实，给了埃米尔一个以假『乱』真的身份。
——夏威夷附近小岛上的孩子，因为家人工作调动来到大城市，所以显得又那么点“格格不入”。
身份信息处理好之后，就是重要的“学习计划”。特雷弗找了些相关的学校的资料，正在和戴安娜一起研究。
他这几天算是把未来自己的孩子——如果有的话——上学该有个什么流程都了解好了。
监护人·真和监护人·名义上翻了半天，最后戴安娜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埃米尔自己。
这通电话就是说这个的。
戴安娜：“你怎么想？”
埃米尔『舔』『舔』嘴巴：“我……”
戴安娜：“是你说自己已经长大的。我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以送你回天堂岛，这——”
她的话没说完，埃米尔就坚定地拒绝了他。
男孩儿蔚蓝『色』的眼瞳里写满了坚定。他从来都是做好决定就会努力实现的人，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退缩！
戴安娜笑了笑，眼中带着些不舍，又带着点欣慰。
姐姐已经有些想开了。
她没有追究为什么，但她的小弟弟已经重新开始了成长。他不会永远是现在小孩子的样子，她也不会永远把他护在羽翼下。
亚马逊人意志坚定，永不服输，埃米尔也是。
她说：“那你就要做到。人类的世界不是天堂岛，我不可能会一直陪着你，谁都不行。”
埃米尔点头说好。
他其实也不需要一直有人陪着的，只是每个人都不太放心他，好像他是个易碎的漂亮花瓶一样。可事实上，治愈力在手的埃米尔反而是近乎不死的那个，从这个方面来说，他很强。
戴安娜嗯了一声，列出了一串地名，说得埃米尔晕晕乎乎。大都会、中心城、海滨城、华盛顿、费城、纽约，甚至连当初特雷弗随手添的夏威夷都列为了候选。
说是要放手，其实每个地方都是有人能帮衬着的。她算了算交友范围，唯一排除的城市就是哥谭。
埃米尔不懂姐姐的心思，他听着那些陌生的名字，在做心理斗争。
这些……都是哪儿啊？！
埃米尔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只认识大都会和纽约，在这个瞬间，突然对了解这个世界的地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戴安娜把其他的资料都丢了，只翻看这两个城市的。
“你初级班的成绩还算可以，”戴安娜说，“直接去读和你同龄人的班级？”
想起被试卷支配的那段时间，埃米尔吞吞口水：“好、好的。”
特雷弗接过戴安娜手里的资料，开始念各个学校的名字。
他排除了高端的贵族式学校，也排除了底端的社区学校。剩下的那些所，都是名声不错的普通学校，会包容地接受埃米尔这样不太普通的学生。
搜集了很多学校的特雷弗念得快乐，被迫一直在听“学校学校”的埃米尔眼泪汪汪。
他打断了特雷弗的“报校名”：
“就这个了？”
“就这个了！”
特雷弗在学校名字上画了个圈，决定一会儿就去办手续。
而戴安娜又忍不住叮嘱了一下弟弟，最后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她今天只是戴安娜·普林斯，不是神奇女侠。她穿着宽松的连体裤，长卷发挽在前胸，『露』出背部姣好的曲线，手中把玩着平光镜。失去镜片格挡的目光锐利，却又在眨眼间染上一丝柔和。
“纽约的话，我得给他准备套房子，”财大气粗的戴安娜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拜托你的事，多谢。”
踏出办公室后，戴安娜把眼镜重新架上鼻梁，顺便给一位朋友打去了电话。
上午十点半，电话响了好长时间，那边才接通。
话筒对面传来懒洋洋的男声，他的声音微微的哑，拖长的音调带着丝挑逗的趣味：
“我的公主殿下，你竟然有时间找我？”
戴安娜的声音很平稳，完全没有被对面『性』感的男声给诱『惑』：
“你昨天是忙工作，还是忙着鬼混？”
“你这难道是在关心我？哇哦，那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出来玩儿玩儿？”
“你有时间？”
对面的男声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刚刚那点慵懒被收起来，听上去终于正经了点：
“公主殿下找我，没时间也得抽出空来。正巧，我明天飞华盛顿。”
戴安娜没打算等：“下午找你。”
“哦？提前透『露』一下？”
“找你做生意。”
男声笑起来：“这可稀奇了，斯塔克已经不再提供武·器定制，你确定还有生意需要找我做？”
“这次不定武·器，”戴安娜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是找你做人工智能，私人订制。下午见。”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就径直挂断。
“戴安娜？……还真挂了？”
隔着几座城市，在洛杉矶的海边豪宅里，托尼·斯塔克顶着头刚睡醒的『乱』发，啧了一声。
昨晚熬了一夜的男人凌晨才出实验室，他穿着睡裤，光脚踩在地板上。他活动着僵硬酸痛的脖颈，左手抬起捏捏微麻的右肩，胸前的反应堆发出莹莹的柔光。而随着他迈动的每一步，方才昏暗房间一点点明亮起来，家具都智能地无声运转着。
“谢了j，”托尼往门口走，“咖啡准备好了吧。”
“要不是这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他又自言自语地不服道，“……明明该我先挂的！”
他把手机向后随手一抛，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弹到了地毯上。发出“砰”的闷响。这声音吸引了一个戴着顶可爱纸帽子的机器人。它滑了过来，伸出自己的机械爪，捡起滚在地上的手机送回boss身边。
boss好像在发呆，但它却是会思考一样，先是晃着手臂想一想，没找到放手机的口袋，于是它用钩爪去扯主人的裤子，想把手机塞进裤子里。
男人被金属冰得一个激灵，瞪着眼睛要躲，连小胡子都跟着翘：
“干什么呢小呆，离我裤子远一点！算了你停在那别动，还是我离你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