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冷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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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侍女，却这般傲慢无礼。
不难看出这府邸上下，平日里究竟是养着一帮什么样的人。
“狗仗人势，你们玄都太子莫非教会仆人的就是这个？”温海棠笑眯眯问道。
她虽然是在笑，可是眼神却分外冰冷，瞧的那侍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竟是没由来地后怕。
可这份后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极快的，她又是露出了那份分外鄙夷的笑容。
似乎在她眸中，温海棠只是个光耍嘴皮子的土妹罢了。
“狗仗人势，起码那也得有人能够仗势。你呢？这偌大的玄都你难道能够找到人来仗势？”侍女冷笑道。
温海棠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她笑的眼角都是有泪珠渗出，温海棠笑了片刻，才是直起了身子反问道，“我确实不需要仗人势，因为我就是人啊。”
“你！”侍女愤愤想要斥责一句，可开口却是结巴了起来，找寻不到只言片语来反驳温海棠。
她双手叉着腰，正欲撒泼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分外严肃且冰冷的，“丢人现眼。”
侍女忙不迭回头看去，再瞧见莫楚时，却又立马得意了起来。
她傲慢地笑
着看向温海棠，讥笑道，“听见没？我们太子说你丢人现眼呢......”
侍女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光影便是直接斩下了她的头颅。
她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便是人首分离。
温海棠觑了一眼这侍女的尸首，收敛起笑意。
“家仆冒犯了，还请姑娘见谅。”莫楚又一挥袖，弹指间，那侍女的尸首已然化作了一团粉末。
风一吹，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冒犯说不上，只是太子还是须得在这管教上多下些功夫，莫要让人招惹看了笑话。”温海棠淡淡道。
她收回了目光，不曾再继续去看那侍女消失的位置。
“姑娘说的确是。”莫楚淡淡道。
他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指尖，仿佛让一个人化作粉末，不过是一件跟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
莫楚身边今日未曾跟着那个佩戴着玄水剑的少年，这偌大的府邸，莫楚不过是只身前来接她。
“先前差人去接姑娘，但是迟迟不见姑娘来，故而我前来看看，不曾想竟是让姑娘见了笑话。”莫楚微微颔首，示意温海棠跟上他的脚步。
莫楚走的极快，丝毫没有要等待温海棠的意思。
温海棠几乎是用一路小跑的，才勉强保证自己不会跟丢了莫楚。
只见莫楚带着自己一路到了正屋门前，那处绽放着一簇极其鲜艳的红色花朵。
这种花外观神似牡丹，可牡丹本不该在这个季节绽放地如此多。
这大片大片的牡丹蜿蜒而上，像是攀山虎一样地密布在整面侧墙上。
在这以深褐色为主调的主屋对比下，像极了正在淌着鲜血的伤口。
温海棠抬头打量着这些花，而莫楚则是用余光瞥了一下，随即便是开口道，“是牡丹。”
“牡丹？”温海棠不由得反问道，“这个季节不该有牡丹吧？”
“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灵力，遑论牡丹，这九州所有的花草，皆是能够在此处活下来。”莫楚意味深长地解释道。
侍仆拉开正门，露出了里面金光璀璨的陈设。
这正屋恨不得每一件物什皆是用金子做成，甚至连踩在脚下的地砖，都是用金色所铺。
温海棠忍不住在心里头咂舌感慨了一句这太子府奢靡过头。
“我听闻姑娘来自花莲国，玄都与花莲比邻而成，素来互帮互助。近日有流言，说花莲圣泉枯萎，不知姑娘此番前来玄
都，招惹三弟，可是为了此事？”莫楚的语气一转，整个人都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间正屋虽然奢靡华贵，可是除了方才帮忙开门的两个侍仆，却并无第三个服侍的人。
那两个侍仆也是在开完门后，随即离开了正屋。
偌大的屋子里听不到一丁点声响，静谧的叫人有些害怕。
“太子莫不是连这些坊间的小道消息都听信吧？”温海棠拣了张太师椅坐下，她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这茶水尚且温热，看来莫楚已经在此等候自己许久了。
温海棠大口灌了几口茶，俨然一派渴了一路的样子，将这上好的茶水给糟蹋了。
随后她便是笑道，“若是小道消息皆可相信的话，花莲国亦是有着不少关于玄都的坊间传闻，譬如......”
“玄都皇上病重不起，太子手握实权。玄都皇权名存实亡，如今的玄都，乃是太子莫楚的天下。这种流言，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呢？”温海棠似笑非笑，缓缓摩挲着手中的杯盏。
这套茶具也是用金子所制成，虽说华贵，却是沉甸甸的紧。
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分量。
温海棠将杯盏放下，
再看向莫楚时，他脸色铁青，拳头亦是紧紧攥起。
所有与皇室相关联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恁凭借给百姓数百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随意凭空捏造一些皇室的谣言。
尤其还是关于莫楚的。
这流言既然能够传到花莲，那么自是跟花莲圣泉干涸的消息一样，十有八九乃是真。
玄都大权倘若握在了太子手中，那么皇上无异于只是个傀儡支架，以防玄都分崩离析的工具罢了。
“开个玩笑罢了。”温海棠笑着将此事掩去，“这种重要之事，不过是一句流言，如何能够轻信，可是？”
莫楚没有回应，他转身坐在了正椅上。
此时大门却是又被推开。
不是家仆小心翼翼地推，而是被猛地一下推开。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提着一坛酒，走路歪歪扭扭的莫念。
莫念一身酒气，咧嘴笑的开心，全然没有注意到眼下这略显紧张的氛围。
他醉醺醺地往温海棠身边凑去，歪着脑袋仔细辨认了一番，才是恍然发觉此人的身份似的，“海棠呀，你怎的不在应华楼好好住着，跑来了这里呢？这里可是没有应华楼住的舒服，而且晚上还会闹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