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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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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寒屹突然就不太想说话了,舒念没打招呼就离开,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看见了沈舒柠,上次经过简晨鸽的提醒他终于发现症结所在。

年轻人的醋意和占有欲确实是要比他们这些老古董来得强烈,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似的,“小舒”那两个字为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讲邹寒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与舒念细细交谈。

他兀自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没能听清楚沈舒柠的问话,只是下意识寻着声音扭头迷茫的看了看她。

“小舒,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问这些问题有什么用呢?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难道她还要再**邹寒屹的生活吗?他那么骄傲,容不得丝毫的背叛,无论如何,她好像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小舒,你先回去,等我好一些再和你联系。”

“你这副样子现在又是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回?”

“没关系,找个护工就行。”

“寒屹...”

“你现在身份特殊,我怕人说你闲话。”

“...谁爱说就让他们说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别这样自暴自弃...是陈远枫不懂得惜福。”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小舒...”

沈舒柠显然不愿意谈起陈远枫,她抬头看了看袋子里的液体,然后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

“我记得你之前没有这么严重的胃病,怎么突然弄到胃出、血了?”

“就是**病...也不是突然,今年过年开始就一直忙,许是饮食不规律,身体疏于调理...”

邹寒屹不好意思说自己躺在这里大部分是拜那一脚所赐,避重就轻说了一两句,他一动不动躺了十几个小时,尽管舒念试着帮他翻过身,但是依然不能缓解腰部的酸困,他试着扭动身子,但是身上没多少力气,扭出了一身的汗,脸都变白了。

“寒屹,哪里不舒服?”

“能

帮我摇一下床吗?”

许多东西,譬如感情、譬如某些习惯,时间久了还是会生疏的,就算有所牵挂有所不甘,但是确实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呵护备至,小心翼翼。

沈舒柠帮邹寒屹摇高了床,又去了床头柜上的棉棒沾了水帮他润唇,邹寒屹有些不习惯,抿紧了嘴唇有些抵触。

“小舒,别忙了。”

沈舒柠的手顿了顿,好像有些尴尬,稍显踟蹰后还是继续之前的动作。

“两个小时以后你才能喝水,想将就一下。”

“小舒...”

“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你现在还离不了人。”

“问护士台那边帮我请个护工就行。”

邹寒屹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明明之前特别盼望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的,可是沈舒柠现在就在他旁边,他却再也不愿意麻烦她了,好像只有最后的相见才会给感情画一个圆满的句号,见过了也就不再奢望了。

“那个小姑娘的电话是多少,要不我再让她过来?”

“不用,她累了一晚上。”

舍不得她再辛苦了,邹寒屹轻轻地摇了摇头,舒念性格里带着直眉楞眼和一根筋,他稍微一想就可以猜出那姑娘肯定是一晚上没有阖眼地守着他,说不定还会各种自责各种愧疚恨不得把自己也赔上,她从来不愿意欠别人太多,这次不愿意也不行了。

欠上了就得还,用一辈子的时间。

在邹寒屹的坚持下,沈舒柠帮他请了护工,当天下午就离开了,睡了时间太久,邹寒屹一点都不困,可脑子里是混混沌沌的一团浆糊,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念明目张胆的旷了两天的班,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电话懒得接,工作懒得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睡不着就刷手机看电影,她脑子里凌、乱极了,一想事情就会心慌心痛,只好让自己处在无边的忙碌或者是放空睡眠的状态里。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去了趟

律所拿文件,在楼底下正好碰上了苏祎宸,他已经把复议申请书写好并且递交给Y市交警大队,舒念兴致不高,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苏祎宸皱了皱眉头。

办公室的人看见舒念就好像红四方面军与红二方面军在延安会师一样激动,蜂拥而上在她身边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询问邹寒屹的情况,在他们的心里,苏祎宸仍旧是那个闷葫芦,而且那孩子嘴巴太严实,基本上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舒念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也特别的想知道邹寒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她不敢去,就这样没出息地坐以待毙,像个鸵鸟...一拨人彻底无语了,看见舒念心不在焉一副忧伤的模样,还以为邹寒屹又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商量了片刻,约好了趁着明天周末的时间组团去医院探望邹律师。

舒念不好意思推脱,想去又不想去,她害怕极了一进病房看见那两个人旧情复燃耳鬓厮磨的画面,害怕邹寒屹对着别的女人笑,她是个胆小鬼,只敢心里面想,却不敢说半个字。

邹寒屹给邹明打了电话说不回去了,他听见老爷子在电话那头闷闷的声音,貌似还叹了口气,自己心里面也有些愧疚,可是,能怎么样呢?能吃流食以后到现在他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喝点水也得反胃半天,要是再逞强出院,怕是没进家门就得瘫倒在楼底下,还是别再做了,把老爷子吓出心脏病来就更不值当了。

舒念一直都没有来,他每天望穿秋水似的盯着病房的门看,等到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或者是相熟的几个朋友,有时候还有客户,唯独看不见那小姑娘那张明媚的脸。

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舒念是被他那天吐血的模样给吓着了,所以后悔了,不愿意把后半辈子的幸福交在一个病秧子的手里吗?

是啊,凭什么呢?人家一个如花似玉正值

青春年华的小姑娘,凭什么要在他这样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今后的人生那么长,谁能够保证甘心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买单?

一想到这里,邹寒屹就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他从刚开始的望穿秋水逐渐变成了期待又害怕的情愫,那种情绪积压在心里都快压成心理疾病了,身体一朝回到解放前,由内而外的迅速灰败下去,和当天被送进医院时候差不多了。

舒念混在一群人的中间去了医院,进病房之前她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像自己亲手拿刀刮心一样,得了不自残就会死的病。

病房里就邹寒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邹律师是那种典型的有赚钱的幸却没有享福的命的人,他能下地以后就把护工辞了,每天捂着愈合不好的刀口上床下地,像个病入膏肓又被家属遗弃的重症患者,搞得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到了饭点就主动帮他买好饭送过来。

舒念当然不知道,她只是看见邹寒屹仍旧苍白的脸和萎靡的精神,恹恹的半靠在病床上输液,看见他们进来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但好像转眼又想起什么似的,又迅速地黯淡下去,她看着特别的心疼。

从律所出来的男男女女天生就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就像是五千只鸭子似的,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慰问之情,邹寒屹几乎是强撑着精神在应付众人,隔一会儿就要做绵长的呼吸。

她看见舒念混在人群里,小姑娘神情闪烁,不敢看他,并且努力地把自己装饰成不引人注意墙角小蘑菇,被他扫了一眼就和受惊的兔子似的,站立不安左顾右盼。

他这几天累积起来的思念和郁结越发不可收拾,好像还带着满腔的委屈,胃部应景的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有些装不下去了,只残留着一个半死不活类似于抽、搐的表情。

苏祎宸一直就奇怪舒念为什么会带着一脸的郁郁寡欢回去上班,别人不太

清楚内幕,大多都认为她是担心邹寒屹的身体,但是,那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她轻轻浅浅地皱一个眉头他好像都可以敏锐的察觉到,甚至隐约可以想到她是因为什么而不快乐,这好像是一种本能。

邹寒屹被送医院的当天那小姑娘惊慌失措成那副模样,好像恨不得受伤的是她自己,可是怎么一转眼就把那些情绪都收敛了呢?

舒念后来还是趁着人多逃跑出去了,她那点小心思和担心太过明显,稍微留得时间长一点就会被人察觉,那样会更丢人的,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所以她不知道,因为她这种退缩的行为直接导致邹寒屹一口气郁结在心口,又引发胃痉、挛,愈合不好的刀口愣是被他没有节制地按压撕裂了个小口子,当晚上就烧得不省人事。

简直要把医生折腾出心脏病了。

舒念的办公用品仍旧留在那个格子间里,虽然邹寒屹要求她搬回去,但是那说不定是他一时的气话,并非本意,她不能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但是她每天早上会早早地来,先去帮邹寒屹打扫办公室,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呆,魂不守舍一整天,得过且过的,和个行尸走肉一样。

一周以后她突然接到了简晨鸽的电话,简晨鸽在参加岗前培训,每天忙得四脚朝天的,早上上课,晚上上晚自习,完了还有作业,一忙忙到晚上十一点多,简直比高考那会儿还要累,只有她单方面联系舒念的时候两个人才能聊上一会儿,那次视频的时候舒念惊奇的发下简晨鸽一身的肥肉都甩了一半,终于有了清晰的脸部轮廓和逐渐凸显的身材。

原来想要混进公务员的队伍,首先是要脱层皮的,不过舒念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连和她扯皮都没兴趣了,这会儿简晨鸽又打电话过来,声音震耳欲聋的,舒念恨不得捂上耳朵。

“舒小念!”

“晨鸽,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上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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