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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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邹大爷特别热情地和她聊天,给她夹菜,比邹寒屹那个当师父的靠谱多了,她偷眼看了看她师父,没怎么动筷子,喝了半碗汤就和老僧坐定似的杵在那了。
后来有个电话打进来,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上接,餐厅里只剩下了邹大爷和她。
“舒念,我记得上次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说没有,现在也没有吧,未来一段时间内是不是也不太可能有啊?”
舒念啃着手里的筷子,邹大爷怎么又问起了这茬,是他自己问的还是代表邹寒屹那个闷、骚、货问的啊,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掉进狼窝一样?
“...”
关键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未来一段时间指多长,她不太好把握啊。
“你真不考虑一下我家阿屹?”
老人家直接起来还真的是不太好对付,舒念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圈,不过好在邹寒屹挂断电话走过来了,邹大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了话题。
“舒念再喝碗汤好不好,特别的入味。”
“不行了,肚子撑得没地方放了。”
“喝汤又不占地方,你等着,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邹大爷说完就拿着舒念的碗进了厨房,她抬头正好对上邹寒屹同情的目光,有他这小徒弟在,邹明都不会强求他吃饭了,这样真是极好的。
舒念无语凝噎,邹寒屹却特别的愉快,感觉以后他住这边的时候可以把舒念叫过来一起吃饭。
饭后,舒念撑着滚圆的肚子帮忙洗碗收拾厨房,这次邹大爷说什么都赶不走她了,反而是被她扶着去了客厅休息,邹寒屹被他父亲严厉的眼神一扫,磨磨蹭蹭去了厨房帮倒忙。
他真的是在帮倒忙,放个碗都能摔了,竟然还拿擦灶台的布子去擦碗,他连消毒柜都不知道放哪吗?最后,舒念忍无可忍,把她师父也请了出去。
这么差的自理能力,真不知道那做菜的本事究竟是怎么学来的,舒念心里嘀咕,她没问,要是问了会更心塞,因为邹律师当初一时兴起学做菜的手艺完全是为了讨好沈舒柠,而且,她好像没发现,她师父其实每次炒的菜就那么一个品种,多了就再没有了。
可是,在这种忙
乱和操心中舒念又体会到了另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这多像是一家人的感觉啊。
邹大爷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乐乐呵呵地坐在客厅看电视,第一次感觉到家里面好像有点过日子的感觉了,舒念做儿媳妇,真的是太对他的胃口了。
收拾完毕以后舒念又陪着这爷俩坐了坐,然后邹寒屹自觉地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寝室。
以前她特别不喜欢走夜路的,尤其是在冬天的晚上,但是好像自从有了邹寒屹以后,曾经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已经变成了最期待的一件事。
“师父,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
“不饿。”
“你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
“你最近好像特别闲,是我太纵容你了么?”
总是管他的闲事,碎碎叨叨快赶上他家老爷子了。
舒念:“...”
关键是你太不自觉了,舒念斜着眼睛对邹寒屹的埋怨表示不满,然后耸了耸肩快走了几步,接着又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师父!”
“什么事?”
邹寒屹被吓得心肝都颤了颤,以为前面出现了什么不明物体。
“我突然想起来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开学第一周好像就有职业技能课,你备课了么?”
“没有...”
怎么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而且还一点都不着急。
“你...你不备课拿什么东西讲?”
“要讲的东西都在我脑子里面,我不需要备课。”
邹寒屹确实是有这样的魄力,上学期给他们讲了几节课都是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带就来了,但是一堂课下来感觉比之前的课上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不会照本宣科,讲的东西还通俗易懂,引人入胜,这样的水平还说自己不是当老师的料,逗谁玩呢!
“但是,有些材料什么的还是要提前给同学们发下去思考的啊,这东西一周前就要准备好的,主任没和你说么?”
“那你帮我准备吧。”
“...”
舒念感觉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稳稳的,准准的。可是谁让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角色呢,谁让她现在各种心疼邹寒屹呢?
“你得先告诉我你要讲什么,选什么样的案例才行啊。”
“第一周不讲案例,你不用费心,到第二周
再说,我根据上课情况先定了课题再告诉你。”
“哦,好吧。”
邹寒屹想想讲课这件事情就特别的心塞,签合同的时候看见侯主任那张得逞的笑脸,他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于是借机涮了他一把,他要求那老头子在退休职工的历年体检名额中插给邹明一个,顺带连他的基本保险挂在了学校职工名额中,以了却他的心头大患。
邹明是农民出身,现在年纪大了,没办法享受城市里退休职工的各种待遇,像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每年都有单位组织的例行体检,他平日里工作忙,有时候就会忘记这码事,老爷子又为了省钱,常常瞒着他把体检的钱存起来,临到取体检结果的时候再把老早的拿出来冲抵,就算他几次生气都无济于事,老爷子依然我行我素的,直到现在这个问题还没有圆满的解决。
趁着这次机会,邹寒屹希望把学校给他的名额让给邹明,有了集体组织以后,每年就会有人定期组织,他也能多少放下一点心。
这件事情对于侯霁恒来说并不是难事,而且关键他也不是占便宜,那些津贴福利什么的他已经自动放弃了,严格说来,侯主任又做了一桩不亏的买卖。
过完了正月十五,学校开学,律所上班,舒念搬回了自己的寝室,简晨鸽还是没有来,除却每天晚上在电话里聊两句,那货已经基本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为了准备面试也是蛮拼的。
那两位来了一个在准备考研面试,考研成绩出来了,她们好像都过了国家线,但只有一个过了学校的线,据说没来的那一个不打算走调剂,已经在自己的家乡着手找工作了。
舒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多努力,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很少有人会看见你背后的付出。
这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谁都不会为谁停留。
这学期进入正式的实习阶段,大部分的学生选择留在家乡当地的律所,公、检、法实习,法学院的寝室楼里几乎还是空旷的。
舒念开始跟着邹寒屹东奔西跑,不光是在Y市,有时候去临市出差她也会被带出去见见世面,不同地方不同的民风,不同的为人
处世,执、法、机、关不同的素养,要用怎么样婉转迂回的方式与人沟通,这些经历都大大的开阔了她的眼界。
她的差旅费是邹寒屹报销的,钱虽然不多,但是频率多了,时间长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邹寒屹都没有说,但是舒念心里有一杆秤,自己了解的清清楚楚。于是工作更加卖力起来,像个不知疲倦的小马达。
如今在这个行业,或者说是在所有的领域,做师父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已经很少,倾囊相授,该严苛的时候严苛,该帮助的时候帮助,尽自己所能为学生创造良好的条件。
舒念越发庆幸自己当初的勇敢和死皮赖脸,能够留在邹寒屹的身边,先从他的身上学会如何做人如何待人,再开始学习如何做事。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她一样这么幸运的。
出差是个体力活,偶尔来一次还挺新鲜刺激的,但走得太频繁了,路途太遥远就让人有些受不了,邹寒屹出差不太喜欢飞机这样的交通工具,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用,所以经常都是坐车,新一年的春天师徒两人都快把Y市到C市的高速路跑给跑穿了。
舒念还好,常常睡一路就就到目的地了,就是下车的时候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走路还得缓一缓才能找到感觉,两个月下来她穿去年的衣服的时候感觉腰围明显瘦了一圈。
简晨鸽见了肯定又要抓狂了。
邹寒屹瘦得更厉害,脸比之前又小了一码,下巴和被削尖了一样,整个人和条移动的竹竿差不多,细脚伶仃的,之前裹在厚衣服里面也看不出什么,现在天气渐暖,衣服一层层的往下脱,就看得人越发的不禁风吹起来。
他办正事的时候和打了几管鸡血似的,精神抖擞,说话什么的都是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周围的人听着都可以瞬间燃起激情,可一出了人家的门坐在车里,那人就变得蔫蔫的,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声音都是哑的,听起来特别的可怜。
舒念心疼他,可是说也不管用,邹寒屹这人我行我素惯了,一般不太听别人的劝,累得和个二百五似的,偏偏做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师徒二人在出差的途中没少为此吵过架,不
过每次都是以舒念的失败告终。
所以,她只能在一些小的地方尽可能的帮邹寒屹分担,给学生上课的前期准备工作被她大包大揽了下来。
这一周周三的时候有邹寒屹的职业技能课,舒念按照他的思路提前帮他做好了**T,又将部分材料打印出来给各班的学委分发下去,学弟学妹们俨然把她当成了半个老师,每次接待那些人的时候,耳边都是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的,各种问题比她问邹寒屹的还要简单幼稚。
她不像邹寒屹那么大牌,性格又柔软随和,学弟学妹们都喜欢和她交流,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时间,经常是学生会的同学来锁教室门的时候一群人才能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前一晚她熬到晚上两点多,张嘴闭嘴都在打哈欠,送走了那波人才匆匆回寝室,一边走一边悲催地想每天累得和狗一样,但好像还是比邹寒屹强,邹寒屹已经累成了一条死狗,这几天连连连看都顾不上玩了,稍微空闲的时候都是趴在桌子上补眠。
第二天上课,舒念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来到教室,她要提前准备好讲课的内容,为的是让邹寒屹少费一些脑细胞,做完这些工作以后她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这学期她都在免费蹭邹寒屹的课,偷偷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结合实践办事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可是她有些忧心忡忡,因为站在讲台上的邹寒屹嗓子都是哑的,讲课甚至需要借助话筒了,他们下午又要去C市,邹寒屹当法律顾问的某一家公司的司机在职务工作时候出了交通事故,在C市被对方起诉,明天是开庭的日子。等下回律所还要准备开庭的资料,嗷,这忙成狗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舒念,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
这走神才走到一半就被邹寒屹抓了包,都累成这样了他怎么还能注意到这么多小细节呢?
舒念幽幽怨怨地站起来,旁边已经有贴心的学妹告诉她邹寒屹刚刚问的问题了,**T是她准备的,案例是她找的,相关法律法规也是她列出来的,邹寒屹提出的问题一点都没有难倒她,甚至对于她的发散思维还赞许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