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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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吵死了!”我实在受不了魔音绕耳的叫醒声,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虽然睡裙整齐,但还是惊得我将被子一直拉到脖颈处,“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这话说得有问题。”明楼凑近了些,笑道:“明家是我的,这个家里的一切自然也都是我的。当然,也包括住在这个家里的你。”
眼神是温柔的,声音也是温柔的,可偏偏叫我生出几分恐惧的感觉来。
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还在做噩梦没醒呢?
“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明楼略低了低头,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有一句话,回来了这么久,我还都没有跟你说过。”
我屏住了呼吸,眨着眼问道:“什么?”
“别来无恙。”明楼也学着我的样子,眨了眨眼。
“啊?”他这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呀?
“这么多年,曼春还真是一如既往。”
他越说我越听不懂了,我觉得我一定是在梦中梦见自己醒了。明楼只是低低地笑了,视线略低,我顺着望过去,正好看见微微敞开的衣领。
“流氓。”
脸微红,我正要拉起被子,却不防身下一空,下意识就抱住了明楼的脖子,“你想干嘛?”
“按照明家的规矩,正月十四那天是要去静安寺上香,捐香油钱的。”明楼走到浴室,将我放在洗漱台上,“你快些收拾,明台已经在楼下吃早餐了。”
“等等。”我拽住要离开的明楼,犹豫了下,才问道:“我昨天喝酒之后,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所以你现在换了什么新招数来对付我?
明楼摇头:“没有。”
“真的?”
“真的。”明楼认真地点头,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就只是抱着我,哭着闹着不肯撒手而已。”
“不可能。”我毫不犹豫地否认,“我躲你远远地还差不多……”看着男人突然变冷的脸色,想都不想,我立刻改口道:“不然染得师哥一身酒气多不好。”
话音刚落,我就开始鄙视自己,因为我发现怕他和怕死一样都成为了我的本能。
“知道要乖乖听话就好。”明楼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我在楼下等你。”
“我不去。”坚定地拒绝,“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而且,这是你们明家的规矩,我又不用遵守。”
“住进来了,就应该要遵守。”一支挤好牙膏的牙刷被塞进我的嘴里,“要我帮忙吗?”
我朝后缩了缩,拼命摇头。
无事献殷勤,必然有鬼。
看着明楼走出去,想了想,我走到房间里的电话旁,拨出一个号码。
因为来得早,静安寺的人不算少,但也算不得多。
寺内有求平安符的,明台一口气拿了六个,自己怀里揣了一个,又往明楼,于曼丽,阿诚手里各塞了一个,嘴里嘀咕着要留一个给大姐,还准备塞一个给我。
“我不要这个。”我将平安符送回去了,“要是这个有用,战场上也不会死人了。”
“嘘!”明台伸出食指压在唇上,“不可妄言。小心菩萨听到了罚你嫁不了我大哥。”
“那我真是谢谢菩萨了。”我冷哼了一声,“谢谢她老人家圆了我多年夙愿。”
明台手肘抵了抵于曼丽,问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爱这么口是心非啊?”
“你们还真是兄弟一脉,”我忍不住嗤笑一声,“一样的自负。”
“几位施主好。” 一名小沙弥站在我们身后,双手合十,“方丈已经恭候多时了,还请几位施主随小僧一行。”
我不信鬼神,但于这个世界而言,我其实算是个外来者。这位方丈的出场着实像小说中所描写的得道高僧。要见这样的神人,我这心里难免有些焦虑不安。我下意识就要拒绝,明楼却已经应下了,见我似要后退,牵着我的手腕就跟在小沙弥的身后朝后院走去。
虽为方丈,但禅房却布置得很简陋,里面除了一个蒲团一个案几外别无他物,只在墙上写着许多禅语,朴拙却大气。
临到禅房门口,小沙弥先行进去,请我们稍候片刻。出来后,直接走到了我的身前,道:“方丈说,只见女施主一人。”
这便是冲我来的了。
我回了一礼:“多谢方丈好意,只是我对佛理并没有研究,只是陪朋友来的。”
小沙弥迟疑了一下,走回禅房中去了。
“不信鬼神,倒是怕见方丈。”明楼站在我身旁说道:“方丈是高人,旁人想见也不容易,你倒是一再推辞。”
“这乱世里,指不定哪天枕边都能刺出一把刀来。谁又知道禅房内的是高人,还是敌人?”
耳边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禅房的门也在这时打开了,出现一个老者,胡子眉毛霜白,双眸似海一般深沉,他念了一句佛,“施主看来成长了不少,也变了许多。”
话中有话。
我正视前方,面色平静道:“无所谓成长,也无所谓变化,随遇而安而已。”
方丈注视着我,许久之后,又念了一句佛号,闭上了眼睛,徐徐道:“施主若能想得通透,便无需老衲多言了。”
小沙弥将众人送走后,又回到禅房之中,看着闭目参禅的方丈,迟疑道:“师父不是说,那位女施主身上有一物若是留下,于她无益吗?”
“迟了。”木鱼声未停,“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也罢,本就是她的东西,她种下的因,所得的果亦只能由她自己承受。”
彼时,已经坐上车的我只觉得锁骨间传来一阵火烧般的灼热感,好在今天穿的是衬衫,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低头却什么都不看到。明楼扭过头了,看了看,伸出手指在我的锁骨间戳了戳,说道:“早起时还什么都没有,这会儿倒多了个印记。”又揉了揉,咦了一声,“不是你画上去的?”
“印记?”
“嗯,像个……水滴。”
水滴状?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梦中那次,16岁汪曼春送我的那条挂坠。可是,那毕竟只是一场梦呀!但是,我能来到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唯物主义的事情。
一时间,我倒是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