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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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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月夜太美,木雕的蚕丝灯罩下,略带柔和的昏黄的光线照影,抬眸看去,谢衡眉目若画,明明脸上透出些病态的苍白来,偏偏透出丝闲雅的气度。

    温热的手捉着她的,仿佛烫得她心都要化了。

    漫说是谢衡,就是程娇自己都快要把持不住……

    谢衡低头看着程娇那双春水秋眸,梨涡深深,在夜下淡雅恬静,微阖的朱色樱唇,撩人万千,不由地浑身炽热起来。

    正当欲罢不能,也不知半阖的窗棂吹来了哪阵妖风,顿时一个激灵,头脑越见清醒过来,连忙松了手,侧身走到窗棂边,呼出一口浊气,身上这才好受些。

    他在扭身看向程娇的时候,见程娇已经捧了两卷字到了书案前,状若无事地问道:“娘子过来,可是为了这两幅字?”

    全程,程娇都将他神态尽收眼底,只看个有趣,觉得谢衡此人也着实单纯了些。不过这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听见谢衡问她,就将手里的字摊开,叹道:“上回就想说了,郎君的字是极好的,不如教我练练?”

    顶着这么双崇拜的眼神,谢衡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清咳一声,道:“除却楷书,我行书尚且还能入眼,不如教你行书?”

    说着,就取了他从前所书的字来与程娇临帖,待她在案前落座,就从笔架上取了支粗细合宜、笔锋稍长的羊毫,蘸了蘸砚台的墨,才一手托着宽袖,一手递到她面前。

    程娇接过,瞧着笔下宣纸。

    谢衡见她纤纤素手,指如葱根,白皙柔嫩得似能掐出水来,只是半晌都没动笔,便将目光移到她微微透着粉嫩的玉颊上,看向她清澄得跟琉璃似的眼眸。

    “怎么了?”他不过扫了一眼,却并未多看,反而在砚台添了几滴水,一手托着袖,一手提起徽墨研起墨来,姿态随意,却又着实风雅。

    程娇抬头,就望进了他波澜不兴的黑眸,明明清亮的眼眸,在此刻却显得颇为旖旎,竟叫她都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暗自凝了凝神,提笔就写了起来。

    “这里当以圆转替代方折,你小楷的笔法痕迹太重了些。”谢衡见她一笔书了一行,伸手就指点起来。

    程娇倒也不是听不懂,就是歪头瞧着他的模样,样子显得懵懂又无辜,实在叫人觉得可怜可爱,不忍继续说她,却伸手过去握上她执笔的手,就着她的手,书了第二行字,一边在她耳旁道:“这里轻转重按,如行云流水,无少间断……”

    手心里柔腻的触感,令谢衡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其实,当他弯腰凑近,伸手握住她的,心下已是有些后悔,就急忙张口说了几句话扰乱心神。

    程娇被押着写字,也有几分不适,一扭头,就顺谢衡的喉结,将视线挪到了他尖尖的下颔,随即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去瞧他握着她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谢衡身上有一种极为好闻的味道,应是他常薰在衣衫上的熏香,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极淡、却又分外清爽。

    好容易一行字书完,谢衡总算长舒一口气,一低头,萦绕在他鼻尖的香气越发得惑人心神,沿着她削肩,可见那一双裹在海棠色的软银轻罗里的娇挺的柔嫩,令他呼吸一滞,莫名地又浑身起了烫。

    “今日我见娘仿佛不甚开心的模样,心里到底有些不安,我听说城郊外大佛寺香火旺盛,不如我陪娘寻个空去大佛寺礼佛?”

    谢衡听她忽然说起这些,顿时神魂一敛,随口道:“过两日,我陪你们一同。”

    程娇原想说不用,但睃了眼谢衡,又没有吭声拒绝:“有郎君在就更好了。”话一落,朝谢衡笑了声。

    她娇艳的笑容,一时又叫谢衡心尖颤了颤,手上一松,就站起了身。

    “你自己再练练。”谢衡话一落,已经绕过了书案。

    “郎君。”程娇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忙低声唤道。

    她本就不是为了练字来昭文居的,见谢衡作势要走,连忙将笔一搁下,跟着起身,到了谢衡跟前,见他瞧过来,一目到底,便拉着人一同坐到靠窗棂的罗汉榻上:“郎君可是讨厌我吗?”

    她这话问得突如其来,直迫人心神,打眼看着谢衡,一副娇弱无依(大雾)的模样……

    “不,没有……”谢衡脸色一僵,复又低头看向仍被她握在手心的那只手。

    “那就好。”程娇眨了眨眼,展颜一笑,拍了拍手起身:“天色已晚,我就先回东院了,改日再来昭文居请教郎君。”

    谢衡见她正要出门的样子,也起身送她,直至门边,又见程娇扭身,一手扶着门框,踌躇着,道:“郎君莫要夜里贪凉,门扉窗棂别忘了关上。”

    这番体贴之语,听在他耳朵里,自然极为熨帖,须不知,

    谢衡跟上前去,又忍不住抓了抓她手腕,见她一脸诧然地望过来,竟想不出说什么话来。

    “郎君不必送了。”程娇见他这模样,只觉得分外有趣,虽则心痒,却不忍再继续逗他,道了别,就回了东院。

    谢衡倒是仍站门边,直到那袭翩飞的春衫薄裙隐在夜色之中。

    其实,他仍是没想送她……

    可今日过后,他倒是觉得,偶尔送送娘子回去,也不无不可……

    待一早,钟老夫人就听吴妈妈将昨夜夫人去了昭文居的事情给说了,又极为八卦地凑到老夫人耳旁,说戌时去的,亥时方回,听得老夫人连连点头。

    她几次暗示明示,就她那跟木头似的儿子,往那儿一戳,也不知道真个儿明白没有,只作不知的样子,如她这么好的脾性都要忍不住看得就要来气了。好在媳妇懂事!

    所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媳妇懂这些道理,便是极好的。钟老夫人是越看,就越觉得这个媳妇可心。

    待又到了申时末,见程娇准时过来陪她,喜不自胜,招手就唤道:“娇娇快过来坐。”

    虽然钟老夫人往日待她也亲热,却也没像现在这般开怀的模样,弄得程娇有些莫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依言坐到了她身旁:“娘今日心情这样,可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她起床后开始料理了些许俗物,也就在屋子里看看书练练字,并没有旁的事情,也不曾听玉梅提及府里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她当然不知道昨夜昭文居一行,叫这个婆婆起了什么幻想了。

    “好事?也对……算是好事。”钟老夫人先是一愣,然后就吩咐吴妈妈将备下的血燕端上来。

    热腾腾的血燕一直喂着文火,算好了时辰的,等钟老夫人一声示下,已经有小丫头端将上来。

    这下,程娇就更加弄不懂了,瞪着眼睛看着吴妈妈亲自端到她面前,在瞧了瞧耐心等她吃甜汤的钟老夫人,一屋子,就这般瞧着她,只瞧得她面上都要烧红了。

    “娘……这是做什么?”

    这个婆婆向来待她算得很好,贵重的东西不是没有往屋子里送,血燕虽然难得,却也不见得有多珍贵,无怪乎她会觉得古怪了。

    钟老夫人却是充耳不闻,见她也不急着用这碗血燕,一脸疑惑地瞅着她,无可奈何地道:“娇娇也真是的,我问你院子里的丫头了,知道你寻常也不进些滋补的东西……这怎么行?!你日后是要当娘的人,早些把身子养得好些才是正经。”

    要说她对程娇看哪哪满意,但也有一点是担忧的,就是程娇实在太瘦了些!

    瞧她细得恍若要折断的腰肢,薄得都快跟个纸片儿似的削肩,只要想到日后还要她来开枝散叶,就不免替她担心一回。

    但此刻听了她的话的程娇,却膛目结舌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她就不明白了,不过照常来陪婆婆用膳,怎么话题引到了这上头去了?!

    “娘……这,生、生孩子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您儿子可每夜还睡在书房呢!

    “我知道。”钟老夫人按了按她手安抚道:“这些慢慢来就是了,你先把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理。我知道,你昨夜也累了,真是的,直接宿在书房便罢了,这府里还有人说你不成?你也太重礼数了……”心里倒是对程娇越发满意。

    不骄不躁,也知道在前院书房里头不好看,再辛苦还是要回东院,这媳妇果然样样都是号的!

    都是他儿子的错!

    但是另一头,因着钟老夫人这番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程娇,这回总算弄懂了钟老夫人为的是哪般,哭笑不得地举着这碗血燕,只得含笑地吞下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东西,得要多大的脸皮才能承受?亏的程娇脸皮堪比城墙的厚度!

    将空碗搁到一旁,自有丫鬟收拾,程娇从袖里抽了绣帕出来,压了压唇角,一边想了半天都不敢在这当口扫婆婆的兴,只好推到其他事上:“昨夜我与郎君商量了一下,正巧过两日郎君应是抽得出空闲来,不如陪母亲去大佛寺上香?”

    钟老夫人信奉佛道,每日有大半的时间耗费在小佛堂礼佛,自然对寺庙有着天然的好感,闻言就笑道:“这自然是好,大佛寺佛学渊源,又香火鼎盛,就是劳你们陪我这把老骨头了。”

    “娘说的什么话!反正我也无所事事,陪娘不是正好打发时辰?何况我也正好拜拜佛,保佑郎君明年高中,保佑娘你身子安康。”

    把个钟老夫人哄得合不拢嘴,抓着她手就挠心挠肝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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