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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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乔晞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赫天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心里虽然慌了一下，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
赫天打开光脑，光脑屏幕上跳出的画面让乔晞瞳孔一缩——影像是在吉尔教授的实验室，最开始是两人亲密的画面，然后被保安打断了。赫天抱着一摞书离开后，乔晞立刻跑到光脑前，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随后光脑屏幕光源消失，乔晞回到桌前，拿起自己的东西和幽邃的空间钮离开了。之后屏幕就是一片黑暗，直到乔晞把空间钮还给赫天，影像到此结束。
很显然，录下这段影像的应该是空间钮中的某中东西，但因为当时位置比较低，所以只能看到乔晞的确是用光脑了，至于用来做了什么无从判断。
赫天将光脑的画面定格在最后一秒，开口道：“幽邃离开我身边超过20秒就会自动开启定位和录像模式。我昨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幽邃的这个功能是路伽教授特别设计的，金麟身上也有。赫天很少会注意录像这个功能，因为幽邃很少离开他身边，所以他最多用一下定位系统。昨天晚上他突然想起来，当是他把幽邃放到桌上，应该录下了他和乔晞的亲密影像。赫天不想留着这些，这是他的教养要求的必须给予乔晞的尊重。不过打开文件夹的时候，赫天突然想看一下，那天的乔晞对他来说无疑是诱人的，他会想再回味一下，即使可能并没有录到什么。而当后半段录到的东西出现在屏幕上时，之前旖旎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是意外和愤怒。乔晞是去整理笔记的，根本不应该会碰到电脑，再想到吉尔教授文件被复制的事和乔晞小心谨慎的行为，让他不能不把乔晞与复制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乔晞抿了抿嘴角，眼里也染上了一层怒火，“你想拿这个去证明我复制了吉尔教授的文件？”虽然事情是他干的，但乔晞知道他不能慌，态度也不能软。影像上他的确是动过光脑，通过光线就看得出来，这点他无从否认，但幽邃的角度并没有录到光脑屏上的内容，也没有录到他拔出存储卡，所以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偷了文件。
“我不接受被利用。”赫天严肃地说道。在看完那段影像后，他也想了很久。乔晞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一直是被动的，那天却主动提起两人的关系，而且任他亲吻，与平时的态度不太一样。就算是路伽教授问过，以乔晞性格应该也不会主动跟他提。综合这些，赫天觉得乔晞可能是在利用他来帮他完成复制文件这件事。
乔晞看着赫天，喉头动了动，说道：“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赫天站起身，将手边的一个纸袋拿给乔晞。这是他今天早上在办公桌上发现的，至于是谁放的赫天并不关心，重点是里面的东西让他很不高兴。
乔晞打开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一堆照片散落在桌子上，照片上的人是他和融淳，看衣服和饭店，应该是他第一次正式到研究所学习的那个周六，晚上他和融淳一起在外面吃饭时被拍的。照片上融淳帮他夹菜，他帮融淳成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两个人在照片上呈现出的气氛都非常融洽。不过拍照的距离有些远，他和融淳的样貌拍得都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看乔晞拿着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赫天几乎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你有喜欢的人可以直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我不接受欺骗。”
乔晞抬头看向赫天，他现在心里有点乱，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冷静，无论赫天是否拿着录像去揭发他，他和赫天的关系恐怕都无法再维持了。他的确是在利用赫天，按理说他应该会想要维系这段关系，可现在，乔晞也觉得累了……没有赫天，他最多就是努力学习，去跟别人争实践名额就好，得不到路伽的指点，他还可以想办法找其他老师，最多就是多花一些时间，能力上可能不如路伽罢了……在他与赫天的这段关系里，他是得到了许多，但也同样付出了心力，现在他累了，不想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分手？”乔晞收住所有想法和情绪，冷淡地问赫天。
“我不需要只会欺骗的恋人。”赫天说得很直接。
收回视线，乔晞将空间钮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然后把桌上的照片和一些零散的物品塞进包里，退下手上的戒指空间钮，放到桌上，起身道：“那就分手吧，你想用影像指证我也请随意，模拟器的钱我会打到你卡上。”说完，乔晞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到楼下的垃圾箱时，将两份便当一起丢了进去。
既然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他也早就料到了结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失了这个位置的确有点可惜，但他也解脱了。
下午，乔晞照常去上课。他和赫天拆伙的事还没有传出来，所以这一下午还算平静。
放学后，乔晞直接回到家，融淳已经做好了晚饭。见他进门，融淳微笑道：“回来得挺早，手洗开饭了。”其实乔晞平时按时回来的时候并不多，基本都是在外面吃完才回来。
“好。”乔晞放下自己的包，洗过手后换上家居服，帮着融淳把菜端出来。
席间两人都很安静，电视上播放着帝国新闻，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听着索然无味。
放下筷子，乔晞对融淳道：“能借我点钱吗？”他想尽快还上赫天的钱。
“生活费不够吗？”融淳并不了解军校的消费状况，如果乔晞的钱不够用，他也会跟父亲提。
“不是，我想买些东西，一次性支出会有些困难。”乔晞说了个谎，关于他和赫天的事他也不想提。
“好，一会儿我把磁卡给你，你要多少自己刷。”这是乔晞第一次向他借钱，乔晞肯开这个口，肯定是没办法了，他自然不会吝啬。
“谢谢，我会尽快还给你。”乔晞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融淳笑了笑，继续吃饭。
拿到融淳的卡，乔晞又翻出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凑够了钱打到了赫天的卡上。赫天的卡好很好记，乔晞是有一次帮他冲充学校磁卡时顺便记下来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钱还完，他和赫天就彻底两清了，以后互不干涉。赫天手里的影像要做证据还是很牵强，他也不必太过担心。
次日，乔晞照常来到学校。一进校门，他就发现别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也不做他想，乔晞猜多半是他和赫天拆伙的事传开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会长助理下台这种喜闻乐见的事，传播速度自然很快。
乔晞也没在意，上楼进了班级教室。
原本热闹的教室因为乔晞的到来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乔晞淡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光脑和笔记本，准备上课。
“这才坐了几天会长助理就被甩了？真够丢人的。”麦琪的声音不小，引来几个女生的哄笑。
“看来会长也没多喜欢他，说甩就甩了。”另一个女生也笑道。
“之前不是有人说他是凭关系上位的么，看来这关系靠不住了，他也跟着下台了。”
……
对于几个女生的嘲讽，大部分认同的人露出一副讽刺又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另一小部分看乔晞的眼神则满是同情，也对那些女生面露不屑。
对于女生们的话，乔晞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既然和赫天分开了，那个位置最后谁坐跟他都没有关系。他现在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路伽教授那边，估计他也没资格再去了。如果赫天把影像拿给教授看，无论教授是否相信他，都会产生隔阂，与其到时候尴尬地离开，倒不如现在就结束跟教授的学习。
见他不说话，那些女生也觉得无趣，没再理乔晞，自己聊自己的去了。
林迪转过头来，看了看正在翻笔记的乔晞，问道：“会长真的不让你做助理了？”
乔晞抬眼扫了林迪一眼，不带情绪地道：“你们不是都知道了？”
林迪抿了抿嘴角，问：“为什么？”
乔晞觉得林迪太罗嗦，淡淡地说道：“性格不合。”
林迪见乔晞不愿多说，也没有再多问，看了乔晞两眼就转回头去，也没有与乔晞重新交好的意思。
上午过了一半，乔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以前专业课课间，还有几个同学会来问他问题或者在他附近聊一会儿，但今天一到下课，他周围就显得特别突兀——热闹的教室里，只有他这儿是空出来的，只有他自己。
乔晞倒挺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的，他是会长助理时，是有利用价值的，别人也乐于与他接触，即使他不会被别人利用。等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在别人来说就是普通同学，交好与否都变得无所谓了，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圈子。再加上他与赫天分手突然，原因不明，怕与他接触被赫天列入黑名单，所以远离他是未明朗的形势下最聪明的作法。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乔晞更是向来被说自私，所以别人的那点小算盘，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不在意。乔晞不惧怕孤立，也不害怕孤独，这对他来说是安静，他可以潜心去想很多事，为以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