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一战定乾坤（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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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燃灯古佛怒斥道：“不过一二式刚领悟的妖法，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闻言。
孙凡只是嘿嘿一笑。
“承蒙诸圣给一分薄面。”
“今日若胜。将来到了那无尽之界，我自会亲自上门，给诸圣一一赔罪。但若是败了……”他稍微顿了顿，继续道：“自然是一切皆无。可怎么算，却也不亏……因为，还劳烦您老人家这尊古佛，给我陪葬呢！”
他的脸上的笑容，似乎十分开心。
而燃灯古佛的脸色，这一刻却很不好看。
对手这是抱着无论胜败，都要拖着他一起死的信念啊！
深吸了一口气，他沉声道：“好一个魔猴王！好大的口气！”
“既如此，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吧！贫僧，亦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话音落下。
燃灯古佛迫不及待地率先出手。
身形一边，竟化作一盏明灯，照耀四方虚空。
这是燃灯最根本的手段了！
因为他……修行万年的佛心，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孙凡眸光一闪，忽喝了一声：“变！”
白烟闪过。
虚空中现出一只人身狼相，身穿橙绿僧袍的狼妖。
赫然是当年黑风山中那刀狼教头的模样。
‘嗡~~~’
一柄火焰长刀出现在孙凡手中。
‘赤潮’在他手中一转，嗡嗡震动，发出愉悦地声响。
似在欣喜，有朝一日，自己竟还能回归主人手中。
与他一同征战！
“这是什么意思？”
燃灯古佛看得不明所以。
只觉孙凡在变为狼妖的那一刻，身上的气息竟忽地急剧变弱，仿佛山野中一只十分孱弱的小妖。
在燃灯眼中，当年的刀狼教头，自然弱得不能再弱。
他不明白。
孙凡在这个时候，为何还要变化如此弱小的妖魔。
只得强撑着继续绽放自身光辉。
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耀目的佛光，清退了虚空混沌的一切黑暗。却唯独照不破孙凡那七十二变的变化之躯。
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时光之力，在他身边护持。
存在于现在的力量，怎么能打破过去已经‘发生过’的画面呢？
“阴阳，逆转。”
孙凡一手长刀，一手托着从时光长河掏出的‘黑风山’。
“时光，倒流！”
蓦然一声大喝，‘黑风山’自他掌心脱手而出。
临空化作一座真实的山峰。
时光长河包裹四方。
燃灯古佛心中大惊，却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风山笼罩。
下一刻。
虚空一阵模糊，仿若是时光在飞速倒流。
环绕两人周围的一道时光长河，也在同时飞速环绕着。
“这到底是什么！”
燃灯古佛是彻底惊了。
那魔猴王究竟什么奇思妙想，竟借住时光长河之力，布下如此不可思议之神通！
恍惚间。
他的意识海，竟有了片刻的失神。
再一睁眼。
发觉周围已是一片大火烧过的院落。
他已然身处于黑风山观音禅院的后院之中。
而他的身体……
燃灯古佛缓缓低头。
发现自己的身体，赫然成了那幅画卷中毛发灰白的巨狼。
这一刻。
魔猴王的话如黄钟大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那我就借这时光长河，背下无尽因果。于时光之中，斩你真灵！’
燃灯脑中‘嗡’的一声。
抬头只见，魔猴王孙凡正提着一柄火焰长刀，一步步向他走来。
‘赤潮’的火光，在空中留下点点余晖，竟让燃灯古佛心底莫名生出一股，似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等等，这一幅场景，莫非……是他从时光长河中抓来的，属于他过去经历的一幅画面？”
燃灯古佛心中闪过一个惊人的猜测。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目光闪烁：“他竟是要在过去的时光中，一刀斩我真灵？”
“燃灯。不知我这逆转阴阳的神通，如何？”
孙凡淡淡的声音传来，“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佛门，让我在幽冥之中逆转阴阳，才有这几分灵感、领悟！”
“嗷……”一声狼嚎。
孙凡却听了个明白。
燃灯的吼声，仿佛带着巨大的羞辱：“你……你竟真要在这过去的时光之中，斩我佛门过去之佛？”
“然也。”
这一次，轮到了孙凡微笑。
笑脸之中，隐藏着无穷杀机。
在过去之中，斩杀佛门过去佛——燃灯古佛。
多么讽刺，又多么地让人热血澎湃啊！
他冷冷看着前方的‘灵虚子’。
拖着火焰刀‘赤潮’，一步步接近着。
“灵虚子，一切都该结束了。今日，就让我在过去的时光长河中，第二次，斩了你！”
那一刻。
整个世界微微一颤。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当年黑风山上的最后一战，
孙凡望着眼前的‘灵虚子’，仿佛已经彻底入戏，喃喃自语道：“原来，原来你竟是燃灯古佛所化，伸手进入时光长河，想要从未来（过去）扼杀我。”
“吼~~~（你在说什么？）”
‘灵虚子’一脸不明所以，竟是惊惧地连连后退，“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为什么我无法操控自己？）”
当年的灵虚子，与现在的燃灯古佛，两个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竟有一种莫名的契合。
怪异！
过去与现在重合。
这一副画面，给人的感觉只有怪异。
“……我知道了，你、你这个臭猴子，是在故意戏耍我！（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想要在时光长河中，将我化作你曾经斩杀过的弱小妖魔。只要在过去之中杀了我，现在的我，也将彻底烟消云散！）”
‘灵虚子’心中轰然巨响。
孙凡如此神通，真的很有可能……能够彻底斩去他的真灵。
“还不错，大聪明终于醒悟了。猴爷我还要谢谢你……在生命的最后半个时辰，陪我将几门神通法术尽数演练。”
孙凡一步一步向‘灵虚子’走去，口中道：“老猴子（孙悟空）说了，你命中该死……会死赤潮（金箍棒）的刀刃之下。”
灵虚子（燃灯）的眼中，闪过一丝迷乱的色彩。
对方口中的老猴子，听在燃灯耳中，也成了孙悟空。赤潮也成了那金箍棒。
明明……明明眼前只是一只平凡的狼妖，向他一步步走来。他却仿佛看到了两个猴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一个青涩，存在于过去。
一个沉稳，存在于现在。
不！是存在于未来才对。
不！还是不对！
是未来！过去成了现在，那现在，应该属于未来！
不！还是不对！过去，现在，未来……
这一刻。
被佛门称之为'过去佛的燃灯古佛，心境彻底陷入了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