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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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巴达维亚总督的肯定，赵天明自然是欣喜万分。
“若是可以，我们巴达维亚商人也想前往吕宋岛，那里更靠近中国和东印度，信上你们的总督希望我能允许通商，让四海商会的船只进入巴达维亚同时在巴达维亚建立商馆，我相信长老院会答应的，作为回报我们巴达维亚的商人也希望前往中国的商船能停靠拉瓦格港，以及进入吕宋。”总督康布豪斯微笑着说道。
信中刘煜希望四海商会能够在巴达维亚设立商馆，允许商船进入巴达维亚港，同时允许吕宋华商在巴达维亚定居。
作为回报，明廷也允许巴达维亚在拉瓦格设立商馆，同时允许巴达维亚商人借道吕宋前往中国。
而今大清开放海禁，巴达维亚商人自然想北上中国海贸，可巴达维亚与中国相去甚远，若是沿途能在吕宋的拉瓦格港停靠无疑是一件好事。
最为重要的是进入拉瓦格所需的关税要低于马尼拉港。
这让康布豪斯总督十分满意。
“总督大人，可以派遣巴达维亚的商船与四海华商一道返回吕宋岛，一来传达巴达维亚的诚意，二来借道吕宋前往中国广州和泉州等地，而今大清已经放开海禁，东印度公司和西班牙人纷纷前往中国海贸，巴达维亚不能落下。”一旁的赵天明继续道。
“自从中国因战乱关闭海贸后，巴达维亚就已经断了与中国的贸易，而今中国已经开放海禁，那么我们是该派遣商船前往中国贸易。”康布豪斯点点头，对于赵天明提出来的提议十分的赞同。
“不如让曾其禄率领巴达维亚商船队与远海一道前往吕宋，向刘煜总督请求在拉瓦格建立商馆，同时也可借道吕宋岛前往广州。”赵天明趁机道。
“不可。”康布豪斯总督却是摇摇头。
“曾其禄是巴达维亚的甲必丹，是巴达维亚华人的领袖，他必须待在巴达维亚，前往吕宋的商船队船主我会亲自挑选。”
很快，得到总督的通商许可后，赵天明和曾其禄离开了总督府。
“曾兄，这一次巴达维亚之行倒是有劳了。”走出总督府，赵天明拉着曾其禄的袖口感激道。
“无妨，我等也曾在沿海一起跑过船，而今到了南洋本就该互相帮衬。”曾其禄笑道。
“既然如此，曾兄为何不来吕宋联系我等。”
“要知道而今吕宋明廷护佑南洋华商，南洋华人纷纷来投。”还没等赵天明说完，曾其禄连忙摆摆手。
“此事不必再说，而今巴达维亚的荷人对我等华商甚好，又何必在意吕宋呢？”听闻曾其禄的话后，赵天明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曾其禄，我等皆因避祸来到南洋，你也曾为国姓爷效过力，为何今日却对吕宋明廷不闻不问。”赵天明一脸悲愤的看着曾其禄。
“当初我等抗清失败，只得背井离乡来到这南洋谋生，期间的种种艰辛，常人岂知。”曾其禄看着一旁的远海商人叹了口气。
“我老了，只想在这巴达维亚城度过余生。”曾其禄低声道。
“赵天明，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带你去见总督。”曾其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总督府，朝赵天明道。
“不是为了明廷，而是为了南洋的华商同族。”曾其禄苦笑。
“你待在吕宋，知吕宋岛上的华人被西班牙人屠戮了数次，多少华商被红毛鬼杀害了，痛心啊！”曾其禄捶了捶胸口，悲道。
“那你觉得巴达维亚如何？”曾其禄忽然问。
“不错，华商可于此安居乐业，甚至可参与政事，有自己的街道城区，也难怪巴达维亚城的明人商人不愿意北上吕宋，这些荷人倒也精明。”赵天明苦笑一声，对于巴达维亚城华商的生活环境倒是羡慕不已，若是当初西班牙人能这样对待吕宋华商，那么他们也不会投靠明廷了。
“你只知道华商能在巴达维亚城居住，安居乐业，但你可知华商不得居住在荷人居住的城区，只得单独划出一块区域供华商居住。”曾其禄摇摇头。
“这巴达维亚和马尼拉又有什么区别？”
“西班牙人缺钱了，就肆意屠杀华商，掠夺财富，看见华商数量多了，觉得威胁到马尼拉的统治了，就又举起屠刀，巴达维亚的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不过那一天还没有到罢了。”曾其禄看着富丽堂皇的总督府，长叹一口气。
“我们明人建立了巴达维亚城，可谁又能会想到若干年后，这座明人亲自建立的城市会成为南洋明人的葬地。”曾其禄悲愤道。
“或许是你多虑了，这位荷人总督倒也和善，想必不会这么做！”赵天明自然也懂，但还是开口劝慰。
“他不会，但这块土地上的红毛鬼会，因为华商不过只是他们圈养的猪羊罢了。”曾其禄甩了甩袖子，回到轿子中。
赵天明连忙跟了上去，他和赵天明共乘坐一轿。
“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带你面见巴达维亚总督。”曾其禄在轿子中又一次询问。
“为何？”赵天明一头雾水，不清楚曾其禄为何要在轿子中说。
“我问你为何现在的四海商人敢在南洋横行，若是以往你们敢从吕宋跑到巴达维亚吗？”曾其禄问。
“不敢。”赵天明摇摇头。
先不说沿途海盗甚多，光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英吉利人这些西方人对于华商的轻蔑和忌惮就使得华商在南洋，尤其是欧罗巴人控制的海港城镇寸步难行，动不动就大肆抬高官税或是派遣私掠船劫掠华商船队，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最为严重和悲惨的就是数次吕宋屠华。
但自从明廷建立后，随着明廷水师的日益强大，吕宋甚至南海的海盗都被明军水师打得远遁而去。
有了明廷的庇护和撑腰，这些时日四海商人才把商船开到了南洋各地。
可以说，如果不是明廷，而今的四海华商们也不过是在马尼拉苟延残喘罢了。
“明廷不是吕宋华商们的明廷，更是整个南洋的明廷。”曾其禄道。
“这些红毛鬼为什么动不动对我们南洋华商举起屠刀，我们有钱，生性又软弱，在南洋又势单力孤没有自己的势力，这样的绵羊不宰宰谁。”曾其禄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