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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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斯的状态不好根本不需要用数据来体现。76%的传球成功率，放到球场上实际来看, 跟基本不成功也没什么差别了, 毕竟一般来说，顶级球队的成功率能达到90%左右。
一时间皇马球迷们在萨拉戈萨球场的客队看台上沉默不语。
今天不少美凌格是穿着赛斯的球衣来的, 不为别的, 就因为这是赛斯伤愈后第一次首发出场, 还是他许久没有踢过的联赛，大家是怀着庆祝和期待的念头来的。倒不是说一定要进球或者助攻, 他们是单纯来为小王子加油助威, 捧个场的。至于会不会因为刚刚伤愈而表现不佳, 这个想法压根没有出现过。
因为赛斯从来不会让球迷失望。
所以眼前这一幕他们真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连萨拉戈萨的主场解说都有点儿恍惚。他不是皇马的球迷, 却是赛斯的球迷。或者说从赛斯在世界杯上一鸣惊人开始，很多西班牙人都挺喜欢他的。有实力有颜值，年龄不大, 这三点足够讨人喜欢, 更何况没什么黑点，不得不说皇马青训最近三代，从劳尔到卡西再到赛斯，都让其他球队眼馋。
他沉默了那么一会儿，作为萨拉戈萨球迷的立场不会变, 却有些不想把赛斯的发挥糟糕宣之于口。
无论是天赋还是勤勉, 赛斯都已经证明了他的可靠,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球迷不放心的, 大概只有伤病了。
但是这次的伤虽然伤停了快两个月, 真论起来也不算是大伤，所以那些唱衰的论调虽然让人担忧，大部分人却并没有当真。拿萨拉戈萨来说，他们的防守重心就落了一部分在赛斯身上，但是因为追求快攻，他们的防守并不稳健，所以才会被皇马屡屡抓住空挡，只是没想到这样稀松平常的防守都让皇马小王子开始频频出错。
球场上赛斯接到球的次数开始变少，如果他有心计算，会发现有快十分钟的时间他都没怎么触球，从出错的一个变成了隐身的一个。
趁着开出界外球的空隙，厄齐尔走过来，颇有些担心地说：“你先调整一下，如果觉得可以了就跟我要球。或者之后我们锁定胜局了，我再多传给你。”厄齐尔跟队友们正处在慢慢熟悉的过程中，赛斯是最早对他表现友好的人之一，他不希望对方误会自己的选择。可这里是赛场，其他的事情可以场下说，赛场上就要有赛场的样子。
赢球永远是第一位的。
赛斯点点头。这是应当的。没道理他拿不住球，球队还把球送到他脚下。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调整。
他叹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发挥不好，就更不能脑子迷糊，乱了手脚。
他总觉得今天怎么踢都觉得怪怪的，接球踢球都有几分别扭，面对防守时最简单的过人都感觉不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他怀疑自己的技术动作有些变形，不然不至于这么难受。
但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明明脚也不痛啊！
想不通就先不想，传球不成功，他就暂时放弃了这条路，反正在有龙哥，有厄齐尔的情况下，他并不需要像上个赛季那样被迫支援中场，说到底他是前锋，虽然喜欢在边路突破进球一条龙，但是认真说起来，单纯的中锋他也没少踢，接到好的传球直接破门，没有前锋会不喜欢。
跑位出奇迹。
萨拉戈萨球员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儿。
哈！说的好听，什么单箭头，什么中锋不够，拜托，一个本泽马，一个c罗，现在多一个赛斯，都在前面等着吃饼，这叫前锋不够？
穆里尼奥严肃脸：换成强队又不能这么踢，怎么可能三个人齐齐抢饼吃？厄齐尔做饼会累的！
萨拉戈萨：……合着是瞧不起我们？有种再说一遍？
赛斯虽然接球的次数明显变少，但是他在边路的突破和无球跑动，却让萨拉戈萨的球员重新重视了起来。看着是拿球少了，但是威胁反而更强了。那可怜巴巴的传球成功率还能够让他们放松一下，这种犀利的跑位却让他们不得不防。谁又能保证当赛斯跑到最合适的位置，厄齐尔不会传给他呢？到那时防守不利的锅他们就背定了。
这样一来，赛斯反而调动了他们的防守球员，牵扯了他们更多的防守精力，给了c罗和本泽马更多的空间。
而c罗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当然不会！
在c罗的射门擦着门框偏出之后，萨拉戈萨后防集体心中一紧。看向赛斯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是顶级球员，脚下令人生畏的往往不止一点。
但是这种局面看在普通球迷眼里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有点……怎么说，我从来没想过会看到赛斯是这样的表现。
—大家期待的赛斯伤愈首场，感觉是砸了。
—之前欧塞尔的时候没看出来啊？
—其实欧塞尔的数据就没有以前亮眼，虽然没有上场时间短，数据没有说服力，但是只看表现，也是隐身。
—可能是赛斯一直表现太好，猛地来这么一下很不习惯。
—恩，我也不知道总是犯错跟隐身比起来哪个好一些囧。
—弱弱地说，不是因为伤病吧？
—再多看几场吧……
球迷们心情忐忑地看着比赛，本来没把萨拉戈萨的比赛当一回事，打算只是刷刷推特看看图文直播的美凌格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开视频直播，想知道赛斯到底怎么个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上来就把球迷吓了一跳。
萨拉戈萨球员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干脆给个下马威。拼着一张黄牌犯规的危险在边路放倒了赛斯，踢到了赛斯的小腿上。
皇马球员们都能感受到赛斯状态不好，虽然不至于受到影响，总归有点担心，马塞洛就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直接炸了。
他冲上去理论：“这根本不值得犯规吧？”
我们这伤刚好，能不能别挑事？
萨拉戈萨的后卫并不是针对赛斯，纯粹是出于比赛的考虑，听到这话自然也不服气，不过多少有些理亏，还是相当友好地伸手把赛斯拉了起来。“抱歉，抱歉。”
赛斯能听出来里面的不真诚，但是也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他无奈地摆摆手。
裁判过来看了看，没有吹罚犯规。
马塞洛很不高兴。
有一就有二，这次不吹，下次岂不是还要犯规？他冲裁判抗议，结果裁判利落地给了马塞洛一张黄牌警告，示意他赶紧站好，不要质疑自己的判罚。
马塞洛真是想骂人了。他咽下这口气退到一边，发誓要让萨拉戈萨好看。
萨拉戈萨：……这明明是裁判的锅！
紧接着这个试图给赛斯下马威的后卫被阿韦洛亚放倒。裁判冲过来给了一张黄牌。阿韦洛亚表情冷淡地走开，看上去并不意外。
阿韦洛亚就是故意的。
他们的小王子脾气好，球风好，不计较，那是皇马人的风度和姿态。他却不能看着自家孩子被欺负。
犯规可以理解，这种一看就是冲着人来的犯规就不可原谅了，阿韦洛亚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震慑一下对方。尤其佩佩离得有些远，拉莫斯不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能让人以为皇马好欺负。哪怕拼着一张黄牌，哪怕先生可能因此生气，他也得这么做。
穆里尼奥才不会生气呢，他几乎想给阿韦洛亚鼓掌！
足球很多时候就是凭着一股热血，如果这股热血的劲儿都没了，趣味就会少上许多。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爱看德比呢？技战术和球员能力当然重要，但是热血和激情也不可少。很多时候，激发起球员的斗志是可以弥补一些技术上的不足的。更何况这支被不怀好意的人成为“雇佣军”的队伍里，球员的团结一致是穆里尼奥相当重视的一部分。
甚至赛斯都应该再强硬一些，穆里尼奥期待着哪天赛斯跳起来跟放倒他的人吼几句才好呢，看看那样还有谁敢拿赛斯立威，只有犯规有顾忌，下脚才会犹豫。
梅西作为所谓“技术球员”是被足联保护起来了，皇马的c罗和赛斯现在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他们只能多靠自己，远离有可能的伤病。
穆里尼奥这样想着，就见萨拉戈萨禁区前对厄齐尔犯规，皇马获得了一个任意球。
穆里尼奥：……当然首先还是要自己强壮起来。
“任意球能当点球踢”的c罗直接破门得分，把比分改写成2：0。
紧接着他们迎来了中场休息。
上半场就两球领先，可以说比较稳了，但是皇马的更衣室里却没有多少欢声笑语。
赛斯一路走进去，被卡西摸了摸头，阿韦洛亚拍了拍肩膀，c罗对他笑了笑，等到他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还能够感觉到队友们带着担忧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
穆里尼奥却像没注意到一样，总结了一下上半场，示意下半场再接再厉。
赛斯安静的听着，等着自己被换下来。
穆里尼奥却停了一下，问：“赛斯，下半场还踢吗？”
赛斯惊讶极了，呆愣愣地看着穆里尼奥，不明白主教练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他们上不上场还能自己说了算了。
穆里尼奥却是微微笑着，身上那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劲儿真是让人心折。
“如果你觉得没信心了，不想再踢，我就把你换下来；相反，如果你觉得没问题，还能踢，就继续踢。就这么简单。我尊重你的选择。”
赛斯没忍住嘴角翘了一下。
说是尊重选择，但是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鼓励他上场的，谁会承认自己是个没自信的懦夫？更何况赛斯本来就希望能够多踢一会儿，找找原因。
“我继续上场，先生。”
穆里尼奥对这个回答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点点头不再多说，离开了更衣室。
赛斯看着穆里尼奥离开的背影，云淡风轻的表面之下，他能够感受到主教练对他沉沉的信任。
他一直都能感受到信任。从小到大，有多少人夸他天才又勤勉，就有多少人相信他能成为了不起的球员为皇马争光。最初到一线队的时候，他受到过质疑，刚参加国家队比赛，他也受到过质疑，但是时到今天，无论是俱乐部还是国家队，无论是足球评论员还是球迷都开始信任他。那是他用自己的表现换来的，理应如此，他心安理得。
先生却在他表现不佳的时候还在信任他……
或许只是因为先生相信他的状态不好只是暂时的，追根究底还是靠表现说话。但是对于赛斯来说，他人生中还从未体验过不在状态的糟糕滋味，这种时刻的这份信任让他心里暖暖的。
当然也有压力。
再次踏上球场之前，他闭了闭眼睛，心里盘算着下半场该怎么办。是继续坚持做一个合格的防守干扰器，还是继续努力适应拿球的感觉？
一睁开，伊戈尔的脸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额，别有压力。”卡西仔细打量了下赛斯的神情，看他没有太过沮丧，才稍稍放心地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赛斯说的状态不好，还真是十分之不好。
“下半场大家加把劲儿，再进几个，早点拿下就好。”c罗靠在球员通道的墙上，说完这句话才转身朝外走。
龙哥过来拍拍赛斯的肩膀，接上话：“对，这样后面的时间赛斯你就放心调整状态。”
“恩，可别白让我拿张黄牌啊。”阿韦洛亚开了个玩笑，揉揉赛斯的脑袋，摸到一手的发胶，嫌弃地甩甩手走了出去。
萨拉戈萨的球员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走出去——没想到皇马更衣室竟然这么团结？
赛斯虽然还是心里没底，却没有那么紧张了。
卡西已经走出几步，回头催他快点上场。赛斯索性快走几步跳到卡西背上，可怜的皇马队长被这一下突然袭击差点儿搞趴下，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小男孩笑嘻嘻地说：“走了伊戈尔，背背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及状态好了！”
卡西听着这欢快的声音，什么脾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