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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打架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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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衍的家人很好相处,家庭也简单,爷爷奶奶还健在,一个三十五岁还待字闺中的姑姑,再有一个还在部队出不来的叔叔就再没别的了。

    关关红着脸一个个叫过去,手里就多了三个鼓楞楞的大红包。关关自觉心里有愧,楚衍妈妈做饭,她就跟在厨房里洗菜摆桌。

    “啾啾。”楚妈妈炒着菜的空当想要和她谈谈。

    “哎。”关关赶紧站过去,心里紧张极了。

    “这结婚不是儿戏,成了家就得多个心眼,长辈毕竟是长辈,让爸妈说两句不丢人,是不是?”关关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她心里知道她说的对,只是有些难堪,“哎呦,怎么还掉金豆豆了?不是说了,让妈妈说两句不丢人嘛。”楚妈妈关了火,取了毛巾擦干净手,才伸手给关关擦掉眼泪。

    关关点点头,鼓着腮帮子也不只能说些什么。反倒是楚妈妈,抚抚她肩膀给她出主意:“这样,趁着他这会休假时间不短,过几天让楚衍跟你回去一趟,你妈说什么你就听着,还不行么?”

    关关再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想要回家的想法也强烈了许多。是自己太不成熟了,关关这样想。

    楚衍姑姑楚佳慧是法国留学回来的,健谈风趣,说话间偶尔的没大没小爷爷奶奶也只当是玩笑一带而过,看得出来这小姑姑颇得老爷子的心。楚衍爸爸楚佳耀,可能是工作关系,连饭桌上也很少说话,身子笔直,看得出也是位铁腕军人。楚衍妈妈崔明珠就平和很多,再加上刚刚和她聊了不少,关关自然觉得亲近。

    至于两位老人,关关对他们已经不是凭着感觉在相处,而是一种敬重。听楚衍说两位都是老革命,一路扶持着到现在,看着自然的为对方布菜,关关笑弯了大眼。

    “我们关关看什么呢?这饭桌上还有比饭菜好看的?”楚衍奶奶□十岁了依旧中气十足,一句话问的关关红了耳根。带着被发现的窘迫,关关缩肩吐吐舌头,埋头吃饭。

    一双筷子夹着一柱子青菜按在她饭上,是菜心!关关苦着脸抬头,楚衍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不爱吃青菜,还挑了讨厌之最给她,咬定她在一桌子长辈面前只敢卖乖不敢发飙了是吧!

    “好好吃饭,吃个饭东看西看也不怕消化不良!菜心吃掉,清婶做的菜心特别好,一点苦味都没有,你尝尝。”楚衍也不避讳,看着她苦大仇深地往嘴里塞青菜。

    “好不好吃?”楚衍一脸要笑不笑。

    关关点点头。真的一点都不苦!可能是她不喜欢,平时每次吃,不管在多好的地方,什么做法就是一丁点苦味她都吃的出来。他家这非常好,不知她怎么掌握的火候,青菜的颜色一点不失,入嘴也是爽爽脆脆的,头一次,关关主动朝菜心伸出了友好的筷子。

    楚衍看着她也笑了,这不就是个小孩子么?

    “好吃吧?”待关关点头,楚衍抓紧时间教育她,“不能老犯形而上学的错误,知道么?”

    关关终于忍不住,趁大家都吃饭,转过头来朝他龇牙。楚衍乐得不行,全家都乐得不行,唯有小姑姑有些掉了脸色。

    爷爷奶奶睡得早,楚佳耀陪着老婆出去散步,关关洗了碗出来,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关关放轻了脚步上楼,走到楚佳慧房门口时被里面的说话声阻了脚步。

    是楚衍的小姑姑,正在打电话呢。本来人家的私人电话她没有兴趣,只是这老宅子隔音不太好,她路过时正好听到了“那姑娘楚衍”之类的字眼,关关下意识觉得在说自己,再想一想可能是和在部队的二叔打电话吧。

    越听心越沉,关关正要举步离去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朝来的方向带。

    “干什么啊!”带回了屋里,楚衍将人放在床上,自己则拉过扣在书桌里的椅子坐下。双手抱胸双脚蹬地,滑移到她面前。

    “听到什么了?”楚衍似笑非笑,他开门其实就为下楼找她,让她别墨迹赶紧上楼,结果就看见傻丫头明目张胆站在人家房门口,可能是听里面音呢。

    关关摇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她自己都不想再琢磨了。明明看着那么好的人,怎么说话那么……

    “跟我都不说?”楚衍带了威胁的口气,关关瞥他一眼点点头。楚衍郁结,也不逼她:“那好,我找她问去!”说着,就作势要站起来。关关不理他,反倒优哉游哉在床上盘了腿看着他。

    “不拦我?”楚衍站直了身体,捏着她的鼻子。

    关关被他捏着,乖乖抬起头,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奇怪的鼻音:“去吧去吧,顺便给我出口气,正正名!”

    “真不拦我?”楚衍又问一次,手已经贴上了门把手。关关用力点头,生怕他不信。下一秒,关关只觉天旋地转。

    “我这是取了什么老婆,撺掇我搞阶级内部矛盾!”关关再睁眼,楚衍已经半压在自己身上,关关嘻嘻笑,楚衍低头一下一下咬着她嘟嘟的嘴唇,好不亲密。

    楚衍这也算是有了免死金牌,除了她衬衫的排扣,探到后面去解了她内衣的暗扣,原本在她耳后流连的唇舌又有了新去处。再往下,是圆圆的小肚脐,再往下……

    被阻止的楚衍满眼恼火的抬头,放在平时关关才不拦着,但是刚擦她离得那么远都听到声了,爷爷奶奶就睡在隔壁,不行不行!

    楚衍想强上,关关连滚带爬地逃,腿一软,膝盖蹭着床沿就摔了下去。

    楚衍也不救她,任她趴在脚垫上怒视自己。

    “别这么看我啊,要不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楚衍放松了长躯趴在床上,手背垫着下巴看着地上的关关。地上的垫子又软又厚,自己原来也经常坐那上面看书,所以才不紧不慢地逗着她。

    “不闹了,我困。”关关求饶,她真累,脑子里这根弦绷了一天,到了他家又洗完又擦地,再加上早上的精神还是没有缓过来,这会儿哪哪都累。

    楚衍挪了身子,拍拍身侧示意她上来,闹不过就耍赖,也就是她吧。关关撑着床直接蹭上来,楚衍已经掀开了被子等着她,关关自觉地就钻进去。两个人没有话,关关窝在他怀里,没一分钟就睡着了,还带了轻轻的鼾声。

    “啾啾?”楚衍听她打呼,轻轻拍拍她。见她没有动静,这才轻手轻脚收回手臂,挪下了床去了父母的房间。

    对于他的婚事,他家并没有开明到谁都可以的程度,甚至一开始和母亲讲的时候,她还是很不赞同的。首先,她觉得他们之间就是被重逢的侥幸给迷住了。就像是喜欢了一件东西却有价无市,某一天终于遇上,那必定是倾尽家财也要弄到手的。

    楚衍也有过这种顾虑,关关更是。只是他内心的那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根本没法懂,就是那个词——感同身受。顶多是理解罢了。

    还有就是她的家庭,楚衍用了整整一周来说服母亲,她才稍稍松口。自己的孩子自己还是清楚的,楚衍认准的事,不行有什么用呢?就这拧种,不然他娶他也许能不娶,但他更能谁都不娶。就为这,楚妈妈好几天没睡好觉,满嘴起水泡,最后还是楚司令出面,才劝的她点头。

    像他这种家庭,倒不是讲究门当户对,而是现实就是这样,不是门当户对的生活的层次多少不一样,长久下来得攒出多少矛盾啊!说白了吧,人家丑小鸭说到底还是天鹅的基因吧,灰姑娘骨子里还是个公主啊,人家豌豆公主就是狼狈透了还是养尊处优的公主来着。什么麻雀变凤凰的事哪有那么多?

    其实刚刚姑姑讲电话,看关关的脸色他大半也猜得到。这些话句句都是戳在关关心上的。关关家里条件不错,但听楚衍的说法,楚妈妈和小姑姑都觉得这家人比较粗,有点不甘心。

    关关的心就那么大,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这事头一回瞒着自己瞎捉摸。要不是刚才看她脸色发白眼神却平静,估摸着是早自己准备过了,听了那样的话眼泪不串成了串往下掉才怪!

    这么一想,楚衍就心疼得要命,以致于姑姑进来的时候楚衍脸色不善。

    楚佳慧也不是善茬,拨拨长发偏要坐在楚衍身边:“你说实话,你看上她什么了,是脑子好用还是身子好用?看她吃饭时候那小家子样,就知道……”话还没说完,楚衍一张纸条塞在她手中。

    楚衍看都不看她:“我跟我们啾啾说姑姑很喜欢她的作品,丫头高兴坏了还说什么时候有空给你拍一套,话我带到了。情理上应该非常热情地邀请,情绪上我不愿你去。”他家最难缠的就是这个姑姑,正是因为常年旅居国外,总有一种习惯性高于别人的心态,只是自家的姑娘比谁差?

    楚衍很清楚,自己来介绍她效果远没有她姑姑来得好。果然,姑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行了行了,说这个干什么,我看小姑娘就很好,事不多又勤快,还没心眼,她家里要真像是楚衍说的那样,这姑娘更是难能可贵,你们挑拣什么呢?”楚佳耀面露不耐,眼光一瞥,虚掩的门后一抹身影快速闪过。

    先是一愣,再看看死犟的儿子,楚佳耀明朗的笑笑。

    “咱不是说关关不好,孩子我很喜欢,就是这家里……哎……这不是怕我儿子过去不受待见么?要结婚也不该这么着,弄得两边下不来台!”大概母亲都是自私的,门外的关关一点也不怪楚妈妈,将心比心嘛。

    “得得得,你可别说这个,你当你儿子林黛玉啊,大不了让他泰山打一顿出出气,再耍个不要脸不就过去了么?皮糙肉厚的,还能打坏他啊!”楚佳耀走过去,照着楚衍翘着的二郎腿就是一脚。

    “不就怕这个么?”楚妈妈多心疼儿子啊,可看不得楚衍受一点苦。同理,楚衍要不是仗着他妈心软,也不能就这么认定了他妈能妥协。

    “你们女人就是婆婆妈妈拖泥带水行动没有想法贼多!你看看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这会,楚佳耀确实有些动怒了,自己这媳妇是个没主意的,就这妹妹,特别会挑事!尤其关关这孩子有眼缘,给老爷子老太太喜欢坏了,这严重动摇了楚佳慧在楚家的地位。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这会儿楚佳慧知道了关关的工作也成了墙头草,做了投降状撇清自己:“哎哎哎,可别说我啊,我不就是怕他吃亏吗?既然挨顿打就能好,那也不是大事哈。”其实这女人吧,是挺奇怪的,一边挑唆着人家不好,一边心里还愧疚觉得人不错。

    不过楚佳耀倒是一阵见血:“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心气呢,见不得别人好怎么的?”说的楚佳慧轻咳连连抬不起头来。

    “行了行了,回去睡觉!”楚妈妈也烦,说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挥挥手宣布散会,说完第一个往外走。

    “回去好好给她上一课,技术不过关啊!”楚佳耀拍拍楚衍的肩膀。楚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爷俩轻笑着各自回房。

    楚衍进屋的时候关关背对他躺着,身子缩着像是睡着了。只是楚衍一靠近就看出了破绽连连。

    果然,冰凉的手才碰到她衣角,关关眼珠就转了转,脸再往枕头里蹭蹭,看在楚衍眼里,就跟土豆一个样!

    “旁听的怎么样?”楚衍凑过去,亲亲她耳廓。

    关关不吱声。

    “你这技术都被爸爸批评了。”楚衍侧躺,一手撑头一手打在她身上逗趣。

    关关哼哼两声,往被子里缩缩,像是睡着了,实则是跟楚衍耍赖呢。

    “高兴了吧?”楚衍很无奈,这姑娘,心思忒杂。

    关关又哼哼两声,转过身钻进他怀里。

    “算你有良心!”楚衍拍拍她屁股,躺正了身体,这一天,他也累死了!

    那个傻啾啾,最后的哼哼唧唧里掺杂了变了调的三个字——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最后,我不免得瑟——这是我说好的双更哦,冒着生命危险逃课回来写的哦!快来表扬我~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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