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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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花海包围的温暖小院外, 迎来了两位蹭饭的人。
妍丽的一丛牡丹花旁，胖墩墩的傅辰正拿着一根小树枝逗弄着来往的小蚂蚁。
小蚂蚁爬上了树枝，然后被高高的举了起来。
“放我下去！呜呜呜好高呀, 快放我下去！”小小的，细细的，十分微弱的蚂蚁哭泣那根树枝上传来，扒在上面的小蚂蚁两根细细长长的须因害怕晃动着，然后快速朝着傅辰捏住树枝的手指爬过去。
傅辰抬起了手指, 仔细看着上面那只爬得欢快的小蚂蚁, 吹了口气。
“啊啊啊又是你这个坏蛋, 咬你咬你！”小蚂蚁被吹得东倒西歪，嗷呜一口咬在了傅辰的手背上。
微弱的痛意他的手背上传来。
“唔。”他扁了扁嘴, 有点哭。
一只手他的背后伸了过来，戳在了小蚂蚁的面前。
“上来。”是少年软乎乎的声音。
然后那只小蚂蚁就真的乖巧地爬上了少年的手指，歪了歪硕的脑袋, 像是在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样。
姜瑭带着那只小蚂蚁，重新将它放到了地上。
“回去吧。”
小蚂蚁能听懂姜瑭的语言，在原地晕乎乎地找了找方向, 然后又沿着回家的路走了。
傅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的漂亮哥哥,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你能它说吗？”
姜瑭：“不能。”
傅辰觉得眼前的漂亮哥哥在骗他, 但他又找不到证据。
然后他看到了漂亮哥哥后的傅灵均。
“哥哥！”他眼睛一亮, 迈着小短腿就跑过来抱傅灵均的腿, “阿娘我说这几天不可以去打扰哥哥，我好你啊！”
又抬起头，用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睛看着傅灵均，两只手抱腿改成了抱手, 拉着晃了晃：“哥哥体好了吗？”
来正是傅灵均魔渊后出来，濒的那一段时间内，傅夫人不告诉他不好的消息，将傅辰瞒了下来。
“嗯，好多了。”傅灵均『摸』了『摸』傅辰的头。
记忆中只有小腿高的小豆丁长高了，比他原先记得的样子更加活泼好动，也更健康快乐了。
问过了哥哥体状况，小豆丁又到了别的事情。他往院子里瞧了瞧，确定阿娘没有出来以后，小声凑过来问傅灵均：“哥，糖糕呢？”
他这里说的糖糕自然不是吃的糖糕，是被他擅自起名，叫糖糕的『毛』团子姜瑭。
因为之前他有一不好好照料动物的前科，阿娘一直不让他把小动物拿回家养，叮嘱他必须到自己有能力对一只小动物负责的时候，才可以将小动物带回家里来。
他虽然暂时将糖糕放在水云台养，但好久没见小团子，心里也念得紧。
傅灵均面不改『色』地撒谎：“跑丢了。”
姜·『毛』团子本团·瑭：……
傅辰：？？？
他只是年纪小，但不是傻子！
“哥，你是不是不把糖糕还给我了？”他噘着嘴，觉得自己将对方卑劣的行径猜得八九不离十。糖糕那么可爱那么乖巧，怎么可能跑丢了？
傅灵均带着笑，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姜瑭，又看了看扒在自己腿上的小豆丁，问：“母亲呢？”
很容易就被转移视线的傅辰了：“阿娘去收集晨『露』啦。阿娘说你最喜欢用荷花上的『露』水泡茶了，今天一早就出啦。”
于是姜瑭就在一个满是花香的清晨，见到了他的母亲。
那是一位着素雪软烟罗裙的『妇』人，怀中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荷花，挽了一个温柔的发髻，打扮得十分素雅。
可她那张脸却是最素雅不得的。
姜瑭终于知道，傅灵均那般精致的眉眼来源于何处。见到了傅夫人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自己瞧见了最明媚最华美的海棠花，被这柔的春日，调成了浓烈惊艳的胭脂。
美得让她怀中的荷花失去了颜『色』。
傅夫人有惊讶。
她傅月白那里得知了傅灵均已经不治愈的消息，还有在那个清晨，水云台寝殿内出现了一位漂亮少年的事。
关于不治愈，傅夫人自然是惊喜的。昨日得知了这个消息时她便去水云台看看子的体状况，可是夫君却说，子需要一段时间好好修养，不要去打扰。
除此之外，便是传的有离奇的消息。
好像是水云台内两个丫头传出来的，说子早早便有了一个爱人，只不过一直藏着不曾让家知晓。那个人还是子新收的弟子，近来一直与子同吃同住。
傅夫人自然觉得这是假的。自家子严肃又认真的『性』子她一直很清楚，且时常觉得，子是寻不到合适的道侣的。
可是眼下，子还真的带着一位漂亮的少年回来了。
傅夫人抱了满怀的荷花，在姜瑭脸上扫过了好几眼，柔声问：“声，他可是……傅瑭？”
“母亲知道他？”傅灵均倒是觉得有惊奇。
傅夫人只是楞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后笑着招呼回来的两个人：“听说了一。进去坐坐，正好我收集了不少『露』水，可以泡一壶好茶了。”
听说了一……一……
姜瑭觉得自己可以挖个地缝往里面钻一钻了呜呜呜。
傅灵均可能不知道广陵府内具体流传了哪八卦，但姜瑭却知道的清清楚楚。无他，那八卦傅星敢直接来问他。
有很多离谱得不像，什么少不宜的同吃同住、带点颜『色』的过夜什么的……至于还有一，姜瑭起来的瞬间就小脸通黄。
要是那八卦里的事情发生过，他也就认了！但关键是他一点油没揩到，那个晚上还被狗一样的傅灵均啃破了脖子，简直不要太惨！
他真的好给自己澄清一下，在偷偷跑进寝殿给佬喂毒草之前，他们真的是清清白白什么没发生……
傅夫人是个见过风浪的人。她用收集的『露』水烹了一壶茶招待了姜瑭，还有一碟白白的、细腻的糖糕。
“小瑭，尝尝这个。”傅夫人用了一个亲昵的称呼来唤姜瑭，还笑着将盛着糖糕的盘子往姜瑭面前推了推，“声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她的笑是那种不掺任何一丝杂质的柔，让人忍不住要亲近。
空气里满是花香，掺着茶水的清新糕点的甜香。
姜瑭有不太自在地拿了一块糖糕，抿了一小口。
甜甜的，软软的，咬一口在嘴里化开时，甜蜜的让人不自觉微笑起来。
“很好吃！”姜瑭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一块糖糕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糕点，又咬了一口，含含糊糊说，“真的很好吃！”
傅夫人原先还有拘谨，瞧着姜瑭口口吃糖糕时，脸颊被撑起像一只肥嘟嘟的小仓鼠时，就像是看到了自家子小时候的模样，忍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
贪吃的傅辰惯『摸』到有糖糕的地方。矮墩墩一个扒拉在口，偷偷往里面看了好几眼。
然后找准时机，哒哒哒跑过来桌上拿了一块糖糕，又哒哒哒跑开了。
“辰，今日只许吃这一块，听到了没有？”
傅辰溜得飞快，一边跑一边敷衍应了声：“知道啦娘亲！”
小短腿跨过了槛，他又像是到了什么，偷偷溜了回来。然后踮起脚靠近姜瑭的耳朵，小声说：“我哥一直在偷看你。”
说完，朝着姜瑭眨了眨眼，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傅辰的声音虽小，但在座的皆是耳聪目明的修士，自然将那句听得一清二楚。
姜瑭抬起头去看傅灵均，还真让他逮到了。他此刻正直勾勾地看过来，面上没什么表情。被逮到了视线也不躲开，十分坦然地姜瑭眼神交织。
反倒是把姜瑭给看害羞了。
他猛地将脑袋埋了下去，掩饰尴尬口口吃着糖糕。
傅夫人看了看自家满脸严肃的子，又看了看吃糖糕吃得嘴角是糕点屑的少年，忍不住笑了。
三人吃吃糕点喝喝茶——主要是姜瑭吃糕点喝茶，然后随意的聊几句，傅灵均便被傅月白叫了去。
姜瑭也得到了一个新的差事，那就是在这期间跟着傅辰看着他，不让他闯祸。
结果他看着看着，就傅辰玩到了一起。一一小两只在花园里玩得忘我，直到暮『色』降临，月华初生，姜瑭才被傅灵均给带走了。
姜瑭走的时候，傅辰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的袖子重复了好几句：“瑭哥哥下次还要来陪我玩，好不好？”
他不敢答应。
姜瑭总觉得答应了人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可他不知道今夜之后，他们还不回来。
以他只是『揉』了『揉』傅辰的脑袋，怀里掏出一个下午用草编得有丑的蝴蝶，递过去给他：“给你这个。”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被新奇的东西吸引。他倒不是没玩过草编的蝴蝶蛐蛐，只不过这么丑的蝴蝶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于是自娱自乐玩得十分高兴。
然，这句傅辰没有告诉姜瑭。姜瑭还以为是自己手艺精湛，头一回编就像模像样的，很能哄小孩高兴。
他傅灵均一起离开了热闹又安稳的小院，带走了着满院的花香。
两个人踏着月『色』慢慢走在广陵府内。此时夜已经深了，路上能碰到的傅氏族人很少。偶尔碰到一两个匆匆经过的傅氏族人，傅灵均停下脚步来，好好同他们打招呼，弄得别人受宠若惊的。
他们一直往前走，后带着糖糕香甜的花香慢慢被清雅的荷香代替。
就像是心照不宣的事，他们虽然没有提起，到这一条路走到尽头时，便是将那点星芒还给傅灵均的时刻。但是他们是抱着这样的心行走着，虔诚又眷恋。
围绕着宫殿的碧湖内连绵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荷花，在湖心亭旁，还有一叶精巧的小舟，半掩在密密的花与叶中，随着湖水的流动微微晃动着。
傅灵均的视线落在了那叶小舟之上，不知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格外幽深。
姜瑭看到了傅灵均的视线，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我看，月亮。”
又指了指小舟：“在那看。”
傅灵均看着姜瑭晶亮的双眼，嘴角轻轻扬起。
一叶小舟驶入了荷花的深处，推开了两边密密的莲叶，开辟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盈盈的湖面之上，倒扣着天幕上掉下的星子，随着小舟『荡』开的圈圈水晕，漾成了一片杂『乱』的星河。
他们躺在窄小的小舟上，双手置于脑后，任由着水流带着他们前往藕花深处。
“好美啊……”姜瑭深深吸了一口清雅的花香，享受般眯起了眼睛，“你小时候，也来这里？”
傅灵均唇角微扬：“嗯。与傅宁常来。”
“你们，来做什么？”姜瑭十分配合的继续问。
“他被叔婶责罚后便藏起来。多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将自己藏进满池荷花中，暂避一切烦心事。
听起来的确像是小胖子干的事。
姜瑭将那抹藏起来的星芒拿了出来。
“这个世界，还能，维持多久？”
有一瞬间是沉默的。
风吹动着莲叶哗哗作响，春日的晚风吹拂在脸上，微凉。
“三日。”傅灵均说。
姜瑭忽然觉得三日很长，长到足以让傅灵均这个世界中每一个好好的告别。可又觉得那样短，短到刚刚告别，便要离别。
他觉得有悲伤，伸出一只手去牵住了傅灵均。
对方亦回握住了他。
飘飘『荡』『荡』的小舟在湖面上投下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像是闯入了片星河，美不胜收。
二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月亮，良久，姜瑭听到了傅灵均温润的声音：“我同父亲说起了你。”
姜瑭有紧张：“他、他怎么说？”
傅灵均仿佛少年人的声音中看到了他那双紧张时瞪的眼睛，故意停顿了好一，才说：“他觉得你修为太低，需要努力修炼。”
姜瑭：“……”惭愧.jpg
“我也不是，故意偷懒……”他小声的为自己辩驳了一句。
傅灵均稍稍侧了侧头，看向边的少年人。
“我母亲很喜欢你。”声音柔得像是春日中缱绻的风。
姜瑭还沉浸在刚才那句努力修炼中有点尴尬，但听到这句时，他又忍不住扬起下巴，高兴地说：“我很，招人，喜欢的！”
他听到傅灵均低低的笑声。
落在他的耳畔，带着微微的痒意。
“阿辰也喜欢你。”
姜瑭：“然！”
“我也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