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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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瑭竟然睡了一个好觉。
原先他还以为自己酸腿疼的浑不舒服, 加上折腾了一天还有些生气，会睡不着。
结果吃饱了傅灵均撸了一会儿，酥酥麻麻的愉悦感便从触碰的耳朵、脖子、背脊一路传到了尾巴, 没一会儿便困意席卷了。
等他醒过来时，大忙人予安君又不见了，不知道出见客还在水云台看书。
不过这正好方便他切号。
巴掌大的小『毛』团在窝里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蹦到了地上，哒哒哒往外。
今日寝殿的大门竟然着的。
姜瑭默默从门槛探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试探地看了一下傅星和傅月。她们并没有看这里, 姜瑭扒拉着门槛王跳出, 贴着另一边偷偷溜了。
他自以为溜得天衣无缝，实则傅星和傅月老早看到了那团圆滚滚的影。
“小月姐姐, 它又出玩了……”昨日寻了一天的怨念让傅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
傅月轻声叹了口气：“予安君说，它腿伤好了喜欢出玩，咱别管了, 反正到了晚上它自然回来了。”
姜·两个号连轴转·瑭，在睡了一觉以后赶紧跑回了兰溪殿变成人，套上了一常服。
穿鞋袜时,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两只脚不疼了。
“咦？”他仔仔细细看了看脚底，昨天树枝碎石划出来的伤口竟然一夜间消失无踪, 仿佛从未受伤过一般。
好家伙, 难不成在这个梦里自己还无敌金？
他还在天马空地着,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傅月的声音：“小瑭，起了吗？予安君正在寻你呢！”
“来了！”一听予安君三个字，姜瑭三两下穿上鞋子往外赶。
进入水云台，他还速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以最好看的样子面对傅灵均，结果那位谪仙一般的人儿张嘴能气死人的话。
“今日天晴，后院梅花桩上站一个时辰。”
姜瑭默默看了一眼窗外着实算不得晴朗的大阴天，嘴角抽了抽。
天晴，可真晴啊，瞧着都快下雨了呢！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昨天没练的今天果然都要补回来。好在今天他的脚不疼了，站个桩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姜瑭眼睛咕噜噜一转，而后垂下脑袋，声音放得又软又可怜：“予安君，我不会。您……能不能，教教我。”
视线落在书页上的傅灵均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了演技并不如何的少年。
半晌，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好。”
合上书，起朝姜瑭来。
姜瑭抱着那点要独处的小心思麻溜儿跟上。
电视剧里可都演了，师父教徒弟的时候，最容易发生一些小暧昧的肢体接触的！比方说教人练剑时会两人十指相扣，练着练着两个人一定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摔作一团，再抱着滚两圈，很容易四目相对擦除一点爱情的小火花；或者从的地方掉下来时一定会有个英雄出现公主抱接住他，空旋转着慢慢落地，再配上一曲温柔深情的bgm，仿佛下一刻可以转成吻戏现场……
然而等到了后院，姜瑭才知道傅灵均口所指的站桩，并不只站在上面不动了，而要配合步伐进修习，运动便于闪避、转，伺机攻击，以起到如飞燕的功效。
示范时，傅灵均仿佛只在地上轻轻一踩，子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梅花桩上，而后云流水一般踏着最基础的小八方步，快而不『乱』，进退自如。
并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两个人搂在一起上，更没有细致的教学过程，只有简单粗暴的一遍示范，还有冷着脸催姜瑭快点站上的冷面师父。
姜瑭：电视里都骗人的！这剧本不对啊！
纵然如此，还要微笑着面对生活。
姜瑭木楞地爬上，双腿直哆嗦。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还要配合步伐动起来了。
“哎哟！”第一次摔下来的时候，姜瑭还幻了一下英雄救美的场景。
奈何，他摔了个狗啃泥，傅灵均都不带来扶他一把的。
“再来。”傅灵均背着站着，看起来温温润润的，同月光般皎洁，说出来的话却让姜瑭气的牙痒痒。
姜瑭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再一次站上。
然后了两步又摔了下来。
“再来。”
“再来。”
“再来。”
“……”
一始他还觉得委屈，摔多了几次只剩下倔强了。在现实傅灵均一直护着，他为废柴挂件的感受还没那么深刻。可一旦傅灵均不记得他，不惯着他了，他什么也不，什么也不会。
姜瑭憋着一股子气硬和梅花桩纠缠了一个时辰，到最后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最后气喘吁吁地站在傅灵均面，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傅灵均可算折腾够人了，语气柔和地说：“好，今日先到这里吧。”
姜瑭：@#$^&%!$#
啊啊啊什么温和有礼的仙道大佬，都假的！这人心切肯定黑『色』的！
心里骂骂咧咧，嘴上还得恭恭敬敬地表示感谢：“多谢，予安君，教导。”
一边站着腿还在哆嗦，看上可怜极了。
傅灵均也觉得自己折腾人折腾够了，大发慈悲道：“昨日默写了符文三千，今日便默写两千吧。”
姜瑭：“……”男人，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怎么，不愿？”
姜瑭一下子蔫儿了：“，予安君。”
然后拖着直打哆嗦的腿跟着傅灵均一起又回到了水云台。
他发誓，自己已经把这地方看吐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傅灵均在一旁品茗看书，姜瑭在一旁写作业。写着写着火气越来越大，见傅灵均并没有看向自己，便在宣纸上快速勾勒出一张傅灵均恶狠狠的肖像画来。光画这个还不够，他又在宣纸上画了一只凶狠的『毛』团子，锋锐的牙齿死死咬住傅灵均的指，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画着画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带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把傅灵均咬得嗷嗷叫的场景。
“予安君，小公子来了。”傅星在门口通报。
姜瑭连忙将那张肖像画『揉』成了一团，在宣纸上故作认真地抄起符文来。
傅灵均长长的睫羽未抬，翻了页书，“让他进来。”
然后门口一阵脚步声。
“哥，哥！”胖乎乎的小豆丁扒着水云台的殿门往里面喊，“阿娘和爹爹说，让你回家一趟……说，你明日要……要……”
傅辰传话传到一半卡壳了。
“嗯。”傅灵均的视线不着痕迹在少年方才藏起来的那只上扫了一眼，而后阖书起。经过姜瑭边时，停顿了一下，“莫要偷懒。”
姜瑭：“……。”
嘴上这么答应着，心里却欢欣鼓舞的。傅灵均说不让偷懒，他不偷了？笑话！莫说两千个符文，更多的他也能默写出来，傅灵均牌填鸭式教学可出了名的牛，让他背的那一桌符文书他都背下来了，只不太能活学活用罢了。
傅辰一边扯着傅灵均的袖子，一边往寝殿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哥，糖糕呢？”
“出玩了。”
“啊？”傅辰有些慌了，“糖糕那么小，跑出要人踩伤了怎么办啊？”
“不会。”无论小兽还少年都十分机灵。
傅灵均忍不住起此刻正坐在水云台内的少年，现在他大概什么样子呢？苦着一张脸看书，还趴在桌上偷懒？
这么着，傅灵均沉下心神看水云台内的场景。和他象的不一样，少年此刻正坐在桌画画。方才他好像在画画，但隔着远看不太清。
一始好像心情烦躁时随意涂鸦的几笔，后来少年把宣纸上的墨点补成了绚烂的烟花，又在下方粗略画了一个屋顶，极，正对着盛放的烟花。
屋顶上有两个背影，正靠在一起看着漫天烟火。
不知为何，傅灵均在看到那张画时，忽然觉得画的人应该在许愿。
“阿辰。”傅灵均问，“烟花盛放时，你会做什么？”
傅辰不知道自家哥哥为何话题那般跳脱，刚刚还在说糖糕，现在又始说起了烟花。但他还很认真的回答了：“放烟花，肯定有很心的情发生啊。我可以让胖哥哥买好多吃的玩的给我，还可以看荷灯！不对，一般有心的，阿娘都会在家里做一桌好吃的，我不出玩了，我要留在家里陪着阿娘！”
傅灵均长长的睫羽遮下：“不会许愿吗？”
“啊？放烟花为何要许愿？”傅辰回答地十分有理有据，“许愿，不都许给帮自己完成心愿的人听的吗？烟花又听不懂我的愿望。”
了，在傅灵均的认知，他也不认为放烟花时许愿有什么用。
可好像有谁曾经在烟花下虔诚地许愿，还一本正经告诉他，一定会实现一样。听上十分荒谬，他却信了，甚至还从别人那里也得到类似的回应。
可傅辰不明白。
傅灵均心头有些堵得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他像放到了一个『逼』仄的、透明的瓶子里，看着四处都广袤的天地，伸却会触碰到难以逾越的壁垒。
正在努力画画的少年一边画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因为念叨的声音太小，傅灵均一始并没有听清，等那张图画完了，他才听到了一句清晰的：“傅灵均臭傻『逼』！”
一种陌生的，他却能听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