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突然而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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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月章把筷子递过去，又拿了白面馍馍给赵丽丽。
“你昨天干什么呢？烦死了，扰的人睡不着。”赵丽丽接过筷子和白馍问道。
“我没干什么啊，就睡觉。”月章说的有点心虚，自己做梦的饿时候可是在磨石头的。
“那就是老鼠的声音，一直‘咔吱、咔吱’的，不停，让人睡不着觉。”赵丽丽形容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确实像老鼠。
“不可能，乡政府放过老鼠药的，绝对没老鼠。”闵乡长忙否认，要是有老鼠，那可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到位。
“怎么没有，谁用棒子打的老鼠，然后把人的头打出血的？”月章揶揄道。
“不，那是我没看见。”闵乡长羞红了脸，自己打人不对，可确实不能怪自己。
“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月章转换话题，对着赵丽丽说道。
“我想洗澡。”赵丽丽回答的出乎月章和闵乡长的意料。
“这里哪有这个条件，夏天能让你去水塘，现在怎么能行？”月章不同意。
“我就要！”赵丽丽的蛮劲上来了。
“你，不讲理！”月章一大早就被气。
“算了，不吵，”闵乡长忙从中做和事佬，“去我家吧，我给你烧水。”
赵丽丽愿望被满足，变的乖乖的，慢条斯理吃早饭。
“城里丫头就是金贵。”月章不满说道，飞快吃完饭，出去迎接今天来送石头的老乡。
乡政府的院子里堆满石头，门外左一堆、右一堆的，到处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月章心里盘算着，这些石头就算没有矿在里面，也能用来给乡政府建个像样子的大院。
不说老区乡政府房屋的年限，现在月章和赵丽丽住的两件还能遮风挡雨，其他的房间多少回漏风、漏雨。这些石头正好能用在新建乡政府房子上，趁着制砖厂有钱，赶紧把事情办了。
闵乡长猜到了月章的想法，上午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建筑队，和他们谈价钱，看用多少钱能把乡政府翻建起来。
赵丽丽吃完饭，饭碗都不收拾，回去先睡个回笼觉，等着闵乡长招呼自己去家里洗澡。
一上午，只有月章带着两个会计在乡政府门前花钱收乡亲们送来的石头。
等闵乡长回来，乡政府的门前有多了不少“坟头”。
“差不多了，再要就用不掉了。”闵乡长来到月章身边，提醒道。
“哦，那就这样。”月章明白闵乡长说的是石头用来翻建的数量。
找到高出，月章向着周围的乡亲们喊道：“乡亲们，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的石头，乡政府照收，剩下的你们回去传达，不要了！”
“啥，不要了？”
“十二点？”
“钱要没了？”
……
群众们议论纷纷，见新书记面色坚决，慌忙往回跑，争取在今天十二点之前，再运来一趟。
跟着月章的两个会计，舒了口气。书记太败家了，为了不要钱的石头花了好几百了。要是从人家炸石头的手里买，这些石头值不了五十块钱。
宣布完，月章让会计在这看着，请赵丽丽继续出来查看，自己则带着闵乡长前往医院看望周青。
从闵乡长带回来的消息，月章了解周青没大问题，自己必须去一趟，看望帮助老区的专家。
月章骑上摩托车，后面驮着闵乡长。
闵乡长自然的抱住月章，前胸贴在月章的后背上，红着脸，不说话。
月章没有阻止闵乡长的动作，只是看到从闵乡长身上延伸出来的红线愈发红艳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月章专找没人的路走，免得闵乡长尴尬。
来到医院，闵乡长不舍的放开手，前方带路，领着月章看望周青。
和闵乡长说的一样，周青确实没大事。月章见到周青的时候，见他脸上的气色非常好，和正常人差不多。
见面的一瞬间，月章看到了自己和周青之间的连线，是白透明的白色。
“身体怎么样了？”月章恍惚了一下，恢复正常。
“已经没事儿了，感谢书记把握背回来。”周青从医院人口里知道自己是被月章救回来的。按理说自己心里应该充满感激，可见到月章的那一刻，周青的心十分平淡。
“在这好好休息，是我没照顾好你。等你出院，一定好好慰劳我们的好同志。”月章说的官方，现在自己除了这样的话，也说不出什么。
“不用，我已经好了，现在就能回到岗位去。”周青淡淡说道。
“没问题，医生怎么说？”月章眼神闪烁。
“医生说没问题，”周青不等闵乡长去找医生，主动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办完事，我和赵丽丽还要回市里。”
“好，”月章见他不是勉强，一口答应，“我们这就走。”
来的时候，摩托车驼的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三个。小摩托不堪重负，冒着黑烟，梆梆梆的缓慢带着三人回了乡政府。
看到乡政府门里门外的石头，周青大感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赵丽丽想的办法，让乡亲们把石头送过来，咱们勘察，确定哪个村的石头有价值，咱们才能有的放矢。”月章解释道。
“呵呵。”周青皮肉笑笑，对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看不惯。
“先进去，吃饱了再来干活。”月章把摩托车挺好，往里去。
走了几步，月章发现周青没跟上来，转头看，发现周青已经拿起石头敲打查看。
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来做，月章不去打扰他，轻步离开，请赵丽丽出来给周青打下手。
村民送来的石头，也不相信没有能用的，只不过赵丽丽的眼力和水准还不到，尚不能从石头上看出来里面的蕴藏。像周青，每块石头都会拿随身带着的锤子敲敲砸砸，非要把里面的构造给弄清楚才行。现在周青回来了，月章放下心，就算老区没有可以挖的矿，自己也能安心。
这边敲打的时候，月章躺在乡政府的院子里晒太阳，等着周青的好消息。可是，意外不分时候，突然传到了月章的耳朵里。
从老郭那要来的总账会计慌慌张张的赶来，自称车都来不及扎好，小跑到月章身边，咬耳朵告诉月章制砖厂出事了。
“书记，”总账跟着本地人喊月章是书记，“有个现金会计不见了。”
“嗯？”月章瞪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话让月章心脏砰砰加速。
“怎么回事？”月章问道。
“昨天晚上让现金会计把收的款项存到银行去，可是今天她没来，银行那边说昨天我们没人去存钱。打挂电话到现金会计的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人。”总账快速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没来？”短短的十几秒，月章冷静下来，摩挲下巴，思考着。
“是，我问了平时和她一起上班的人，都没看见。”总账满头的汗，既是因为骑车赶来，也为了现金会计小时急的。
“走，去看看。”月章起身，把黄玉放在贴近胸口的口袋里。
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制砖厂，现金会计消失的事情还没传出去，制砖厂里一片热闹的景象。
跟着总账转到会计室，这里是铁门铁锁，窗户上焊着钢筋，安全绝对没问题。会计室内坐着两个女性，加上总账和消失的现金会计，这里应该有四个人才对。
“书记。”
“书记。”
两个女人心下奇怪，从不来的书记怎么回来这里。两人平时和闵乡长打交道多，与书记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
“嗯，好，你们先忙，我就来看看。”月章在会计师随意溜达。
总账没跟手下的两个人说现金会计的事情，昨天现金会计去存钱，手里至少有一万元，要是真出了问题，不仅自己免不了责任，还会给制砖厂、给书记抹黑。
月章不说话，在会计师转了一圈，来到现金会计的位置上，坐下，左翻右翻，寻找可能有用的东西。
会计师空着两个桌子，一个老旧一些，台面上的玻璃压着一张全家福，月章看出来这是总账用的桌子。而月章现在坐的这一张，桌面上干净，东西收的整整齐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月章琢磨，试着感受会计昨天在这里在想着什么。
月章手拉开第二格抽屉，里面放着厚厚一沓的票据，最上面的是单子。
“怎么回在这里，昨天应该带走了啊？”总账走过来，接过月章手里的单据，奇怪地说道。
“这是什么？”月章问道。
“这是存款凭单，一半要一起和钱一起带到银行的，怎么会在这里？”总账解释道。
旁边的两个小会计看了过来，她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走。”月章当机立断，既然单据在这里，和钱是分开的，说明问题不是出在银行，而是现金会计那边出了问题。
总账拿起随身的小包，跟了出去。
月章骑上摩托车，后座上坐着总账会计。眼下的情况，两人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先把现金会计找到再说。
一万块钱对月章来说并不算多，丢了也就丢了，可是一个女孩子拿着一万块在外面，很可能被有心之人盯上，那样的话，现金会计的小名就真的危险了。
骑车去城里的路上，月章了解到现金会计叫赵兰，大家都叫她小兰，刚满二十岁，正是青春年华的好时候，好像在谈着对象。
“前面的钱都是她存的嘛？”月章迎着呼呼作响的风，问道。
“不是，在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轮流去银行存钱，我怕一个人总去会出问题，没敢让熟脸一直去。”总账说道。
“他是第一次？”月章接着问。
“也不是，上次她去存了两万块，回执票据拿回来了，第二天对账也没问题。”总账的话语中对小兰颇为维护。
“她住在哪里？”月章问。
“城北大街，是租的房子。”总账对于手下几个人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听到是在城北租的房子，月章心里更等一下。身上带着巨额现金，住的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职业，这些因素加起来，让小兰是非常好的实施目标。
“存钱的银行是哪一个？”月章需要先把问题一个一个排除掉，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尽管心里的预感不好，月章还是希望小兰不要出事。
“城北银行，就在小兰住的附近。”总账答道。
月章将摩托车的油门加到底，让总账抱住自己的腰，加速向前冲去。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月章快一点或许就能挽回金钱，拯救生命。
原来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在月章死命加油门下，只要半个小时就到了城北银行。总账抱着月章，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惊吓的叫出声，自己知道现在是在关键的时刻。
到了银行，总账脚软的下车，扶着摩托车，腿脚虚软，胃里翻腾，差点吐出来。月章还行，一路上颠簸的厉害，心中急躁，屁股上那一点摩擦的疼和即将要办的事情比起来，不算什么。
“没事吧？”尽管心急，月章还是要照顾总账。
“没事，去，先把去看账目。”总账硬生生阻止即将达到喉咙口的秽物，催促月章赶紧进银行。
两人进了银行，脸上满是严肃，走完手续，对账的结果是就差小兰拿的一万块，其它的都在。
“问题在小兰身上？”总账不敢相信整天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兰会私吞企业的一万块钱。虽然一万块很多，可自己平时对她们的教育从没有放松过，总账无法接受小兰会为了一万块钱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
“还不能这么说，先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月章也在怀疑，但没见到人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小兰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三层楼高，附近已经开始拆除这些老地方，要建设新的楼房。
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在周围烦躁的响着，盖过月章的摩托车声。月章下车，抬头看看明显带有苏式风格的烟囱楼，心情不免和这个楼一样变得沉重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层，寻找小兰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