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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晴空旱雷(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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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精于勤,荒于嬉。

次日清晨一大早,陈屿起身到了石台前吐纳醒神,精神抖擞后又开始了云鹤功的习练。

体内劲力激发,动作大开大合,气势不小,打得威风赫赫,配合衣袂随风猎猎作响,倒是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嘭!

半个时辰过去,坐练动静交错,桩功拳法鞭腿统统拉了一遍,转而行气搬血依靠劲力淬炼外皮肌骨,进步肉眼可见。

中途有些疲软,好在有灵液支撑,饮下后恢复精神、消除劳累,将整个过程坚持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也在留意,身体内隐藏不见的那股异力,只是尚未有所发现,不久前突破那晚的情况似乎只是意外。

但他并未放弃,异力和灵液有关,何况就在体内,长久之下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早功结束,陈屿做饭。

身处如今这时代,普通人依旧保持着一日两餐的习惯,一些家有资底的人户或许会弄些夜宵之类。

只是练武消耗不小,搬运气血过程中对能量脂肪的燃烧会使得武人饿得比一般人更快,补充得也更频繁。

陈屿境界不高,但饭量可一点儿不见得有多小。

一顿稀粥吃干抹净,打扫完毕后,他来到院后查看药田情况,这几日天气晴朗未见阴雨,土上的植株生长得愈发茁壮。

大白根叶片缩了一些到地下,兰庭果果实则变得大了几分,表皮嫩红,能模糊看见里面的汁肉。

而说起这其中变化最大的,还是要数最角落的青菜。

碧色如翡翠,叶尖纤长微曲,边沿处沾着朝露,一束如谷苞似的青芽从叶脉交汇的地方抽生出来,迎着阳光。

陈屿靠近,忍不住拿手去拨弄苞尖。

皮层很软,里面似乎结有东西,摸上去像是未成熟的玉米。

皮下的硬物很小,比米粒都尚不足。

“青菜还能结果?”

他神色古怪,不知道灵机到底催化出了个什么,不过假若真的结果,青菜的果实又是什么味道和效果?

有些好奇,陈屿收回手,暂时没去剥开皮衣探个究竟,据他观察左右不过两三天时间就要成熟,没必要心急。

旁边,拉长了根杆的玉虫衣依旧青嫩无比,看着和移植前并无不同,只是长出的玉白如虫的嫩芽变得更白了些,表层仿佛裹着玉粉,越来越像是件工艺品。

拍手起身,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弄个书册本子来记录眼前的一切,自己有着灵机,以后必然不可能只种这么几种,还有很多都可以尝试。

一本记录实验的日志书册,一方面能避免遗漏,一方面也能时不时梳理得失。

道观有笔墨,空白纸张亦有,所以并非什么难事,更不用跑下山去花钱采买。

其实陈屿记忆力不差,甚至比一般人要好不少,而且随着最近一段时间武功精进、精神提升,记忆能力隐约又有不小的增强,只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顺带也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离身返回院中,陈屿开始收拾。

萍雨就在最近,如果要从农家手里淘买些鸡仔来养的话,还是得趁现在,避免过两天大雨倾盆,山水封路。

这次下山因为不进城,所以他只另外带了件上次在衣店买的单衣,天蓝色,披在身上还算修身。

道袍也带着,他这张脸在山下村寨远比不上老道士,村人估计不熟。到时候到了山下免不得得借助服饰来体现身份。

前面说过,大梁道学风气浓郁,加之是乡下山野,所以大部分人哪怕不知道他是隔壁青台山上云鹤观的观主,起码看在道袍和道士这两点上应该不至于太抵触。

只是下山路崎岖,所以这才事先换了一身衣衫。

“银钱还剩五两三钱,买些鸡仔倒是足够。”

两百多斤的米粮加上白云散的配药花了他不少钱,当初积蓄下来以及出售橘银草和长耳白茸的钱数如今所剩不多。

道观里倒是还有一些东西不是不能卖掉换钱,譬如那口四方台案,那是初代观主时留下的,经年老花檀,边缘描着些许金丝纹路,价值不菲。

只是这东西对老道士和前身的意义不小,不愿这么做。对陈屿而言他还远谈不上穷苦,更别提到这地步,至少现在银钱虽少,却不影响日常,于是也就没有那些想法。

山道上,一身长衫的年轻人一边步调轻缓地踏过嶙峋石路,一边算着自己到底要买多少。

鸡仔得有,鸭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路途坎坷,不然他还真想买两头山羊回来放在山上。

牛就不想了,官府禁止发卖,所有牛户都在衙门里做了登记备案,除非你是不拿钱当一回事的富户豪门,又或者上面有人的官宦之家,否则这一层怎么都绕不过去。

农家也鲜少有养牛的,大都是从附近的地主乡绅哪儿租借,除了一定银钱租子以外,还要对牛负责,稍有差池就得赔一大笔银子。

赔不了?卖田卖地,实在不行还可以卖身为奴。

大梁不禁止蓄奴,只在数量上有一些无关痛痒的限制。

轰隆~!

青天白日一声雷鸣,震得山林簌簌。

好在又走了一阵,天空依旧碧蓝,并未积蓄云雨。

陈屿脚下动作加快,不自觉用上了云鹤功上的步法,脚步轻盈,提气一纵轻易跨越数米。

……

铛!

“匪祸来啦!!”

光天化日之下,一声破锣猛地敲响在马家屯的上空。

也响彻在村民的心尖儿。

众人心头一颤,不管还在田里做农活还是待在家中忙活杂务的,男女老幼纷纷跑了出来,有年长者站出来,手里持拿着长矛短刀,几家猎户更是背负木弓,腰上斜挎箭筒。

“去村东头的大柳树那儿!”

“快!那群遭天灾的白果匪来了!”

“大壮!你带人去村口,山花!让各家孩子别乱跑,先躲家里!别出来!”

“马老四?马老四你他娘的赶紧去河对面的刘家村喊人!”

年长者杵着矛,干瘦身子定定站在村道中央,拳捏紧,朝着四周围聚过来略显慌乱无措的村人一一吩咐。

“放心!刚刚已经让人去县城了!李县爷很快就会派人来!大家不要慌!”

他高声喊到,其实县城离马家屯有多远大家都清楚,但一听到这话,不少人还是面皮一松,缓缓冷静下来。

很快,一众人出发村口,大多是成年人,男女都有。还有几个高过车轮的半大小伙也神情紧张地抄着父辈给予的棍棒武器混在人群中,一同来到了村寨口。

轰隆隆!

雷声大放,但马家屯的众人却顾不得这些,他们瞪大眼,看向远方。

哗哗!

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子撞出草簇,看不清面容,头发散乱,但他手中镶着铁钉的棍棒却格外冰寒。

踩在田中,抬眼看过来,向后招手。

下一刻,更让村口所有人心头一寒的一幕出现:

足足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但衣着明显干净许多的盗匪持着武器,从那条林间小道中走出。

而在他们身后,十个、二十个、三十个……

村寨口,当头的持矛年长者这一刻整颗心都仿佛被死死攥紧。

血溢出心头,他目眦欲裂,长大嘴巴大口喘息,再无先前的镇定。

咵哒!

一匹略显瘦削的驽马踢踏着,从林荫内露出身形,而在背上,则是一位面润红光,膀大腰粗,披挂皮甲的汉子。

那汉子眯眼远眺,旋即嘴唇开阖。

村人离得太远,什么也没听见,只有汉子身旁的盗匪神情一变,从麻木变得嗜血残忍。

因为那汉子说:

“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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