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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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和我家地址的？”纪素问她。
女孩儿犹豫了一下才说：“建安手机里有。”
纪素没再搭理她，自顾自的结了账走人。
女孩儿很不甘心，看时间差不多只能先赶往公司。说是请了半天假，但她突然想回去见见荣建安。
“必须打掉么？”女孩儿见了荣建安，完全没有面对纪素时毫不客气的样子，此时明明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紧张的站在荣建安桌前，可怜巴巴的问着。
“必须。”荣建安没有一刻迟疑。
“我保证，孩子我自己养，绝对不会干扰到你……我喜欢小孩子，我自己挣钱养不行么？”女孩儿看上去楚楚可怜，甚至有些低微。
荣建安叹了口气，收起来想发火的样子，“龚璐，你得看清形势。我刚离婚，不可能因为你怀孕而这么快跟你结婚。这么草率以后你可能会后悔，而我不想再离一次婚。再说我根本不喜欢孩子，现在正是公司发展的关键时期，没有多余时间让你怀孕待产。再说你才二十出头，人生那么长，为什么非要用一个孩子把你栓着呢？”
龚璐听着他千篇一律的说辞，知道说不过他，但心里还是很委屈，“别人都能生，为什么我就不能？”
荣建安没有那么多耐性一遍又一遍的开导她，他需要工作上的帮手，而不是继续哄一个小孩儿，“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怎么能代替你？”
龚璐还是被他毫无感情的话骗过去了，“……好吧。”
她希望这段时间荣建安离那个家远一些，希望他前妻跟他找麻烦，最好是因为她。这样荣建安就会对前妻更加腻烦，没准儿回心转意希望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呢。
“这段时间我去医院打听这个事儿……”龚璐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好。”看样子龚璐已经想通了，荣建安放了心。
龚璐以为这几天荣建安会被前妻叫回去对峙，结果却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迹象。
荣建安照常在公司休息。公司有一间很隐蔽的卧室，在办公间最里面，那是荣建安住的地方。房间很小，仅仅能放得下一张床而已。荣建安离婚后就在这里凑合睡。
龚璐知道荣建安并没有去前妻那里是因为，每次他去之前都像是要去面对什么让人头疼的事情似得，这几天却完全没有那样的迹象。
龚璐猜想，也许前妻正在收集证据？
前妻纪素恰巧也想到了这点，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收集什么证据。
她按部就班的生活，同时也在等着荣建安那边将要传来的消息。
既然那个女孩儿那么想跟她摊牌，一定是希望她做些什么才会如愿。
比如知道荣建安给了那个女孩儿几万块钱，比如知道他们有了孩子……
可是纪素偏偏装作不知道。
自从龚璐见了纪素之后几天，荣建安和龚璐都很消停，并没有什么动静。
但纪素却意外的接到荣建安妈的电话：“素素……我摔了……建安电话没人接大概忙，你快来送我去医院……我就在家里……地上……动不了了……”
纪素一听很是担忧。她看了看正熟睡的融融，半夜一两点的电话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荣建安妈那边儿有荣建安有那个女孩儿，怎么偏偏黏住了她？也许她并不知道荣建安和那个女孩儿的事情。
但是融融怎么办？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叫醒融融带他陪着奶奶去医院。
纪素想了想，打给页弘文，“这么快就接，没睡么？能不能麻烦你来我家一趟晚上陪着融融，我去婆婆……不是，荣建安妈那儿卡看，她说摔了身边儿没人，我得送她去医院但是融融没有人看……”
“行知道了你等我我这就过去！”页弘文答应的很痛快。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页弘文就到了，这时纪素也准备好了需要带的东西，“怎么了这么晚摔着？你路上注意安全，天亮我送融融去幼儿园你忙你的去吧，下午你要是走不开就我去接，随时电话联系！”
纪素万分感谢，“太谢谢了完事儿我告诉你融融幼儿园地址。我赶紧去看看老太太去有空我就给你电话。家门钥匙在抽屉里，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纪素把融融丢给页弘文之后，急急忙忙开车去荣建安妈那里。
果然老太太一个人倒在地上没法起来。
“妈，爸呢？怎么就您一个人在家？”纪素用足了力气艰难的把婆婆扶起来。
荣建安妈说：“你爸去慈溪还没有回来……我晚上去厕所结果滑了一下……这屁股这儿疼动不了……不知道骨折没……”
纪素赶紧张罗：“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妈您身份证医保卡什么的都给我！”
“我是衣柜里边儿一个抽屉里面儿……”荣建安妈扶着沙发馒头大汗，“这关键时候儿子就指不上，还不如儿媳妇儿！荣建安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离婚，回头好好说说他你们复婚多好……”
荣建安这时候都不忘劝说纪素回心转意，但纪素却听出来，她确实不知道那个女孩儿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把荣建安妈送到医院急诊，大夫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她坐在外头联系荣建安，但是却发现不论是手机还是办公室电话，一律都没人接听。
纪素猜想，这个时候也许正在歌厅跟那个女孩儿唱歌没有听到电话吧，或者跟女孩儿在外边儿风流顾不上电话……
果然还是年轻好，有资本陪着男人这么疯的玩儿。
老太太很快就被包扎好推出来，大夫跟纪素说是股骨头骨裂，但没有骨折，不过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治疗和观察。
纪素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骨折就好。骨裂好养。
于是她连夜办手续，终于给荣建安妈安排好了床位。
纪素坐在旁边儿陪着，荣建安妈挂着点滴，同时还在心脏血压监护，其他并没有大碍。
纪素忍不住要给页弘文发信息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并且还得告诉他融融幼儿园地址。
荣建安妈在旁边儿问：“还没有联系上建安？”
继续摇摇头，“没有，哪儿的电话都打不通。”
荣建安妈替他开脱，“没准儿没电了或者忙别的没听到……算了有你陪着我就够了……”
纪素心里一直堵着一块儿，她觉得有必要告诉她。
“妈……建安的事儿，您知道多少？”她不知道从哪儿开口，不论从哪儿都觉得特别别扭。
“建安？什么事儿？他工作的事儿跟我说的并不多……”荣建安妈躺病床上虚弱的说。
纪素看着婆婆的样子，没忍心继续说下去，“您睡吧，我给看着点滴，您别担心了，早点儿休息吧已经快早上了。”
荣建安妈问：“融融呢？”
纪素说：“拜托一个朋友帮忙看着。您快睡吧。”
纪素忍着困意继续陪在一旁，荣建安妈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直到上午将近十点，荣建安妈才输完那六袋液体。大夫取走针之后，纪素终于忍不住趴在床边瞬间睡了过去。
荣建安妈也醒了，她没有给荣建安打电话，似乎只要有纪素陪着她就一万个放心。
过了中午之后纪素揉了揉发麻的胳膊醒来了，“我得给您去买点儿吃的……”她脑袋晕乎乎的，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听说医院有食堂……”荣建安妈说。
纪素因为睡得时间和姿势都不对，因此现在有点儿头晕眼花，浑身没有力气。她有些不想外出买东西，但她饿，老太条也饿。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没有饭了，我出去买点儿就回来。”她依旧坚持下了楼，呼吸到新鲜空气才觉得舒服很多。
医院对面很多快餐店，纪素随便买了些包子和封口的粥带回医院。
老人骨裂有些坐不起来，纪素就将床头往上面调了调，之后一口一口的喂着荣建安妈吃。
旁边儿床的病友见状跟老太太说：“有姑娘就是好，伺候的那么周到。我这儿就一个儿子守在身边儿，还不如找个护工来的痛快！”
荣建安妈连忙骄傲的说：“什么姑娘，这是我儿媳妇儿！平时就指着儿媳妇儿帮忙，来医院跑前跑后全她一个人！”
病友连夸纪素，但纪素却有些别扭。
她不想听还是儿媳妇儿之类的话，明摆着不久之后老太太就会有新的儿媳妇儿。
“妈……吃完之后我有点儿话想跟您说。”纪素不打算就这么消停着。
老太太没有什么食欲，她放弃午饭，“说什么？我吃完了。”
纪素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事儿摊开来，“妈，以后恐怕就没法儿再叫您妈了。”
“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很是不解。
“就是说，以后恐怕我也不能就这么总来打扰您，毕竟对建安不好。”
“这是说的什么话！”荣建安妈听着有点儿生气，“怎么你来了反而对建安不好？你想说什么直接来，妈猜不到！”
纪素索性豁出去了，她实在是预料不到告诉老太太这事儿之后会有什么变化，但是她忍不住就是想说，“是建安的事儿。他新找了女朋友，这样的话我再来这儿就不像话了，让他新女友还以为我还惦记着建安不肯放弃呢。所以妈，以后有事儿您就得找建安了，不然就是找他女朋友。离了婚我跟您家没有什么任何关系，融融我还会带给您看，只是次数一定会少很多，不然我在中间总这么参合，回头人新女友不乐意了两人还得吵架……”
“新女友？”荣建安妈吃了一惊，“怎么可能，你就别瞎猜了建安那儿好好的……”
“不是开玩笑，”纪素试图让老太太相信，“按道理来说现在已经轮不到我了，建安那儿有新的对象，也有新的生活，继续把我参合进来怎么想都不合适。而且融融那边儿我也不能扔着不管，所以这几天我陪床，您也尽快找到荣建安。”
荣建安妈听着有些不乐意，“听着就是不愿意来的借口，什么合适不合适……”她觉得纪素在推脱，“你以为我想这样儿？这不是找不到建安么……”
不够她再次给荣建安打电话时，对方却接通了。
“哪儿呢你这个家伙我这儿都住院了什么都弄不了你还干嘛呢电话都不接！”她直接发火。
纪素听不到荣建安说什么，但是却猜到大概很着急。
因为荣建安妈后来脸色终于好了点儿，一定是满意荣建安的反应。
不过带不带那女孩儿来就不知道了。
挂了电话的老太太对纪素说：“再等会儿……建安就来了……你要忙就忙去……”
纪素也正有此意，她并不打算做随叫随到的保姆。因为融融还等着她，她得回去照顾自己的孩子。
荣建安很快就到了，纪素给他说完基本情况之后，他不停的感谢着纪素。
老太太却不太痛快。
“听说你又找了一个？”老太太直接问。
“找什么？没有！”荣建安下意识的否定。
之后老太太余光看了看一旁的纪素，“素素说你又找了一个，所以以后不来了……”又像告状又像撒娇，老太太声音很清晰。
纪素索性也坐到旁边，“我现在的身份来的不尴不尬的，以后不论什么事儿都让你新女友来处理吧，我得去照顾融融，别再来找我了。不然你们都谈婚论嫁生孩子，我这儿还得给你家张罗老人，看着就像我还等着你似得。再说照顾老人本来就是她的新任务对不对？你也不好意思有了现任还继续麻烦前任是吧？”
荣建安大概明白了现状，“你怎么知道的？”他看起来有些生气。
纪素既然已经说开了就不打算瞒着，管他以后什么结果，“她来找我了，还说已经怀了孕，让我别再纠缠你。所以你看，有事儿你就自己处理吧，我这么帮你，让别人看着就是我缠着你不撒手。对我影响不好。”
“……知道了。”荣建安没在说什么。
纪素感觉到他并不高兴。但是却猜不透他深层次的原因。
不过浅层次的原因一定是因为纪素知道了这件事儿才不快，荣建安翻手机看了看日期，在病床前并没有多说什么。
纪素下午的时候离开医院，她狠狠心完全撒手，把老人彻底交给荣建安而离开。
她争取接融融的时候不迟到。
但是一路却感到一些莫名的轻松，却还有一些压力。
把医院的烂摊子留给荣建安让她觉得终于不用继续承担照顾他们一家的责任，而半途扔下就走，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地道。
不过可以按时接到融融，这比什么都强。
“页叔叔没来？”融融一见面就问。
纪素反而有些意外，“嗯，叔叔要上班儿所以妈妈来接你。”
“奶奶的病好了吗？”融融很细心的问着。
纪素也认真的回答，“好多了，现在必须休息和输液，所以奶奶不能动，旁边儿得有人照顾。”
一路纪素都在给融融解释骨折和骨裂的区别，到家后融融并没有提要去医院看看，纪素也没有主动说带着融融去看看。
她试图淡出他们家的生活，既然已经到了那一步，荣建安没有自觉，她必须得有！
这段时间纪素强迫自己少管闲事儿，她并没有经常电话问老太太的事儿，也没有问荣建安相关问题。
只是照常带着融融生活。
而在医院里，老太太一有机会就拽着荣建安问：“新找的那个人呢？怎么也不来看看我？这么久了你放下工作陪我她都不说帮忙，我看还不如纪素呢。她家什么情况，你们什么时候搞一块儿的，离婚前？离婚后？那人什么情况你给我讲讲，以前没听说你找了新的怎么这事儿还得纪素告诉我？”
荣建安有些不耐烦，“都说了多少遍了就瞎闹着玩儿的您非得当真，住了半个月的院就问了半个月。”
“那可不，你这半个月工作也没少耽误……”
“有我和护工轮流照顾您还不够？爸年纪大了总不能天天来陪床熬着！”
荣建安妈想见见那神奇的人物，荣建安却一直找借口推过去。
这几天老太太出了院，转到家里继续休息养着，大夫说半个月后再去拍个片子复查一下。
于是老太太尽管十足的不愿意，但荣建安还是找了一个钟点工来。
这钟点工是员工介绍来了，不然荣建安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来找钟点工来照顾老两口的起居和吃饭。
而这段时间因为每天都要回家陪着老人，因此和龚璐下班儿后的交流并不多。
半个月后老太太去了医院复查，恢复的很好，荣建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才觉得照顾老人这么费神。以前有纪素在身边那时候省了多大的心，少费多少神！
下了班儿终于可以多休息一会儿，荣建安见到正要离开的龚璐，“回去？”
“嗯。”
他从钱包里掏出来些钱递给龚璐，“去买些喜欢的。”
龚璐不客气的接过来，“谢谢！”
这时荣建安想起来这个月的生活费并没有给纪素转过去，于是他本来想外出吃饭却又退了回来，打开电脑给纪素转账。
加上融融每个月幼儿园的费用，荣建安应该一共转给她一万块，但这次他多给纪素转了几千。
他突然觉得以前将爸妈交给纪素的时候她帮了他多大的忙。起码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给纪素，帮买东西，照顾老人，带着去医院体检看病之类的，他不经历不知道，原来这么累人！
转了帐之后荣建安发了个信息通知纪素，然后才打算离开公司外出找吃的。
这个时候公司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廊里安静的很。他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正要进去解放一下，却听到隔壁女卫生间传来呕吐声。
那呕吐声伴着他的尿声结束，他提好裤子还没出门，却看到路过的龚璐的身影。
荣建安不由得皱皱眉，他并不能肯定那呕吐是龚璐搞得。
不过第二天一上班儿荣建安就将龚璐叫到办公室，“打了吗？”
“什么？”龚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打了。”
“那就好。”
荣建安觉得自己多想了，于是没有继续追问。
但开会的时候同事却问：“龚璐这几天吐那么厉害，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行就请假，病好了再来上班儿。耽误了病情可不好，脸色都蜡黄。”
一旁帮着发文件的龚璐连忙摇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吃坏了肚子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用请假！”
她嘿嘿笑笑，感觉有些尴尬。
荣建安却听在耳朵里。
白天他找了个机会把龚璐叫来办公室，严肃的问她，“你真的去没去医院？”
“去了啊……”龚璐依旧跟以前一样的语气。
“你确定？”荣建安皱了眉。
龚璐突然有些犹豫，“……真的去了，这个月你那么忙没空搭理我，我自己去的……”
“记录拿给我看看。”荣建安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龚璐却踟蹰了，“真的做了，但是没有记录。我不想留着什么记录在档案里所以一出来我就扔了病历本儿。”龚璐试图证明自己，“这几天不舒服吐了几下就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有点儿轻微的肠胃炎所以吐过几下，跟怀孕根本没有关系！”
荣建安沉默了一下，“做了就好。准备准备后天跟我一起出差！”
“嗯！”龚璐开心的离开。
纪素收到荣建安的电话，“我要出差五天，这几天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关照下我爸妈。家里有阿姨，就是有其他事儿的时候麻烦你帮个忙。
“这个没有问题！”纪素很痛快就答应下来。
朋友邻居都能临时帮忙，她为什么不行。这形势跟他们有事儿就找她可不同。这个相当于朋友似得帮忙，那样的却是差不多还当她一家人似得使唤。
荣建安带着龚璐坐飞机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他去订好了酒店，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龚璐摆放好自己的用品和衣物，“晚上去见客户么？是哪个客户？这次出差这么突然我都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材料……”
“今天休息，明天再去。你多睡会儿，飞机上面没少折腾。”荣建安冷着脸。
龚璐大概以为飞机上面吐了好几次所以让荣建安不高兴了，因此乖乖的吃了点儿药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荣建安就带着龚璐出门，龚璐打扮的很得体。
跟着荣建安迈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她有些心虚，但是荣建安走的很坚决，龚璐猜，客户在医院里？
她跟着荣建安继续走，直到来到了一处地方。
龚璐见上面标着妇产科，荣建安这才告诉她，“一会儿叫到你就进去检查，我要看结果！”
原来如此！龚璐明白了荣建安这些天虽然没有再问她，但是却一直在怀疑她！
她又委屈又紧张，拽着荣建安小声说：“我错了建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真的……知道小生命之后怎么都不舍得打掉……不过这次你信我我自己一定会做了的不用你陪我真的……”
“所以我更得亲自陪你过来，”荣建安拽着她坐到一旁等候，“给了你一个多月的时间你都没用做对不对？你压根就没有去过医院是不是？骗我已经做了是什么意思，瞒着我等肚子大了我就拿你没辙了？”荣建安脸色很不好看，“我不在乎多一个孩子，但是却很在乎你不把我的话当话，这么擅自主张的做决定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