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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陈年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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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钰一起吃饭,这让这女子多少有些尴尬,然后也感觉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吃饭也感觉有些手不好意思,这埋着头那也不说话!

王钰见此,也没有劝说什么,现在还不清楚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冤屈,总之先把他安顿在这里算了,至于其他的那也到时候再说吧!

这饭吃得也由此沉闷。

王钰也没有在乎,填饱了肚子之后,这才招招手,让小二过来,指指对面那个指指对面那个-女子,道:“安排一间房间,这段时间她也就暂时住在这里!帐也就先记在我的账上!”

女子连忙道:“大人,这怎么行!”

王钰则摆摆手,道:“好了,好啦,这些你也先别说那么多了,你也先呆在这里,总不能即便有想到了办法,然后这也到处找你吧,所以现在你也就乖乖的给我呆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也好通知你,明白没有?”

女子一听,自己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能抵达这里那都非常的不容易了,这接下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去给别人做工,还是其他什么的,这一点都没有主意!

王钰自然也看出了这女子现在的窘境,所以也才有如此的安排!

看这女子这一脸的犹豫之色,王钰这才接着道:“这样,这银子算是我借你了,等你有什么冤屈洗刷了之后,这再退我就可以了!”

说罢,等两人吃饭,这也站了起来,让小二带路,自己也跟着上了楼!

这房间还算不错,倒也非常的干净,这小店也有小店的好处,其实也就体现在了这一点上面!

王钰还是有些满意的,这也就点点头,道:“还可以,你也就先住在这里了,对了,你的状纸在那里,给我看看!”

女子闻言连忙把状纸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王钰!

王钰这接了过来,这仔细的一看,上面这含冤的人的名字叫方孝孺!

方孝孺是什么人,王钰还真不知道,沉吟了一下,这才问道:“这方孝孺是你什么人?”

“是我爷爷!”

女子连忙回答道,“我叫方怡!最近听到皇上大赦天下,所以我这才来京城希望能帮我爷爷洗刷冤屈,听说大人为人铁面无私……!“

王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也别什么铁面无私了,这样,你也现在这里等着,我也得问问你爷爷当初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这也才能帮他洗刷冤屈,知道了吧!”

方怡一听,这个时候自己也只有在那里等着,当下也只有点点头!

离开了这里之后,王钰这才朝自己的家里走去,家里人这个时候则已经吃了饭,看到王钰回来,也询问了一下!

看自己的岳父在,王钰便也问道:“岳父,我想问下,这方孝孺是什么人?”、

欧阳慕名一听,奇道:“方孝孺,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人来?”

王钰则摇摇头,道:“这也随便问问,你知道一些没有?”

欧阳慕名想了想,这才道:“方孝孺,这当初那也是一个有名的人,可是这人太正直了,可惜最后死了!”

方孝孺师从“开国文臣之首”的翰林学士宋濂,历任陕西汉中府学教授,翰林侍讲(正六品,侍讲学士,直至按照《周礼》更定官制,将侍讲学士和侍读学士合并为文学博士,并升任文学博士建文年间担任建文帝的老师,主持京试,推行新政。

后来,朱棣反动了靖难之役,夺取了这王位,让方孝孺写诏书,可是方孝孺不从,最后被处死,当初姚广孝以方孝孺为托,说道:“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而朱棣夺取天下之后。成祖降榻,劳曰:“先生毋自苦,予欲法周公辅成王耳。”孝孺曰:“成王安在?”成祖曰:“彼自焚死。”孝孺曰:“何不立成王之子?”成祖曰:“国赖长君。”孝孺曰:“何不立成王之弟?”成祖曰:“此朕家事。”顾左右授笔札,曰:“诏天下,非先生草不可。”孝孺投笔于地,且哭且骂曰:“死即死耳,诏不可草。”朱棣怒,命磔诸市。孝孺慨然就死,作绝命词曰:“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犹。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鸣呼哀哉兮庶不我尤!

而他这一死,受到牵连的人多达八百七十三人,也算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

对于方孝孺的死,这后世对于他评价那是不一的,有些认为他是一种观点是秉承前说,将方孝孺定位为忠节奇儒,而另一种新出的说法却将其称作愚忠的典型。建文帝即位后,着手削藩,方孝孺积极参与其事,削藩弱宗本是封建王朝加强中央集权的题中之意,此事上关皇位大统,下系黎庶福祉。而燕王朱棣以藩王身份篡逆大统,破坏的是立嗣以嫡以长的成宪,用今天的术语而言,就是破坏了宪法。

方孝孺在燕王攻破南京城后,以不奉诏而身死,其实这不是殉于一家一姓,也不是愚忠,方孝孺之死,乃是死于维护成宪,维护制度。身死于削藩,在历史上,方孝孺不是第一个,其前有西汉文帝时的晁错,在其同时有黄子澄、齐泰等人,方孝孺之所以更为出名,一是因为方孝孺案株连人数之),二是因为方孝孺文名之盛。至于方孝孺在削藩一事上的失误,当然也是明显的,此节已被明清史专家孟森先生论定为帝暗臣疏,在此也无妨提及,在此前,高巍已上言,削藩宜用贾谊分建诸侯之说和主父偃推恩之策,勿行晁错削夺之谋,而方孝孺作为建文帝倚信的大臣,却未能使建文帝听服高巍的建言,而其后遂有燕王靖难之祸。、

可是王钰并不知道这点,这心里也琢磨原来这方孝孺那是被朱棣给处死了的,自己这怎么又能帮她去平反?

不过,现在朱棣已经驾崩,而朱高炽已经继位,而且朱高炽则已经大赦天下,正如方怡所说的那样,她也就是这个时候才会给自己的爷爷平反。

王钰这个有些头疼了,当下这问道:“岳父,你说要是我打算为这个方孝孺平反的话,有没有这个可能?”|

平反?

欧阳慕名惊讶道,然后这摇摇头,道:“嗯,这想必并不容易,毕竟当初他可是被先皇给定罪的,而且受到牵连的足足有八百多人,这平反的话那岂不是说先皇错了,如此一来,这皇上愿意吗、”

这话一出,王钰还真有些不好说了,为他平反,那就是说朱棣有错,可是现在朱棣都已经死了,朱高炽当了皇上,要他为这方孝孺平反,说自己的老爹错了,这估计多少有些不可能吧!

想到这里,王钰这多少感觉有些这事情难做。

见王钰如此,欧阳慕名这心里多少也明白了,王钰还真打算给这方孝孺平反,当下立即道:“钰儿啊,这事情你可不能去搀和,这毕竟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这方家的人也没有剩下什么人了,这平反还是不平反,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事情去得罪皇上!”

欧阳慕名这也是关心王钰,这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过问了的,特别是方孝孺的案子,这案子去牵扯的人很多,即便是朱高炽,估计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吧!

王钰则笑了笑,道:“岳父大人,你别担心,我可没有那个打算,我连这方孝孺是谁都不认识,何必平反,问问他那也是顺便而已,这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过!”

欧阳慕名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样就最好!”

从他那里,王钰也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同样也有些吃惊,这古代诛九族还真不是盖的,一下就牵连了八百多人,的确也让人很震撼!

第二天,王钰先去工地晃了晃,即便修建如此小的工地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下面的人完全可以把这个做得很好,但是这也没有办法,工地小,可是分量中,刘本卿都会经常过来看看,更不用说自己的了!

抵达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朱瞻基居然比自己早到,当下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朱瞻基见此,微微一笑,道:“王大人不比多礼,嗯,这工地进展挺快的!”

王钰立即道:“臣力争在最短的时间修建出来,预计这一个半月之后能投入使用。”

一个半月,其实这算是一个保守估计的时间,毕竟这一层的内装之类的必须等人拆除下面的模板之后才能进行。

朱瞻基点点头,道:“很好,父皇对于这弘文馆是非常在意的,而且又是交给了你来完成这事情,当然得越快越好!”

“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修好弘文馆!”

王钰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瞻基颔首示意,顿了顿,这才道:“我听说昨晚你这回去之后,有人拦住你车子含冤?”

王钰一听,没有想到朱瞻基居然都知道了这个事情,这要是隐瞒的话好像没有任何的必要,当下便道:“是,昨晚微臣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含冤,由于这事发京城繁华的路段,所以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骚动,所以臣便也暂时把那个女子安顿下来!”

王钰这做法也对,当时那个情景也只有如此,这丝毫不理她直接就走了,说不定那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朱瞻基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奇道:“居然是个女子?”

朱瞻基都知道有人含冤,难道还不知道是个女子?这摆明就是装的,当下这也权当不知道,便道:“是,此女子名字叫方怡!”

“方怡?”

朱瞻基低吟了一下,这才问道:“那么她为何含冤?难道说这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做哪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还是有地方的一些官员误判错判?”

王钰摇头道:“不是,她是什么地方的人这一点本官暂时没有询问,至于她含冤的内容,其实是想乘着现在皇上下令大赦天下的时候,替她的爷爷平反昭雪!”

朱瞻基一惊,奇道:“她爷爷,不知道她爷爷是何人?”

“文帝时候的方孝孺!”

王钰干脆就说出了这个名字,等着看朱瞻基的反应。

“方孝孺?”

朱瞻基有些吃惊道。

“太子殿下知道此人?”

王钰立即追问道!

朱瞻基点点头,道:“发生这事情的时候本宫丧幼,不过后来倒也听说了一些,当初皇爷爷打到京城的时候,让此人写诏书,此人不从,最后被处斩,当时牵扯的人好像非常的多,不过现在想来,皇爷爷的做法是在有些过激,方孝孺也就是一个读书人,这读书人的脑子那都是一根筋,这也犯不着和他计较什么,不过方孝孺的气节倒也可嘉!牵扯了八百多人,这也是实在太多了。”

如果站在朱棣的角度而言,这方孝孺和敌人没有什么两样,朱瞻基却有如此的感叹,这让王钰吃惊的同时也发现了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对于朱棣的做法其实并不赞成,这心里突然有了注意,这直接和朱高炽说或许有些困难,那不如来个曲线救国,便道:“打个比方,要是太子殿下身处当时的话,殿下会怎么做?”

“本宫?”

朱瞻基奇怪道,不知道王钰如何这样问,但是还是沉吟了一下,这才笑道:“对于这些读书人,孔孟之道,气节的东西他们可在意,你让他们死,那他们还大义凛然,我就偏不要你死!本宫那先把那方孝孺打上十几板子,然后让他继续给本宫留在朝廷当官,他要是不愿意,那就给留在京城老老实实的呆着,过个十几二十年,本宫再去问他:现在你觉得由我掌天下比起那个文帝掌天下如何?”

这朱瞻基的确和朱棣有些相似,朱棣对待王忠也是如此,我就把你留在身边,我要让你看看我这天下即便是夺来的,同样可以让这天下是一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可惜朱棣这想法仅用在了一个太监身上,却没有用在了方孝孺之类身上。

王钰心一动,这才小心的询问道:“太子殿下,有句话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别磨磨蹭蹭的!”

朱瞻基非常豪爽道!

王钰便道:“其实臣以为,这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而且当初方孝孺等人其实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过是不愿意写诏书,那也是因为他对文帝的忠诚,即便这忠诚的对象是敌人,这气节却也可嘉,至少臣认为比起那些墙头草可敬一些,而这朝廷,其实也需要如他一样的忠臣才是,现在皇上登基,百废待兴,同时也大赦天下,既然可以赦免其他一些文帝时候的大臣的罪过,那自然也可以赦免方孝孺的罪,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也就为方孝孺昭雪。我听说这天下不是读书人都以方孝孺为楷模,皇上要是趁着这个机会为他昭雪的话,势必可以大得天下学子之心?”

“为方孝孺昭雪?”

朱瞻基奇怪道,想了下,这才笑道:“原来你说了那么多,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这心思被看穿了,王钰也没有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打算,道:“请恕微臣唐突,昨晚方怡找到我,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打算昭什么雪,臣不过是工部的小吏,又不是刑部的,同样也不是大理寺,不过这回去请教了一下岳父,得知了方孝孺此案,其实当时也挺吃惊,八百多人的牵连,估计那也是绝无仅有。现在皇上登基,那就要出新辟旧,一些当初不对或者过激的东西,要是能从新审视的话并不是什么坏事,这话说得好,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即便过了二十多年,方孝孺的案子其实很多人都还记得,同样,也给一些读书人的头上带上的紧箍咒,有些人更是以他为楷模。要是这个时候朝廷为他昭雪,可以给天下读书人的感觉就是这皇上敢于认错,即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不会就此掩埋,其实有时候这敢于认错的态度更加可以收获民心!另外一点,方孝孺的气节可嘉,为他昭雪,如此气节要是深入民心,其实可以让朝廷更加的稳固,毕竟现在是皇上的天下,百姓是皇上的子民,而不是文帝的。这百姓可是朝廷的根基所在!”

王钰这话的意思其实非常的明了,现在这天下是你老爹的天下,要是这天下人都如方孝孺一样忠诚你老爹,那么即便有着朱高煦和朱高燧在旁边虎视眈眈,那也不必担心,这百姓是基础,基础牢固了,还怕谁去摇?当然,说得更加直白的一点的话,这江山将来那可就是你朱瞻基的江山,难道不希望自己的江山牢固?没有人能将他撼动?

朱瞻基的心里在盘算这事情,至少得估计一下这事情多少对自己有利!

王钰心里则在等着,从一个商人的脚步而言,要让别人去做一件事情,最简单,同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他有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的!

有了利益,才能有追求,也才能让有人有动力!

王钰现在就在等着这朱瞻基的答话,或许让他自己想想这事情对于自己是否有利益!

沉吟了一下,朱瞻基这才问道:“昨天你遇到的那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嗯,叫什么来着,方怡是吧?”

“对!”

王钰连忙点头,道:“她现在被我安置在了一个客栈里面,因为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现在也是身无分文,臣也担心她这东走西走的遇到什么不测,所以便暂时安顿下来!”

朱瞻基笑道:“嗯,这做得好,你王大人也不缺这几个银子,走,先带我去看看这女子!”

这也就代表这事情多少有些眉目了,王钰自然也不会拒绝,当下带着朱瞻基便来到了昨天那个客栈,现在的王钰那也是一身官服,这一来那掌柜的连忙就迎了上来!

王钰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带着朱瞻基上了二楼!

来到门口前,轻轻的敲敲门之后,很快这门便也打开,方怡出现在门,看到王钰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公子在门口,这连忙道:“王大人!”

安顿下来的方怡今天也略微打扮了一下,这一细看姿色倒也不差,即便家道中落,不过这骨子里面却依旧透出了一种书香门第的气质,往那里一站,虽说这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但却也也是亭亭玉立。

王钰昨晚也没有看清楚,在加上昨晚这方怡一身的风尘仆仆的样子,现在这一看,居然是美女,这实在没有想到!

在微微一扭头,却发现朱瞻基居然直愣愣的看着别人!

而方怡被如此注视,俏脸飞起了红晕。

“咳咳……!”

王钰这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这才道:“这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方怡一听,这连忙跪了下来,有些诚惶诚恐道:“草民方怡参见太子殿下!”

朱瞻基这也才回过神来,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失神,脸上也显得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王钰还在旁边,当下这就要弯腰去扶起方怡,可是感觉又好像不对,这又立即站直了身子,道:“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方怡连忙道,这才站了起来,顿时这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可没有想到这太子居然来了!

朱瞻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王钰这下还真奇怪了,这太子已经娶了老婆,这妃子多多少少也有几个了,怎么看到这方怡就没有了分寸?难道这方怡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便道:“太子殿下在得知你爷爷的事情之后,所以决定亲自来一趟,你要是有什么冤屈的话直接可以给殿下直说便是!切不可隐瞒,也不能说谎!”

方怡道:“王大人,草民不敢有丝毫的谎言!”

王钰这才点点头,道:“殿下里面请!”

朱瞻基也就走了进去,坐在了椅子上,王钰则在旁边站着,对面则是方怡!

轻轻嗓子,掩饰一下刚才自己的失态,朱瞻基这才问道:“你是叫方怡吧,你爷爷是方孝孺?”

“是!”

方怡低声道,这第一次面对太子,她显然有些紧张,所以这一直也就低着头,丝毫不敢看朱瞻基和王钰。

朱瞻基微微颔首,问道:“那么你今年多大了?”

方怡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问自己的年纪的,但还是回答道:“草民今年十八!”

“十八?”

朱瞻基这一皱眉头,道:“据我所知,方孝孺一案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为何现在你来翻案?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你也不可隐瞒,说给本宫听听!”

的确,现在这方怡十八,也就是说在方孝孺在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出生。

方怡点头道:“是,哪个时候我的确并未出生!”

朱瞻基眉头一皱,道:“既然你并未出生,那么你又为何要替你爷爷平反?更何况哪个时候受到株连的人多达八百多人。”

朱瞻基的话也没有错,受到牵连的人算起来一共八百多人,这方家的直系更是有可能完全死了,如此一来你又有从何而来?

方怡面带犹豫之色,很显然这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

王钰见此吗,便道:“你放心,现在皇上大赦天下,而且事情又经过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在追究当年的事情,你尽管说便是!”

得到了王钰的鼓励,方怡这才下定了决心,道:“的确,当初受到牵连的人是很多,可是并非所有方家的人都受到了株连,家父便是其中之一,当时他才十五岁,并没有在京城,也因为如此的便也逃过了一劫,后来也和普通人一样成亲,直到一年前,父亲病重,这才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同时嘱咐民女,一旦将来有机会,务必为方家人平反。现在皇上大赦天下在,得到消息,所以民女这才斗胆上京,希望能为爷爷,或者说方家的人平反。毕竟现在他们中很多人都还背着罪人的名节!”

方孝孺一案,受到牵连有八百多人,当时也轰动一时,这些人中有如方孝孺一样被杀头,同样也有被发配边疆,现在大赦之后才允许回来的人,不过估计也没有人想过去为当初的事情平反。

朱瞻基点点头,道:“倒没有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如此曲折,当年一案,的确是皇爷爷在位期间一个很大的瑕疵,至于是对是错,现在也不好妄自评论,不过在当初在处理方孝孺一案的确有些唐突,不过以我的立场而言,倒也能明白。哪时候皇爷爷初得天下,就希望一个稳字,要是方孝孺当初写下那份诏书,也是因此。毕竟这文帝身边的旧臣颇多,不负责甚多。而很多人以方孝孺马首是瞻!要是他不屈服,这些人又怎么能屈服?”

这也就是所谓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文帝自焚在宫中,而以方孝孺等一批旧臣却留了下来,对于朱棣大逆不道他们自然是恨之入骨,可是这些人也都是一些读书人而已,除了口诛笔伐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作为文帝的授业老师,方孝孺自然被这些人视为领头人,以他马首是瞻。

要是方孝孺屈服的话,就能最大可能的软化这些人的反对情绪,虽说一刀把这些人给杀了是很轻松的事情,可是这影响确实很大,朱棣也不想在史书上留下如此不灿烂的一笔,毕竟这争夺王位已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过在当时,几兄弟中也只有他最有实力,也多亏了当初他驻兵顺天,为了应付蒙古人的入侵,他掌握了兵权,同时兵强马壮。

为何偏偏选中了方孝孺写诏书,其目的也是如此,可是方孝孺不从,这让朱棣自然大为火光,所以最后痛下杀手,那也是一种杀一儆百的做法,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有句话说得好,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他当时当然不可能如秦始皇一样焚书坑儒,所以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告诉那些读书人,管好自己的嘴。

但是,到底是朱棣错了,还是方孝孺错了,却难以评价,方孝孺不写诏书,哪是因为对文帝的忠诚,最后慷慨赴义哪也是气节,精神可嘉,但是就行动而言,却受争议,一人的气节连累了八百多人,这做法是否欠妥则应该好生考虑。朱棣要方孝孺写诏书,哪也是希望自己能名正言顺的接过大明江山,北面有蒙古人虎视眈眈,这国内的其他兄弟蠢蠢欲动,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这才能执掌天下,如此一来,那些兄弟们才会有所收敛,然后朝廷可以用心去面对北方的敌人,说到底,这天下争来争去,还是朱家的天下,要是因为争夺而导致蒙古人入侵,这一点朱棣也不愿意看到。

一人是气节,是忠臣,一人是大局为重,天下为先,谁对谁错,又如何去判断?所以说朱瞻基对自己爷爷的评价也仅仅是过激,并非过错。

对于朱瞻基的话,方怡并没有反对,一方面,对方是太子,自己不过是个平民而已,另外一方面,这都过去了二十多年,无论当初的方孝孺,还是朱棣,都已经不再,也没有必要争论一个是非曲直,对也好,错也罢,那都已经不重,现在自己想做的,其实也就是给自己爷爷平反而已,至少在史书里面,自己的爷爷,以及方家不再是反贼。

当下便道:“太子殿下,这孰对孰错,其实都已经过去,民女这次前来,其实也并非要争论一个对与错,其实就想别让方家人背负反贼之名而已!”

朱瞻基的点点头,道:“这话倒也是,不过这其中如何平反则还有待商榷!”

总不可能说朱棣错了,然后说方孝孺对了,那么这江山传到自己的父亲手上那岂不是依旧不名正言顺?还是抢来的?

方怡一听,顿时着急了,好不容易见到了这太子,如此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当下道:“太子殿下……!”

朱瞻基见此,这当下也坐不住,连忙站了起来,阻止道:“你别误会,并非本宫不答应!”

方怡感到了一丝不解,但是还是站了起来,抬头看看朱瞻基,然后连忙避开。

王钰见此,便道:“你误会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方面能为你爷爷平反,另外一方面也不损先皇威严,如此话皇上才能答应,不然话这事情则非常的难办,这样,你也在这里先等着,也让太子殿下好好想想,切不可操之过急,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过在乎和多等一段时间吧!”

“对对……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朱瞻基连忙道,王钰给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台阶。

方怡则谢道:“谢太子殿下!谢王大人!”

朱瞻基则摆摆手,又嘱咐了一番之后,这才和王钰离开了这里,出了门之后,这扭头看看背后这客栈,眉头一皱,道:“这客栈是不是太破了一点?”

其实这客栈不错,不过在他的太子眼睛里面则是在太差了一点。

王钰见此,问道:“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给她找个好点的住处,嗯,在安排一个丫鬟吧,孤身一人只身来到京城,也并不容易,再说这事情其实都是上两辈的事情,却要她一个姑娘家来承担,实在为难她了!”

朱瞻基有些感叹的说道,这才扭头。

他都开口了,王钰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当下也就答应,这也是个小事情,花不了什么功夫就可以完成的。

不过这太子殿下对于这方怡怎么都觉得有种其他的情绪在里面,好像这一见钟情的事情经常发生一样,想前段时间还在为这波斯公主的事情黯然神伤,现在又看上了方怡,自古帝王多薄情,哎,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护送朱瞻基回了皇宫,王钰这又折了回来,然后让马车在下面等着,自己则上了楼,方怡见他去而复返,还是有些奇怪,王钰则让她收拾行李!

她有些不解,问道:“王大人,这是为何?”

王钰则道:“太子殿下说你远道而来,一个人也辛苦,这客栈的条件不行,所以让本官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方怡闻言一惊,连忙道:“王大人,这里其实已经很好了!”

王钰则笑道:“太子殿下的心意,你哪也得领啊,更何况现在涉及到你爷爷平反的事情,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吧,好了,跟我走吧!”

王钰如此的说,方怡心里虽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也不高违背意思,毕竟这老外一方面也是这太子的意思,想一个太子对自己一个民女如此的,这让她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王钰带着方怡出了客栈,不过并没有找客栈,而是找了一个别院!

看到这个虽说不大,但是环境非常清幽,而且还有下人的院子,方怡实在有些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这……!”

王钰让人把她的行礼送了进去,这才道:“你也就先住在这里,这些人都是我安排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也就好好的住在这里就可以了!”

方怡连忙摇头,道:“大人,这怎么可以,小女子怎么能禁受得起你如此的礼遇!”

王钰摇头道:“这算不上什么,你也就在这里好好的带着,而且太子殿下也说了,要我好好的安置你,所以你也别想那么多,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这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你尽管说就是了!”

方怡看看眼前的这个地方,这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其实也就是一个背负着罪名的人,怎么能受得起如此的礼遇!

所以这心里突然感到非常的不安!

而对于王钰而言,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现在是这太子殿下对于这方怡多少有些心思,自己这算是按照这朱瞻基的心思来的!

对于此,虽说这心里王钰叹息了一下,不过要真的为方孝孺平反,其实还是得靠这太子朱瞻基才行

安排了一下之后,王钰便也打算走,不过这走到门口,心里犹豫了一下,这还是停了下来,道:“对了,这有事情想必我应该给你说说!”

方怡现在对于王钰的感激之情那自然不可言喻,当下道::“大人还请直说!”

王钰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是不是为了你爷爷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方怡仿佛丝毫都没有考虑一样,狠狠的点点头,道:“对,只要我能做到的,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王钰这才微微点点头,朝外面走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些恨自己,这当管了商人,这什么都按从商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时候自己这心里居然突然想到了使用美人计,这方怡要是什么都愿意的话,虽不说主动去贴近朱瞻基,但是这朱瞻基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别拒绝,这事情或许也就好多了,朱瞻基在朱高炽面前可不是当初朱高炽在朱棣面前那样,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朱高炽那可是非常的喜欢,也因为如此,其他人说千句万句,这指不定还没有朱瞻基一句可靠,要是有朱瞻基帮忙,在朱高炽面前说说好话之类的,事情那可就简单多了!

不过在一想,其实这事情给自己没有多大的好处,这方孝孺平反了和自己又没有关系,而自己这样做,怎么感觉好像就如一个皮条客一样!

狠狠的摇摇头,把自己脑海里面那种让人非常不爽的感觉抛之脑后,王钰这才上车朝自己的家里走去,这回去还得让纪小碧给方怡松一些衣服来,人靠衣装,方怡这穿着实在太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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