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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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静静的听着王钰的话，然后问道：“那么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尝试！”
王钰说出了这两个字，接着道：“百姓的好日子，下官认为，除了吃得起饭之外，还必须看得起病，这人不是神仙，总有生病的时候，在生病的时候能找到一个好大夫，能不花什么冤枉钱，这也非常重要，刚才臣提出的那些想法在全国执行起来现在的确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不如就现在这顺天府执行一下，毕竟这里是未来的国都，天子脚下！”
朱棣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么这事情应该由谁来主导？还是让你的岳父来？毕竟他当初可是御医！而且他的医术朕也知道，那也是拔尖的。”
王钰则摇摇头，道：“臣认为这不妥，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不是什么御医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而已，同时自己也有自己的医馆，那也应该在考察的范围之类，这样才能以示公平，不然的话那可得有流言了！”
这医药联合会可以由欧阳慕名来组建，但是这也是属于一种民间的一种组织，而这考核则应该是朝廷的事情，不然的话也就存在越权，而且要是有人不达标，那岂不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他老人家的身上？
毕竟是自己的岳父，王钰还是有私心的。
蔺琦终于也知道了两人说的什么的，好像就是要把顺天府的大夫集合一下，心里想了想，也在旁边帮腔倒：“皇上，臣也认为这事情要是由欧阳大夫来考核的话多少有些不合适，皇上这次巡视不是有御医跟随，不如让他们来如何？”
这皇帝走如此远的路，身边怎么可能不带上一两个御医？这万一要是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的总不能让民间的那些大夫来吧。
竟然要考核，那还不如就让这身边的御医来，这样也不浪费资源！
朱棣这一想，这道也是，道：“那好，朕就让这御医来组织，那么王爱卿，应该针对那些人？”
王钰则道：“凡是想在这顺天府行医者均得接受考核，至于考核的方式，还是由御医来制定比较好，臣知道不多，也不敢妄言！”
“好！”
朱棣点点头，看向了蔺琦，道：“蔺爱卿，这告示就由你的张贴，要是拒不参见考核的，又行医者，统统拿了！”
如此一来那也算是比较狠的了，蔺琦连忙答应！
朱棣又看向了王钰，问道：“那么你那个医药联合会又如何？要强制他们加入？”
王钰摇摇头，道：“这可不能，也都遵循自愿的原则，要是开始组建的话，我岳父的医馆算一家，同时蔺大人的亲家就还希望蔺大人去说服一下，毕竟他可是这顺天府最大的药材供药商，至于加入联合会有什么特权，享受什么大夫，则由他们自己去商议吧，当然，这出发点并不是赚取更多的利益，而是更好的为百姓治病，所以即便有些大夫要加入，那也不是说加入就能加入的。只有那些没有什么不良记录的医馆才能加入，以避免这些居心不良！”：
一旦加入，自然有一些优惠的条件，而对于一些人而言这完全就可以成为利润，于是这别有居心的人加入，这成立联合会的初衷也就便了味道。
朱棣点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这样吧，这事情也就交给你们去办吧，这御医可不会在顺天呆很长时间，所以你们也得抓紧了，还有，后天朕也打算去长陵看看！”
这去长陵原本就是朱棣一个主要的计划，先前因为王钰的婚礼而耽误了，现在既然王钰已经完婚，那么这长陵之行那也是势在必行！
出来之后，蔺琦这才奇道：“王大人，这次又是你建议的吧！”
对于王钰蔺琦还是非常了解了，今天朱棣把自己也找来，两人说的东西自己也是似懂非懂的，但是后来也就明白了，王钰那是打算整治一下这顺天的医药方面的事情，当下又一笑，道：“我说你管得还真宽啊，你可是工部的，现在又在这上面折腾，嗯，这叫做……！”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钰自己先说了出来，接着笑道：“蔺大人，是这个意思吧！”
这倒是轮到这蔺琦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皇上要我去做，那么你至少得给我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一下吧，我现在都还是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也有道理，毕竟蔺琦是这里的府尹，于是就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蔺琦听了哈哈一笑，道：“这当大夫的那都想出名，那可就是名医，而你呢，自己的岳丈还有夫人出名了反而又如此多的担心，不过你这想法倒也不错，一方面让这病人不至于全部都拥堵在了这医馆，时间长了人病也耽搁，而且一天太累着欧阳大夫那也是吃不消，要是这价格都一样，而且这人大夫医术也都好，有些自然就不用等而耽误了病情，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剔除一些庸医，省得他们草菅人命！”
其实王钰的私心不仅仅如此，起先给欧阳琪建这医馆，很大原因一方面就是实现欧阳琪心里的想法，另外一方面也就是一个玩的意思，所以这赚钱不赚钱并不是重要的，也省得无聊，但是没有想到这医馆越开越火，这一下反而快成为了这顺天府医馆的领头羊，而朱棣的御笔更是一下子整个局面顿时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这事情也只有王钰自己知道而已，蔺琦现在都赞成了，事情也就好办了，于是两人便也分开行动，王钰直奔医馆去给欧阳慕名说，蔺琦则回衙门，这告示还得立即让人张贴出去，毕竟时间太短，而且很仓促。
现在的医馆依旧非常的忙碌，欧阳慕名和欧阳琪父女这时候发现自己就算三头六臂那也忙活不过来，这百姓其实也都一个心思，花钱把这病治好，所以都愿意选择名医，而欧阳慕名现在无非就是这名医的代表了！
看着他们在忙，王钰也不便多打搅，倒是过了一会，稍微空闲了一点的欧阳琪看着王钰在一旁等着，走了过来惊讶道：“相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钰一笑，道：“刚才，也就过来看看，看你们在忙，我也就在旁边等着！”
自己的相公无缘无故那可是不会来这里的，欧阳琪奇道：“难道有什么事情？”
王钰看看欧阳慕名，道：“我找岳父商量一点事情！”
王钰的事情可不会有什么小事情，没有等着自己和父亲回去就找到这里来了，自然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道：“你等下，我去叫父亲！”
说完径直走到了欧阳慕名的身边，说了几句，欧阳慕名也抬起头看了看王钰，便让欧阳琪接手，而自己却走过来，问道：“有什么事情回家说不久可以了，这大热天的你非得来一趟？”
王钰一笑，道：“岳父，主要是事情有些紧急，这宋大人把这事情告诉了皇上，现在皇上已经同意了我的想法，一方面又蔺琦大人发布公告，凡是顺天府行医者都必须接受考核，要是不过关的人从此以后那可不允许在行医了，过关之后朝廷会颁发一个文书，有了这个文书才能行医，不然的话都讲视为非法，要做牢的！”
这明朝一直以来对于这大夫那都是管得非常的严格的，而如此一说就显得更加的严格了，这让欧阳慕名也不由的变变脸色，道：“皇上如此说？”
王钰道：“我怎么敢说谎，刚才皇上可把我和蔺大人两人招去了，就是说这个事情，要不了多久那也要出文书，至于这考核的人则是跟着皇上一起来的御医，如此一来也就是为了把一些庸医给踢出去，省得他们草菅人命，另外，岳父大人，昨日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也得准备一下，皇上已经同意在顺天府试行，这事情完全由你来主导！”
“我？”
欧阳慕名惊讶道！
王钰点头道：“当然是你老人家了，对于这个我可是一窍不通，自然不能让我来，我让蔺大人去说服他的亲家，也就是说倒面前为止已经有了两家加入，一个可是顺天府最大的供药商，一个可就是我们的了，论人气，论风头可没有人能赶得上我们了！”
这倒也不假，光从这医馆看病的人，还有消耗得很快的药材那也就看得出。
欧阳慕名也没有想到这皇上竟然开了口，这心里多少也有些激动，道：“那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王钰则摇摇头，道：“坦白的说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这方面也不是我擅长的，昨天给您说的那些也就是我的一些想法而已，或许你可以参考一下！”
对于此，王钰其实多少也有些无奈，不是自己不帮忙，而是自己真的有些不清楚应该怎么办，反正也就那那样子，就交给自己的岳父去处理！
这下欧阳慕名不得不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办了！
现在的顺天的天气那可是有些炎热，而没有多久，这衙门的一张告示贴出来，更加让不少人更热了，朝廷的御医要对顺天府行医者进行考核，凡是考核没有合格的人从此都不许在行医。
其实现在各大医馆都有一个相同的现象，给病人看病的，不一定就是那些医术精湛的大夫，有些根本就是一些学徒而已，只要是一些小毛病，很大程度都有由这些学徒来看，一方面也可以训练他们，从某一方面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让自己的徒弟参与到实际中来，这样更加容易让他们上手，但是换一个角度而言，这看病的百姓那可就成了小白鼠了，给的银子那是一分没有少，而且自己还得承担风险，一是吃了药病治不好多花钱，另外一方面甚至可能药不对病甚至出现医死人的情况。
而对于一些医馆而言，这也是一个赚钱的方法，这些学徒一般而言是没有工资可以拿的。
但是如此一来，这御医一考核，那可是根本通不过，一旦如此，那可就不允许行医的，因为一旦被查出来，最轻的就是罚款，重的那可就是要查封医馆，甚至发配充军，这可是严重了！
如此一来，相当于就断了不少医馆的一个财路！
也有些人对于衙门的告示不看在眼里，这当大夫那都有些傲气，怎么能让别人来考校自己？
但是在这告示下面也就非常清楚写着一点：凡是不没参加考核的医馆，在规定的时间一过视为自动放弃行医，就不允许行医，就必须关门，要是有人违背者，直接就查封医馆，除了没收所有所得之外，还要罚款和治罪！
如此的重拳出击，这让那些大夫一个个多少有些变色，坦白的说他们不知道为何突然朝廷要如此？
而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则主要有两条路，第一，他们可以当没有看见，然后挑战一下朝廷的权威，看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来查封自己的医馆，当然，除了考验朝廷有没有胆量之外，那还得考验他们自己又没有这个胆量，要是他们都没有这个胆量，那么自然也就不必考虑朝廷有没有这个胆量，第二，那就是老老实实去接受考核，无论是自己，还是那些学徒，过了最好，要是没有过那就在想其他的办法，这人是活的，总不能被尿给憋死了！
很显然，对于绝大数的而言，他们都选择了第二条，去挑战朝廷的权威，很大程度上那和去自己去送死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为何衙门会有如此的决定，他们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皇上原本就是这顺天府的王爷，而现在他已经回来了这事情民间自然也都知道了，而且这考核的同样是御医，如此一来不少人便也想到这非常有可能就是皇帝，皇帝开口了，其余的人还有什么意见？难道敢违抗皇上的旨意，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不过怎么说，这没有任何征兆就冒出来的告示让那些大夫一个个都更热了！
走后门，这个可是中国很早就有的，关系同样非常的重要，而且这也关系到了一个医馆，于是不少的大夫已经开始打听这这负责考核的御医到底是谁，至少得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送送礼之类的，有些地方希望通融通融！
所谓的关系，那其实就是全靠着银子砸出来的，有了银子，这八辈子都扯不上的关系的那也能扯上关系！
另外一方面，和朱棣一起来的三个御医都接受到了任务，那就是负责考核这顺天府的大夫，至于怎么考核，出题也好，现场直接询问也好，都可以，由他们自己做主，同时朱棣那也是三令五申的说明白了，这短时间之内这几人都不许和外人接触，好歹这也是朱棣亲自吓的命令，要是出现舞弊的事情，这让他这当皇帝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好在这几个御医都不是顺天府的人，所以也就不用担心他们和本地人认识，同时能留在皇帝身边伺候着的，至少有一点，那就是非常的听话，再说了，朱棣身边除了锦衣卫就是东厂，谁有那个胆子去舞弊？
蔺琦也没有闲着，这考核的地点自然就是在他的衙门里面，一方面他得让人布置好这考场，另外一方面，这告示贴出去之后就已经开始报名，那些大大小小想要行医的人也都来开始报名，所以还是得登记才行，对于那些医馆而言，那可都是尽量的增加多的人手来报名，万一这运气好呢，这过一个是一个。
欧阳慕名同样没有闲着，这当天晚上就直接去了蔺琦亲家的家里，皇上的口谕都说了，那么就应该去办，而且要是这联合会成立之后，这朝廷也有可能给一些优惠的条件，不过想想这也是，不然的话又有几个愿意加入？同时给些优惠，朝廷也是一种鼓励的态度，这才才能吸引更多大夫来，同时，也才能更加的规范，这要驴拉磨，还是得给草吃才行。
王钰自己也没有闲着，虽说对于这方面的东西自己不懂，但是却并不是说自己就帮不上一点办法，其实这成立之后的标准，和自己现在规定的一些建筑上的标准其实也有类似的地方，就是把整个活动细节化，然后规定每一个细节不允许超过的范围，这到底范围有多大，自己是不知道，但是这并不要紧，有人知道，自己只需要提出一个大概的框架，给他们一个参考就可以了，具体的，则由他们自己来把握。
于是，如此一来，整个顺天府仿佛一下子更热了，这不少人都忙碌起来，忙着准备，忙着谈判，忙着打听走后门，也有忙着着急的，总体来说，这个时间，顺天地头上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