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事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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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帝如今的心思都在新组建的西园军上，盖太守也不再多留马上准备动身前往武都郡赴任。对于这个决定，同样有些工作狂属性的贾诩自然没什么意见。

当马车缓缓驶出喧闹的都城时，跟盖夫人共乘一辆马车的贾月微微掀起了窗帘。随着马车的摇曳看着渐远的都市，竟让她恍惚想起上辈子离家到外地大学去的情景。可惜这年月的人，没有机会体会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残酷又尚算公平的评选。

虽然后人多说曹丕的九品中正制断了贫户寒门的路，但这次都城之行却让贾月觉得锅不是他一个人的。掌握着教育资源的太学生基本出身不俗，又全都拜入三公门下形成派系；而帝心血来潮为无钱无势之人搞出来的鸿都门学，几乎只研究帝喜欢的诗词歌赋与书法……

“贾小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吧，这读书写字又不能让我们家出个当官的，更耽误下地卖力扒拉吃食不是？”

想起在家乡时，一位夫人拉孩子自己身边时的话，贾月不由的垂目叹了口气。要是我也有金手指或者空间该多啊？至少温饱不愁有些事可能会好进展些。

盖夫人不知贾月的心事，只当她是舍不得都城生活，笑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怎么这会儿倒舍不得走了？”

贾月回神，勉强挤出笑容解释道：“只是可惜没能见到传说中的那位蔡家昭姬。”

盖夫人听了，更好笑的答道：“你就算再多待几日也是见不到她的。她早就嫁去河东卫家了。”

贾月印象里的蔡文姬还只是前期和曹操有些关系，后期从塞外归来时写下《胡笳十八拍》的印象。不过既然是嫁去了那曾出过子夫皇后的卫家，何以日后会流落草原呢？略想了想，还是问道：“能配得上饱读诗书、善琴奏鼓的昭姬，那卫家公子想必也不是凡夫俗子？”

却听盖夫人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可惜，那人出名在外的是体弱多病。”

贾月不由皱眉追问道：“那为何选了他呢？蔡家又无儿孙，招个入赘的不比这样好？”

此话一出，盖夫人、老妈妈、小丫鬟都是一副诧异的表情看向贾月。盖夫人抬手轻轻捂住贾月的嘴：“咱们这些名门世家哪个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怎可学那些不读书的关外人随意婚配？”

老妈妈也是一眼严肃：“贾小姐。虽然眼下日子是不如以前规矩严苛，可这说话还是要仔细些的。”

倒是小丫头眼睛一转，看向贾月怪笑道：“小姐是不是怕也遇到个这样体弱的夫君？没事的，咱们凉州的——”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老妈妈抬手重重拍了她的头轻声叱责道：“就你话多。你当贾舍人能瞧的上那些头脑简单的武夫？”

贾月看着三人这幅样子，不免有些尴尬。不是，我爹到底看得上啥样的女婿，我这个当女儿的都还不知道呢！

小丫头抬手揉着头，嘟着嘴委屈道：“可是贾舍人这么喜欢小姐，咱们那说不得真有谁家二公子、庶子愿意上门当女婿呢？”

瞧着她又挨了一巴掌的头，贾月不由默默转眼看向车顶。马超啊，应该没救了，他老子已经在我爹那好感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