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简卷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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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马岱家境比马超好些，沟通起来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甚至对于一些材料的替换或是拼接还能给出些意见来。聊到具体细节时，贾月更是去内室取了笔墨和竹简来。

马岱看着贾月提笔就要写，忙摆了摆手：“你怎么跟从兄似得，说风就是雨！这点东西直接心里记下就是了，别浪费东西。仔细让贾舍人和你哥知道了，要挨打。”

贾月有些不解停笔，抬手看向马岱：“我爹在外名声这么爱打的人么？”

马岱摇摇头，略顿了顿答道：“那倒没有，只是出了名的节俭。今年听说南边也造了灾，竹简这些越发精贵了，我是怕你不知外事被人知道了说娇奢……”

贾月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事我也听兄长他们提起过，不过东西该用还是要用的。这事要是真能成，想来太守能让汉阳安稳的日子更久些，日子久了粮食还能多生出些。”

马岱又仔细盯着写字的贾月瞧了瞧，语气有些复杂的笑意：“我大概猜到从兄家怎么忽然发迹了。”

贾月手一顿，抬眼看向马岱抿了抿嘴：“停妻另娶可不是从我这偷学的，你从兄母子和你娘俩别怪错人了。”

马岱哈哈一笑，示意她继续写：“从兄想不到这些，我娘她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你出气，毕竟要娶和要嫁的都不是你不是？再说最近驻扎在城外的那些族长里，还有找从叔打听大家小姐都学什么呢，还能为这事急眼？”

贾月停下笔，好笑的回道：“京中名仕蔡邕的女儿，学而有才辩，又妙于音律，能够诵记家中藏书四百余篇；我们那张家的女儿，能通天知地，灵符治病；这些靠的不是家传就是书教，哪里是能光靠钱财就能换来的。我要是没记错，羌人那边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吧？不解决这个，就算真学到些东西也很容易断传的。”

马岱也跟着叹了口气：“你想的也太远了。咱们这地方能读书识字的男人都不多，他们打听的是该学什么琴、瑟、鼓而已。”

贾月不由嗤笑一声，低头看向笔尖接口道：“我懂了。他们是不想着要为女儿好，而是瞧着何后成了事，自己家努努力或许也能游媚富贵，入后宫，遍诸侯。”

马岱忙咳嗽了几声，遮盖了贾月后面的话：“你怎么跟我从兄似得，什么都敢往外说。咱们这新太守可就是因为不会说话，才被从都中赶来这里喝风的。”

贾月也觉得脑子一热，说的有些多，便低头将刚才商量的一些可行方案记了下来。

马岱瞧了她一会，又转头看向门外院内的葡萄苗轻声问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从叔偷艺，气的想了个法子要整我那愣子似的从兄……哪知道你是真大方。”

贾月好笑道：“你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从叔学的那些在我们那也不是秘密，他顶多算是打了个地域、时间差捞好处。就算没有他，过段时间估计也会跟着游族传过来的。”

马岱收回视线，颇为不解的看向贾月问道：“别人家有点什么，恨不得捂得紧紧的。就算迫于生计要外传，也是能多一个子就多要两个子。你如此作为，贾舍人就不加以责骂？”

贾月将最后一些内容写好，放下笔笑道：“爹不拦着，我早就让兄长找太守来个普及义务教育了。再说要不是看在你和你从兄是要成大事的人份上，我也懒得费口舌。只望你有些良心，这事成了，拦着你从兄那张嘴别卖了我。”

马岱接过竹简，笑问道：“你瞧着也不是胆小的，还怕出名？”

贾月翻了白眼抬手送客：“我要是带个把，轮得到你们捡便宜。我哥要会回来了，赶紧拿了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