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妹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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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没关系, 只要小鱼你承认我，有没有证都没关系。”黄皮愣了愣, 毫不在乎地摆摆手，他们妖兽根本不在乎人类的那些所谓的法律约束, 尤其是婚姻，黄皮在市井里混着，看惯了夫妻之间打架的、出轨的、巴不得对方去死的，对于那一张结婚证就没那么期待了。
他最期待的, 其实就是余春来对他的认同。
他知道余春来在白芷心里的地位, 只要余春来同意他们在一起, 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救命之恩, 白芷替恩人将孩子养到这么大，也足够了吧？
如果是从前，黄皮还觉得无所谓, 只要能陪在白芷身边，多个孩子，权当是自己亲生的了。
可是现在, 白芷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黄皮心里想着, 好歹在临死之前，让白芷能穿上嫁衣，真真正正做一回新娘子, 也不枉来到这世间一场……
伪父子俩对视一眼, 默契地表达了彼此的决定：趁着白芷现在身子还能撑得住, 赶紧办吧！
这天上午，将晚上摆摊需要的食材处理好，看看才不到十点，屋子里有黄皮照看这，余春来抱着小猫崽子，拿了自己平时存钱的卡，搭车去了本地最大的一家商场。
夜湛还是第一次来到凡间商场这样繁华的地方，一时间看迷了眼，即便是只几千岁的老妖怪了，面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是的，据为己有。
在妖怪们的思想里，喜欢的东西就要弄到自己手里，这是本性。
夜湛当然知道买东西需要钱，和他生活的那个时空一样，不过，他没有钱。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夜湛已经决定了，等今天晚上余春来睡着之后，他就来这个商场，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偷回去……
不过——
“咦？什么时候本王做事情还要怕这卑微的半妖发现？”夜湛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十分恼怒。
“我要这条项链，这对耳钉，还有这对龙凤手镯，算一下一共多少钱？”在夜湛胡思乱想的时候，余春来已经挑好了给妈妈的“嫁妆”，一条金项链，一对镶钻耳钉，还有一对黄灿灿的纯金龙凤手镯。
本来还想买个金戒指的，后来想想，好像婚戒都是男方准备的，到时候他这里买了，黄叔叔也买了，妈妈到底戴谁的呢？
想想还是算了。
“打完折一共三万六千七百块，请到那边刷卡，谢谢惠顾，对了，今天我们商场做活动，您这个额度可以参加摸奖，最高奖项是全部免单哦。”销售员热情介绍道。
余春来摸了摸口袋里的卡，幸好，他这几年也存了五万多块钱，买完首饰，还能去给妈妈买几套新衣服和新家要用到的大红被褥什么的，为了妈妈能嫁得体面，余春来是打算把这些钱都花掉的。
付完钱，收银员点开电脑里的抽奖页面，让余春来按一下。余春来手气向来不好，不过，听说一般小孩子运气都很好，看了看怀里的小猫崽子，余春来笑了笑，指了指鼠标：“我手气不好，能让我的猫帮忙按吗？”
那收银员貌似也是个铲屎官，看到余春来怀里萌萌哒小猫咪，顿时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可以可以！来，姐姐抱着你按哦~”
妖王殿下岂能让一个陌生女人占便宜？
面对温柔小女生的示好，傲娇的妖王殿下一个冷哼，跳到桌面上，对着鼠标一下子按了下去！
“我看看中了……握草特等奖！”收银员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招财猫吧？
随便按一下就是特等奖？
“那个，这位先生，您这是特等奖，必须要我们经理签字才能批，您稍等，我们经理马上过来。”那收银员看着夜湛双眼冒光，简直恨不得将这只招财猫抱回家自己养！
夜湛冷哼一声，那电脑抽奖页面转动速度是很快，可是，这是相对于凡人的眼睛的，对于他这样的大妖来说，这种抽奖简直太简单了，看到特等奖出现，直接按下那个鼠标不就行了？
他才不承认刚才是觉得好玩呢，一定是因为可怜余春来这个穷鬼！
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带着小猫崽子出来一趟，竟然凭白省了三万多块钱，余春来傻乎乎地捏着商场给的价值三万多元的购物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天知道，他这辈子中过的最大的奖就是一块肥皂！
不过，这商场也忒精明，说是特等奖全免单，其实就是把他刷进去的钱都换成商场的购物卡了，最后还是要在商场里消费……
“走吧！今天去买点好吃的，中午给你做大餐！咱们一家人提前吃个团圆饭！”余春来带着夜湛，乘电梯去了商场负一楼的超市。
黄叔叔喜欢吃的牛腩肉和鲳鱼，妈妈喜欢吃的车厘子和罗非鱼，还有那种很贵的南美大虾，这个季节很稀罕的海南西瓜，买了一大堆，花了两百多块，要是搁在往常余春来肯定心疼，可是现在，这三万多块钱简直像是白捡的一样，花起来特别痛快！
最后付钱的时候路过玩具区，还给小猫崽子买了一只高仿真的电动老鼠，只要按动开关，就会像真的老鼠一样到处跑，夜湛没有说话，不过，看他不停看那老鼠的眼神就知道，大概是非常喜欢的。
余春来已经习惯了小猫崽子这种口是心非的傲娇性格，也不戳破他，只是付完钱之后，将电动老鼠掏出来，塞到了小猫崽子怀里。
于是，夜湛长到一千八百多岁，第一次拥有了一个玩具。
“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本王送玩具呢……果然是个没有见识的半妖！”夜湛冷哼一声，将电动老鼠丢到肚子下面压住了。
这天中午，余春来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还单独用一个不锈钢托盘，给小猫崽子夹了一些鱼虾，弄碎了放在一边，还有小猫最爱的鱼汤泡饭，这样，一家人（和猫），终于在一起吃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
白芷很高兴，她觉得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这辈子也算是完美了，有自己喜欢的人，有小鱼，额，要是这只很可怕的大妖怪不在就更完美了……
吃完饭，余春来从藏好的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给妈妈准备的“嫁妆”，他不太擅长说话，只是将东西推到白芷手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白芷一下子就哭了。
纤细苍白的双手，死死捂着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儿子都能赚钱养家了，她却哭的像个小女孩一般。
“妈妈，明天，我陪你去试婚纱吧？”
“……好！”
批发市场里人很多，余春来挤来挤去，选够了足够三天用的蔬菜和调料，看到那边有贩鱼的，抿抿嘴，跑过去挑了两条新鲜的水库鲫鱼，这种鲫鱼虽然没有野生的味道好，但总比池塘里养的那种好吃，两条鱼，给妈妈和小猫咪各一条。
他自己反正是不喜欢吃鱼的。
就在余春来认真挑鱼的时候，他想要投喂鲜鱼的两个，他的妈妈白芷和那只小猫崽子，正面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
“你也是妖啊。”小猫崽子一脸嘲讽地看着白芷化身的纯白猫，“啧！可惜啊，数千年的修为呢，不过，内丹被打碎了，又有什么法子呢？你……快死了！”
“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了，所以，大人，请你带小鱼走吧！”白芷苦笑一声，四肢着地，额头扣在床板上，给夜湛行了一个大礼。
“你就不怕我吃了他？”夜湛冷笑道，把一只弱的都不知道怎么化形的半妖托付给他这样行事狠辣残暴的大妖，这莫非是人类说的后妈？
他还真猜对了。
“怕，可是，怕也要走！”白芷惨然一笑，“若是我死了，小鱼留在这里，早晚要被人抓走。人类，可是最喜欢研究我们妖怪了……我不信你，可是，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请你带小鱼离开，去妖的世界！给他一个容身之所。然后，作为报答，我会让小鱼，把那个玉葫芦给你！我想，昨夜的雷劫，你应该也察觉那玉葫芦的妙处了吧？”
“你就不怕我拿到玉葫芦就立刻杀了他？”
“呵呵，世人都觉得我们妖怪嗜血残暴，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们妖，从不做无谓的杀戮，狩猎，那是求生的本能。可是，虐杀无辜，却是要遭雷劈的……想必，这一点，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毕竟，我还没见过有大妖飞升的时候，被九天玄雷劈过呢，你之前，一定曾经犯过这个错！否则，也不会被天道捉住了短处……”
“该死！！！”夜湛脸色巨变。
竟然是因为这个，才招来九天玄雷的吗？
夜湛本是大荒山自行修炼成大妖的土著小妖，没有师傅指点，只有自己慢慢摸索着，因此，并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只恍惚听被自己杀了夺宝的人类修士说过，大妖要渡天劫，肯定要被雷劈，所以才四处杀人夺宝，想借这些法宝对抗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