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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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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豆浆甜豆浆你要哪个?救我还是救你妈?爱过我吗?0.8跟24

    不远处是一张书桌, 上面放着一台电脑, 旁边则是一排巨大的书架, 上面放满了书, 其中有一个隔层被清空了,用来放各式各样的模型, 有大小不一的圣殿、医院和条顿骑士, 有纹着鸢尾纹章的法国骑士,也有开弓射箭的英格兰长弓手模型。左侧则放几个金属制的星际迷航进取号模型——方枢怀想起来这是自己托人从国外买的, 花了不少钱。

    最中间的, 却是一个1:200的战列舰模型,正是俾斯麦号。当年他跟家里闹翻,其他东西没带,这些模型倒是拿走了不少, 特别是俾斯麦号和那几个进取号星舰。

    当年拼着一身少有的桀骜也要坚持自己的路,恨不得跟家里断绝关系,堵着一口以后一定要让你们刮目相看的憋闷气, 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射箭, 回头再看, 怎么都透着一股青春期的幼稚和叛逆, 方枢怀被人说了一辈子的“沉稳”、“老成”, 唯独这件事,队里的人没少揶揄, 却也几乎都是竖起了拇指, 笑着打趣说“果断”、“有魄力”。

    只不过后来……

    方枢怀将心头凌乱的思绪给挥开, 从床上下来,走出自己的房间。十五岁的少年身高跟抽条儿似的,方枢怀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一米七八,身形修长劲瘦,却不苍白单薄,两条大长腿裹在不算宽松的裤子里显得异常赏心悦目。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跟印象中并无两样,方枢怀在客厅中转了转,发现茶几上放着几本财经杂志和当天的报纸,旁边则是一份成绩单,似乎是月考的成绩,应该就是自己的。

    方枢怀这才想起来,自己三十来岁的人,什么语文数学生物,所有考试科目内容早八百年还给老师了,唯有英语,近些年由于经常参加国际赛事还算不错,至于其他科目,脑袋里也就剩下几个题目和公式名,回到十五岁,难不成是各科老师的怨念报复,让自己再走一遭?

    真是不能再糟心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月考成绩,发现除了英语成绩是105,其他各个科目,包括语文在内,分数都在130分以上,物理还爆了个145。

    方枢怀难得沉默了。他要找什么借口解释一个三好学生大学霸忽然变成吊车尾倒数的突变?发给家长的校报上青少年教育专题的题目他都想好了——“震惊!三好学生沉迷xx,一夜之间从年级前十掉到六百多名,你家孩子有这些毛病吗?”

    没毛病。

    方枢怀:“……”脑仁再次疼了起来。

    “唉,小方,你还没去学校啊?”大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中年女性拎着一大袋东西,手上还捧着一盆君子兰,右脚抵着门,努力将钥匙从锁里拔|出|来。

    方枢怀一时忘了对方的名字,却知道这是每天都过来做饭打扫的阿姨,叫了一声便上前接过她手上的塑料袋和盆栽,朝塑料袋里看了一眼,见有鱼有肉,便拎着去了厨房。

    “哎小方,没事没事,我来弄。”

    方枢怀这边已经放好了,抬了抬手中的盆栽问她:“这盆东西放哪儿?”

    对方很惊讶:“不是你前天跟我说阳台上的月季死了,让我买一盆君子兰回来的吗?”

    十五岁的他记得,可重生的他哪里还记得?

    方枢怀笑了笑,直接捧着这盆君子兰上了阳台。

    再次下来的时候,那阿姨已经在厨房乒乒乓乓地做起饭来,见到方枢怀下来,往后仰了仰,隔着半边门朝他问道:“我今天买了几条鲈鱼,晚上吃清蒸鲈鱼、木须肉、糖醋小排行吗?”

    方枢怀点头,他对吃的不挑剔:“麻烦您了。”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

    两人一来一回间,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方枢怀接了电话,听到另一边一个女声温柔无比地问道:“方同学,你今天没来学校,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枢怀眨了眨眼,依旧没想起来电话那头是谁的声音,不过既然叫他同学,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可是听这声音又不像是十几岁的姑娘……

    “方同学?”

    咳了一声,方枢怀礼貌地回道:“抱歉,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可以回学校学习。”

    那边立马说:“不用不用,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在家里待几天吧,身体要紧。”

    嘱咐了几句,那边才挂了。

    放下电话的一瞬间,方枢怀脑中才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来这正是他当年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刘晶凤,人称急惊风,做什么都风风火火,训人也气势足火气旺,有一次气得狠了在教室里连着骂了两节自习课,句子都不带重复的。她最见不得学生装病逃课,每次有人请假了,没见到医生开具的证明不放行,就算有了证明也会时不时家访查岗。

    这通电话倒是敲醒了方枢怀,他要是任性地直接自暴自弃,学霸秒变学渣,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急惊风肯定得炸了,到时候课间谈心说理、课后家访天天轮番来,端着一张温柔得滴得出水来的脸对自己嘘寒问暖,絮絮叨叨地对自己说如果有什么困难跟他说什么的,他铁定得头大死。

    叹了口气,方枢怀还是认命地回到了房间,从书架上抽出一叠资料,好在现在还是高一,学的内容不是很深,而现在这个十五岁的身体记忆力又好得惊人,一天下来,他好歹跟上了些进度,不至于一上课就两眼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几天,家里依旧没人回来,方士军倒是打过电话,说是欧洲那边的事情很快结束,几天后就能回家。至于张静,方枢怀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便也没有问她的情况。

    重新回到校园的感觉有些微妙,方枢怀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选择射箭,七十米的射箭道让他打心底喜欢,跟张晗栎之间亦敌亦友的状态他也很享受。人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两人交往其实并不很多,但彼此的关系却如此自然而深刻,心照不宣。决赛场上,只要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对方眼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手肘被戳了一下。方枢怀转过头,就见到同桌宋瑶红着一张脸,蚊子一样对自己说道:“刚才刘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

    方枢怀仔细辨别了一下,才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对她道了一声谢,便起身往办公室走去。走到教室门口,后面几个女生咯咯低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他刚刚跟你说话了,什么感觉?是不是幸福得冒泡啦?”

    推开英语组办公室的大门,方枢怀就见到刘晶凤一脸严肃地盯着桌面上两张表格,听到这边动静,抬眼看过来后,眉间松了松,露出一个笑容:“方同学你过来了啊?坐坐!”

    待方枢怀依言坐下,刘晶凤继续说道:“方同学,你这次英语成绩好像比上次差了三分?”

    刘晶凤作为班主任,又是班里的英语老师,对自己的科目看得自然是无比重要,几乎盯住了班里所有学生,恨不得每个人都拿出所有自习时间学英语。有次月考,班里平均分落到了第五名,刘晶凤气疯了,直接放话:“就算你们其他科目都阵亡了,英语这门科死也要给我坚守住前三!不然我不介意每天放学后专门给你们开一个小时的英语补习班!”

    这话成功吓到了班里众人,所有人心里大骂,课上却不敢含糊,头悬梁锥刺骨的,终于在下一次的月考中窜回了第三。结果又被刘晶凤一句话给吓死了。

    只因为她两眼放光地说道:“这还是没补习的成绩!要是我给你们补习了,拿下第一绝对不是问题!”

    所有人的内心只有两个大字:卧槽!

    “嗯,这次有些内容还没掌握好。”方枢怀老老实实承认,天知道那些考题到底是什么。

    “这样——”刘晶凤换了个姿势,弯下身朝方枢怀说道,“今天会有个转学生过来,他之前都在国外生活,语文水平不太行,但是英语很不错,你是咱们班语文成绩最高的,英语又恰好把你总分拉底了,我安排你们两个坐在一起,你们俩能够互帮互助一下,你看怎么样?”

    听到“转学生”三个字,方枢怀脑中炸起一声惊雷。他这才想起来,上一世的高一,张晗栎转到了他们学校,刘晶凤也这么问过他,那时候他想的是,刘晶凤把妹子同桌给换走了,换来一个男生,还要他帮忙,实在是糟心得很,直接拒绝了,刘晶凤倒也没为难他,把张晗栎调到了另一个成绩比较好的男生那儿去,跟他的位置隔了大半个教室。

    现在,面对刘晶凤询问的脸,方枢怀脑中忽然闪过一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以及决赛那个晚上,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扎着丸子头的青年形象,一点点笑意在他眼中如同水波缓缓漾开,他说:“好。”

    等他穿过一片树林,终于到山顶的时候,看到宋瑶已经在那儿了。小姑娘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直挺挺地站着,看到自己的瞬间好像吓了一跳,看上去很紧张。

    “宋瑶同学……”方枢怀开口,正在考虑怎么说比较合适的时候,小姑娘直接把他打断了。

    “方枢怀,你先听我说!”小姑娘的声音有些尖锐,又隐隐带着急迫,带着不顾一切想要把心事说明白的孤注一掷,“我从刚入学的时候就——”

    “宋瑶。”方枢怀的声音平平淡淡,不响,却成功地让宋瑶停住了,身体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看着宋瑶脸上慢慢浮现出来的绝望神情,方枢怀有些于心不忍。说到底对方也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处于对异性有着朦胧好感的年纪,这种时候的懵懂爱情好比春季刚冒出头的花骨朵,娇嫩美好也诱人。

    即便两人没有说开,这种春心萌动、朦朦胧胧、全心全意因为对方或喜或悲的心情也能成为一生最美好的记忆。等到从象牙塔中走出,面对现实嫁人生子,在某一个时刻,回顾这一段青涩的爱情时,也足以让人手捧一杯香茗,坐在太阳下回味一个下午。

    但是他现在却要站在这里,把这一层层由小姑娘亲手披上的精美纱布给揭开,露出里面残酷的内里,然后掰着小姑娘的头告诉她,这才是真实。

    “班主任应该不止一次说过,我们这个阶段,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好好学习,考个好的成绩,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好一个大致的方向,你说对不对?”

    方枢怀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感慨这些东西,对象却是个想要跟他告白的女孩子。

    “喜欢这种东西,对现在的你我来说都太过草率和轻易,认准了一个人、一件事,就飞蛾扑火,放弃自己的所有来追逐那个虚无缥缈的目标,一旦受到外界一点压力,都会将自己的行为上升为献祭,觉得自己就算折在半道上也依旧伟大,是个虔诚的殉道者,却没想过自己的行为给周围的人带去多少痛苦和困扰。”方枢怀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在对宋瑶说,还是在对自己说,扯开嘴笑了笑,却没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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