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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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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豆浆甜豆浆你要哪个?救我还是救你妈?爱过我吗?0.8跟24  方枢怀握了握他的手:“没事, 不用理他们。”

    少年这才放下心, 移开了视线, 不再关注那一桌的人。下一秒却眼尖地看到有一桌人正好吃完打算离开,忙拉着方枢怀的手往那边走去, 却被他拉住了。

    方枢怀指了指价目表, 上面琳琅满目的餐点列了整整两排,张晗栎看着眼晕,直接对方枢怀说了一句:“你帮我点吧, 要好吃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正宗的本地小吃!”说着生怕那两个座被人抢了, 艰难地跨过人群走到座位旁边, 一屁股坐了下去, 顺便从筷子筒里拿出两双筷子摆上,接着两手交叠坐好,双眼泛着光, 期待地看着方枢怀的方向。

    一大堆后脑勺中, 一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漂亮脸蛋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 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这情景让方枢怀不自觉地笑了笑, 转过身朝老张点了餐,拿到牌后才走到少年身边坐下。

    东西很快上来了, 是两块肉大饼, 两根油条, 一盘芥头,一盘酸小萝卜,还有两碗咸豆浆。张晗栎口味偏酸,喜欢吃各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凉拌莴苣金针菇、鱼香肉丝,一旦吃到了,两只猫一样的眼睛就会眯成两湾浅浅的月牙,再幸福不过的表情。芥头和酸小萝卜都是本地特色,用独特的配方腌制出来的,方枢怀知道他必然会喜欢,于是点餐的时候毫不犹豫就要了这两样。果然,少年首先夹了一块小指般大小的酸萝卜咬下去。

    “好吃!”少年双眼大亮,直接把整块小萝卜塞进了嘴里,说话的时候左边脸颊顿时鼓了出来,跟仓鼠似的。

    “你吃慢点。”方枢怀一边说着,一边将肉大饼掰开,露出里面散发着香味的肉糜,再将油条折叠成两条,塞进大饼中,递到张晗栎嘴边,笑着说道:“试试这个。”

    肉大饼搭配油条是典型的j市早餐。肉大饼表面金黄酥脆,内里香软,在烤炉中烤制,最表层覆了一层黑芝麻,下面则因为肉糜在高温下熬化的原因冒出了些油,诱得人胃口大开。

    张晗栎手中还拿着筷子,直接就着方枢怀的手咬了一口,又是一声口齿不清的:“好吃!”只是这次眼睛都眯成线条了。

    两人一个饶有兴趣地投喂,另一个兴致勃勃地给什么吃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一声“不好意思啊让让让让!”后,一个人正好走到方枢怀身边,也不知是不是被烫着了,手将将一松,一碗刚盛出来的豆浆铺头盖脸朝坐着的方枢怀头上泼去。

    张晗栎正对着方枢怀咬大饼,抬眼便见到这一幕,脸色猛地一变,蹭得站起来,倾过半边身子把方枢怀往里面一拉,右手直接挡在了他脑袋的左侧,接下了那一碗滚烫的豆浆。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内,方枢怀在意识到张晗栎动作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往一旁侧了过去,大腿一热,裤子紧紧贴在了皮肤上,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豆浆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但当他看到张晗栎那只手挡在自己脸侧的时候,大脑直接嗡地一声,顾不得自己大腿有没有被烫伤,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端起桌上放着冷水的水壶,朝他的手上浇去。

    少年一张脸早已痛得有些扭曲,双眼也带了些水汽,却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没出声,安安静静地任方枢怀用整壶水冲洗着他那只已经泛红的手。

    等确认了少年的手只是泛红,没有起水泡,方枢怀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但看少年强忍疼痛的表情还是有些心疼,这才眼神微冷地看向肇事者。但看清那人长相的瞬间,他眼中的冷意就彻底变成寒芒了。

    正是三个学生中的一个。那人正双手揣在兜里,懒洋洋地站在一边,脸上挂着看好戏一样的笑容,见方枢怀看他,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方枢怀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那一桌,发现除了那领头的学生和另一个跟班满脸得意,鸡心领少年则沉着脸,眉头紧蹙,双眼死死盯着这边,确切地说,是盯着那泼豆浆的学生。

    心下明白这事是这学生自作主张,方枢怀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死死抓住那少年的领子,用力地往店外拖去。

    “哎哎——你干嘛?!”那少年初时还扑腾着想要挣脱,挣扎了几下,发现方枢怀手上的力度实在是大,立刻慌了,转过头往角落里那帮人求教,口中也惊慌地喊着。

    店里空间本来就不多,方枢怀冷着一张脸,用力将人往外拖,迫使不少人站起身来让道,有几个中年男人以为男孩子之间有了什么摩擦,刚想上前劝几句,一声“小兄弟”刚出口就立刻消声了,只因为方枢怀抬头的那一眼满是煞气。

    方枢怀把人拖出了老张店铺,将他往隔壁巷子的墙壁上狠狠一掼,手肘卡在他的脖子上,沉着眼冷声问道:“你很得意是吧?”

    有的人脾气暴躁,三两句话就能被撩拨得发火,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种人其实是最容易对付的。而有的人,平时温温和和,从来不跟人急,被人骂了也只会语气平缓地劝人冷静下来,看着性子软,很好欺负,但就是这种人,一旦真的发起火来,下的手只会比前者狠得多。

    被按在墙上的少年对上方枢怀冰冷漆黑犹如寒潭一样的双眼,忽然想起了一个长辈给他说的这些话,心下叫苦不迭。方枢怀眼中压抑的暴怒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卡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又让他无法动弹,早知道这人是个硬茬,他怎么都不会做出刚才那件事来。

    “方枢怀!”后面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让少年双眼一下子亮了亮。

    来人是张晗栎,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人。

    张晗栎脸色有些苍白,右手不自然地弯在身前,见方枢怀转过头看他,忙摇了摇头:“你别打架,我的手没事!”

    方枢怀皱眉,忽然觉得少年此刻的心软有些不知好歹。

    那鸡心领少年一眼便看出了方枢怀没打算收手的意图,立刻上前一步,越过张晗栎对方枢怀说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向你们道歉,这个同学的医药费我们会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会负责,这位同学,有话好好说。军子,还不道歉?”

    被按在墙上的少年立刻朝张晗栎喊道:“同学对不起啊!这次是我不对,我一时脑抽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你的手没事吧?”

    张晗栎立马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两人一来一去两句话之间就给这件事画上了句号,方枢怀心中恼火,眉间皱得更紧,却已经没立场发泄自己满腔怒火了,只能收回手,双眼沉沉对那少年说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

    那少年得了自由以后立刻跑回了那三人旁边,朝那领头的学生和那鸡心领少年讨好地笑了笑。

    “丢人现眼还不够吗?回去结帐!”鸡心领少年低声呵斥,又看了方枢怀一眼,接着转身,直接往街道尽头走去了。

    待几人消失在街角,张晗栎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方枢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方枢怀却没应,而是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对那个假乞丐滥好人也就罢了,对蓄意挑衅的也这样吗?”这话是用德语说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

    方枢怀自认自己好歹是三十岁的人了,早已不是容易冲动的青少年,刚才实在是恼怒得很了才做出这种把人拖到巷子里的事情。他已经做了把人狠狠揍一顿的准备,他也知道揍哪儿能让人疼得要死看着却是轻伤的模样。只是张晗栎却迫不及待地说没事,反倒让他成了多管闲事的人。

    方枢怀说不出什么感觉,只知道内心实在是膈应得慌。

    听到这话,少年一愣,像是想到什么,忙不迭用自己烫伤的手拉住方枢怀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语气有些焦急,又有些委屈:“他们有四个人。”

    顿了顿,似乎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少年又立刻补充道:“我也想跟他们算账,可是他们有四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我还受伤了,要是打起来,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们。等他们落单了,扎车胎套麻袋,我都会帮你!”

    方枢怀:“……”合着自己纠结了半天,这孩子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还鬼灵精的,竟然还知道扎车胎套麻袋?

    胸中一股憋闷气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反而有些好笑,方枢怀点了点头:“行,到时候你当我帮手。”

    少年见他脸色终于好了点,用力地点头,双眼一闪一闪的:“好!”

    好好一顿早餐被这么毁了,方枢怀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吃下去,结了账以后带着少年去药店买了管针对烫伤的软膏,仔细嘱咐了一番怎么用,接着便打算直接箭馆,临走的时候又想到少年现在似乎还没练过射箭,于是有心想引起少年的兴趣,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去,少年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鸿羽箭馆是这附近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射箭馆,处于闹市区一座办公楼的四层,外部看着一般,内部装修却不错,有十米和十八米的射箭道,箭道旁边也有棋牌室、桌球等娱乐设施,供顾客在休息的时候使用。

    此刻的箭馆中,十八米道上零零落落站了几个人,一个用的复合弓,一个用的美式长弓,其他几个手上的都是竞技反曲弓。不远处十米道上却只有两三个人,一个女孩子和两个男孩子,用的箭馆的馆弓,看样子应该是来体验的。

    张晗栎在进来以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跃跃欲试,明显对射箭很感兴趣。方枢怀看着好笑,确定了少年的手没问题,心中一动,向接待交了押金,要了护指、护臂和一打箭,谢绝了对方指导的建议,朝少年说道:“去十米道试试吧。”

    少年立刻雀跃无比,捧着一大堆东西过去十米道。十米道后面的墙上依次挂了不同磅数的反曲弓,最高的却不超过二十八磅。方枢怀挑了挑,拿出一张二十五磅的递给他:“就用这张吧。”

    张晗栎很兴奋。小时候他爸爸带他去过射箭馆,那会儿他就挺喜欢这项运动,只是之后他爸爸没再带他去,他也慢慢忘了这件事,但是现在跟着方枢怀过来,站在箭道前,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节奏蓦然快了起来,有种久违的兴奋感在自己的血液中流淌。

    凭着印象中教练说的动作拉开弓箭,少年屏住呼吸,正打算松开控弦的手,猛然间感到腰际被一只手扣住了,后背一暖,像是碰到了一堵温热的墙,耳后传来一股清浅的呼吸声,带着清新的香味,右手被另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覆上,有点凉,却不难受。

    少年忽然感觉自己心跳慢了好多拍,连呼吸都停滞了。

    “注意力集中,调整呼吸,别摒息,还有背部用力,看着前面的靶子。”耳朵边传来身后那人清冷的声音,少年却压根没听清楚,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喷洒在自己耳朵上的那股气息上了,那气息像是透过自己的耳朵直接吹到了心里,痒痒的,却很舒服。

    一时晃神的少年一个没注意,控弦的手直接松了开来,箭台上的羽箭摇摇晃晃飞了出去,“咄”地一声扎在了靶子上方一米多距离的横幅上,那上面红底白字,上书八个遒劲的大字:“正射必中,射以观德”。那支箭正斜斜插在“射”字中间的那个点上,箭尾还微微晃动着。

    方枢怀:“……”

    未来世界排名第一,奥运金牌得主,被称为弓箭男神的张晗栎,原来也有脱靶脱到妈都不认识的时候。

    他的姿势还算正确,两腿分开等肩宽,上身也挺得笔直,左手推弓而非握弓,三指搭在弦上,右手手肘上抬拉弦,但拉弦过程中臂部肌肉紧绷,后背却放松,明显是手臂而不是背部肌肉在用力——这是新手常犯的错误。

    射箭开弓跟拎木桶搬桌子不一样,靠的不是手臂肌肉是否有力,而是背部肌群的用力。若是单纯靠手臂蛮力拉开弓弦,臂部肌肉的颤动对弓箭的准度有很大的干扰,而背部肌肉有骨骼的支撑,动作到位了,就能够保证每次开弓动作一致,准度便也有了保障。就像初学书法,手悬空握着毛笔写字总是会歪歪斜斜,但是手肘靠在桌沿,有了支撑点,下笔就稳多了。

    射箭讲究的就是动作一致,动作一致了,理论上所有射出的箭落点都会相同。

    一些基本动作必须得在一开始就纠正过来,否则形成了不好的习惯不止无法射准,长此以往更会对肩臂的肌肉有所损伤,因此方枢怀没多想,直接从后面靠了上去,手把手纠正他的姿势。

    但结果让他叹为观止。

    少年也看到了自己的成绩,不好意思地拿手挠了挠脸,却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子笑了一声:“得,我以为我射到下面木头上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厉害的。”

    少年朝那女孩子笑了笑,换来对方一愣,这才看了方枢怀一眼,脸颊泛红地说道:“我刚才注意力没集中。”为什么没集中却不好说明白。

    方枢怀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第一次玩这个紧张,于是细心给他讲解了一番动作要领,只不过靠位什么的好演示,背部用力这种说法却有些抽象,这周围也没什么健身器材好让他感受。

    隔壁十八米道那个射美式长弓的瘦长男人正射完一组箭,无聊地撑着长弓等旁边的人射完,听到这边动静,直接喊了一声:“来,小兄弟,下面路边有几棵树,你带他下去让他推树,推推树就好了,要实在不行,就这儿,这儿不是有墙壁嘛,推墙也行。”

    方枢怀:“……”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只不过方枢怀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漂亮少年站在来来往往都是车辆的大街边上一脸懵圈地推树的场景。

    否决了这个提议,方枢怀拿过少年手中的弓,说了一声“看好了。”侧立、沉息、搭箭、推弓、拉弦、靠位,一系列动作流畅无比,保持着开弓的动作,对少年说道:“把手放到我背上。”

    少年依言做了,感受到手下温热的触感,心下有些异样,想起了刚才自己射箭时后背感受到的热度,耳朵红了红。但方枢怀一声“嗯?”瞬间就让他醒过神来,勉力将这股异样压下去,老老实实地感受着手下肌肉紧绷结实的触感,察觉到两块肩胛骨靠在一起。

    方枢怀将弓弦撤回,又慢慢拉了一遍,让张晗栎感受着自己背部肌肉的变化,几次重复以后问道:“感受到了?”

    少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那行,你再来试试,记得背部用力。”

    少年再次尝试,这次方枢怀没有靠在他身后指导,他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却收敛了心神,拿出专心致志的态度来动作。接下来几箭,虽然还没有彻底掌握,但好歹比之前的好多了。而方枢怀也惊讶地发现,少年似乎每一次都在进步,从脱靶到进黑区,再到蓝区,最后射在了红区七环的位置,每一次都在向黄心收拢。

    少年的脸认真而凝重,全神贯注地看着箭靶,开弓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方枢怀看着张晗栎流畅的动作,觉得眼前的少年一瞬间就和印象中奥运赛场上的青年那张脸重合了,散发的无尽的光芒活力,很是摄人心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服务台那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齐哥,我舅舅过来了吗?”

    方枢怀愣了愣,转过头看去,一眼便见到服务台那儿,穿着鸡心领黑色紧身t恤的少年斜斜靠在台子上往这边看过来,见到方枢怀和张晗栎,他也怔愣了一下。

    王飞是溜出来的,将近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让他都快疯了,老刘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阵子天天盯他盯得紧,一个出错就是几百遍的练习,别人都休息了,他还被老刘押着在馆里练习停弓和撒放,直说自己撒放不利索。昨天老刘家里有事,傍晚就回去了,他立马跟着前后脚跳墙跑了出来,正好几个以前要好的哥们儿找他,便约了第二天在老张见面。

    那哥们儿跟他抱怨被一个高一的小子给威胁了,让他帮个忙,他心道这小子怂得要死,却总是自认四海八荒老子天下第一,指不定是自己怕了然后到他这儿来告状。

    结果还正好碰到了那人。

    王飞自认不是什么好学生,打架斗殴也做过不少,但是朝人泼豆浆这事儿,就好比韦小宝洒石灰粉一样,忒不地道。可军子做也做了,若是往常,他二话不说撸袖子就上去帮兄弟,但是现在么,要是明天顶着一脸伤回学校,老刘非把他扒皮了不可。形势如此,他也只能息事宁人。

    跟那几人分开以后,他又想起昨天晚上跟自己那个开箭馆的舅舅打电话,听他说前两天一个顾客托他订了一把霍伊特,便想着能不能过来让舅舅拿出去之前给他试试,反正也得给人调弓不是么?他也能调。

    没想到来到这儿,又见到那两个小子,而且那两人在十米新手道上,看对面的靶子,成绩惨不忍睹,估计又是什么体验刺激的小少爷过来找乐子。

    眯了眯眼,早餐店那事儿虽说他们这边服软了,但面子上还是有点下不来,王飞双手插兜,颠儿颠儿地走到两人身边,吊起嘴角:“哟,你们也过来射箭啊?有没有兴趣比一场?”

    方枢怀看他眯眼的模样,就知道他什么打算了,心念电转间做了决定,点点头说:“好,只不过这比试总得有个彩头。”

    王飞很上道:“你说。”

    方枢怀抬手指了指王飞:“十八米道,射准反曲弓,我赢,你让那三个人以后别找我们麻烦,你赢——”

    “我赢,我也不求啥,你在这儿给我买个瞄具就行了。”他那瞄具老刘不知道吐槽了多少回了,让他赶紧换,但他那弓也就一般,他正打算咬咬牙买把好的,换了太好的瞄也没用。现在这傻子自己凑上来,而且看着不像没钱的样子,不宰白不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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